“随便。”夏天有气无力揉着太阳穴,“我这几天有点乏,随便吃一些就好,然后我回去睡觉。”
“哟,我还以为你打算吃完东西后让我把你送回公司继续工作呢。”海飞宇转头取笑了她一句,“得,前边就有一家西餐厅。”
他们进了一家名为Blues的高级意氏餐厅。
夏天一边切着牛排,一边瞟着眼前的男人,纯熟的手法让对面的海飞宇欣赏不已。
“天天,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觉得你根本就是在折磨你自己,你看那个秦晋阳哪有受打击,依然花天酒地,现在,又和名模张慕芳勾搭上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样的路,就得走下去。”夏天叉起一块小牛排,随意塞进嘴里,神色是谁都撼动不了的坚持。
“走下去?”海飞宇一脸伤心的望着她,“你是说,你要和秦晋阳一直这样下去?”如此一来,那个新婚之夜的一出戏,自己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夏天抬眸,淡淡的瞟着眼前的帅男,这是她高中时的同学,因为她,放弃了读北大的机会,因为她,放弃自己的爱好,就读于T大,只为和她在一起。
只是这个世界,就有一些不知好歹之人,比如她,为什么眼前的高富帅加痴情男就进驻不了她的心呢?
说白了就是一贱命,不过,她认了!
“我在问你话!”海飞宇见她将自己的问题当成耳边风,帅气十足的脸上堆满了纠结。
“嗯嗯,我听着呢。”夏天饿坏了,含着东西喏喏。
“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离婚?”海飞宇眼里的冰冷与绝决一闪而过,“不然,我可不顾后果,不顾你的狗屁感受,来个霸王硬上弓。”
“……啪哒。”夏天噎着了,手中的食物掉落,满脸诧异的抬起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海飞宇。
其实当她决定嫁给秦晋阳时,也希望能让海飞宇死心,可他怎么这样死心眼呢?
夏天低头专心的喝着咖啡,没许久,才缓缓道,“像你这种家世显赫的名门小开,身边美女环绕,富二代更是一抓一大把,我又没什么姿色,不过就是七年的同学而已,不然咱俩这辈子估计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一派胡言!”
她说了一大串,敢情这位老兄就拿四个字来定论?
看着海飞宇眼中显而易见的执着,“何况,你们海家也不会接受一个二婚女人。”
“这个不用你担心。”海飞宇挑眉一笑,白晰的俊脸在柔和的灯光下勾勒出蛊惑人心的俊朗线条。
本来是环绕在胸前的手臂忽然放开,抬手轻轻握住夏天微凉的手,慢慢握紧,“我的婚姻我做主,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们一定会听我的。”
夏天没有吭声,七年了,海飞宇向她表白不少一百次,可她就是没答应,因为对他没有心动,只有感动!
如果自己爱他的话,当初也不会嫁给秦晋阳。
“天天?”
见她只盯着杯中的咖啡,顿在那里怔愣着不说话,海飞宇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律师,他接手的离婚案没有不胜诉的,要不,我们约他明天见面。”
“海子。”夏天轻微的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抬起明亮清澈的眼眸,见他因为她这道人人都叫的称呼,额上顿时掉下三条黑线,她不禁一笑,“我从来没想过和晋阳离婚要走法律程序……”
话语忽然停顿,夏天的目光被窗外一辆缓缓而过的越野警车吸引,那车的速度不快,车窗半开,开车的人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人,除了秦家叔侄,还能是谁?
“怎么了?”见她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马路,咖啡杯在她手中倾斜,咖啡即将流出来也不知道,海飞宇忙站起身绕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腕,俯首看向她忽然怔愣的双眼,“天天?”
“没有,没什么。”夏天回过神,匆忙的放下咖啡杯,没注意到身旁与自己站的很近的海飞宇,仅是目光迟疑的看向早已经没有那辆越野警车的马路,呼吸稍显急促。
怎么回事?
秦晋阳不是有饭局吗?现在却和秦邵璿在一起,他们想干什么?
是想抓奸吗?
她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当然不必害怕,只是担心连累到海飞宇。
“你身体不舒服?”海飞宇不等她回答,直接叫来waiter买单,随后扶她站起身,“走,我送你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海飞宇的车里循环放着一首莎拉克劳克兰的《Angel》,静谧又暖心的曲调,醉人的嗓音,使夏天本来刚刚提起的心缓缓放下。
眼见到了公寓门口,她忙喊,“停车!”
“我送你到楼下。”公寓大门到A座还有一定的距离,海飞宇不想让她累着。
“不用,真的不用!”
夏天见他摇下车窗,在公寓保安那里登记,“谢谢你的无微不至。”她无奈。
海飞宇挑眉自嘲,“再怎么努力,也打动不了某人的铁石心肠。”
夏天撇了撇嘴,无语。
“天天!”海飞宇停下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夏天已经打开车门,“谢谢。”
她知道海飞宇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却没回头。
回到家,客厅里灯火通明,首先跃入眼帘的是站在窗口的那道身影,秦晋阳手中的那个军用望远镜刺地夏天的眼眸一缩,这是在监视她和海飞宇的一举一动吗?
他也配?
夏天讥诮地勾了一下唇角,视线随意扫了一下坐在沙发上默默低头抽烟的秦邵璿,然后换上一双舒适的棉拖鞋。
“真够情意绵绵,竟然送到楼下了,为什么不让他送到家里来呢?”最先说话的是秦晋阳,他的脸色阴郁得可怕。
夏天看了一眼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秦晋阳,沉默着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一些,放下,转身朝客房走去,可秦晋阳阴沉着脸一步一步逼过来,她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