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想说,他自然会说,根本不需要她问。
他刚刚说过要相信他,还说不要怀疑他的爱,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再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精致的小钻戒,眼里隐隐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
秦邵璿没有再说话,伸手与她戴着戒指的右手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直到计程车停在夏氏大楼前,他才慢慢松开手。
夏天下车时,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坐在车上的秦邵璿,“你不上去坐坐?或者我去给你买胃药?”
“算了,我今天很忙。”秦邵璿声音较之前更为低哑了,敛着身体上的痛,微微低垂着头,视线落在夏天的平底鞋上。
夏天看不到秦邵璿此刻低垂着头的神色,“那你记得去买胃药,记得吃早餐。”
秦邵璿勾了勾唇,“我知道。”
说罢,让司机关上车窗,没多久,计程车绝尘而去。
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夏天失神了好久,才转身走进公司。
一上午,夏天都心神不宁。
“啪!”她正在签署文件,笔尖还未落下,手莫名的松开,签字笔就这样落在文件上,从平滑的纸面滚落到桌面上。
“夏总?”陆秘书惊讶的看着夏天微微纠结的脸庞。
夏天按着额头,一阵心绪不宁,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心烦气躁让她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啪”的一声将文件合上,“我等一下再看。”
陆秘书点点头,退了出去。
夏天略迟疑了片刻,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非常娴熟地按了一组电话号码,“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夏天趴在桌上,禁不住回想他早上在计程车上的苍白脸色。
他真的是胃病犯了吗?
那枚袭击她的利器不是钉在水泥杆上吗?他应该没有受伤……
可……为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是她没觉察出来的?
夏天将响着忙音的话筒慢慢放下,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许久许久,拿出手机,给殷苍打电话,第一次打,持久的无人接听,再打一次,占线。
这种心神不安如影随形,下午,秦邵璿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夏天再也坐不住了,拿起包包离开办公室。
外面的天色渐晚,她离开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走出公司的一楼大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叫唤,“天天……”
那声音近在耳边,却又远在天涯似的虚幻,直直穿透她的心脏。
夏天猛然僵住,四下张望着找寻,以为是秦邵璿来接她下班。
可是夏氏大楼前的人来人往,哪里有那熟悉的人影?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再一次拨打他的电话,依然是这样。
“天天,这边!”早餐、午饭都是杨夕送来的,这时,她又专程开车来接夏天。
夏天没精打采上车后,一言不发倚靠在椅背上,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怀孕初期嗜睡也是正常现象,杨夕打开暖气后,将车速减缓。
夏天当晚在妈妈家里留宿了一夜,整夜打着电话,可秦邵璿的手机还是持续无法接通状态,殷苍的电话始终是占线。
她心里有些慌,干脆给丰泽年打电话,可他的答案是秦邵璿接到一通电话时匆忙的就离开了,说是去北京,殷苍也一起走了。
去北京?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
夏天知道秦邵璿工作性质特殊,一些工作需要保密,可丰泽年知道,她也不知,这让人无语!
第二天一早,夏天去上班,途中打电话时,那边直接是盲音。
怎么会这样?以往也出现过这种无法联系他的情况,但没有这种心慌意乱过。
不由就想起了周思琪说过的那句话:哪怕现在你们在一起,你以为你了解他,你以为你懂他?你以为自己是谁?
进了办公室,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陆秘书已经帮她打开的电脑前,在重要娱乐新闻与社会新闻上查询,搜了半天,没有关于昨天在团结路发生的事情,当时她明明看见有几辆行径可疑诡异的车辆。
又在T市网收索了秦邵璿的名字,关于他的新闻,都是围绕着公安局的近期工作。
之后敲上“夏天”两个字,都是这几个月以来围绕着夏氏的变革与近期的发展,还有业界人士对张蕾的唾骂和对夏正其怜惜等新闻。
夏天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后不甘心再次返回到关于秦邵璿的网页,却是指尖在键盘上僵住。
目光怔怔的看着在网页新闻上他的照片,一身藏青色公安制服,精简的利落短发,如古希腊神祇一般丰神俊朗的脸庞,深邃有神似能容纳万千之物的双眼,伟岸的身材,每一张照片里被拍下来的矫健步伐……
这个男人……
她不禁抬起手指,轻抚着屏幕里他意气风发又仿佛运筹帷幄的脸,手指在他眉间勾勒。
周思琪说,她不了解他,不懂他。
也是,除了知道他是特种兵,是T市的公安局长,还隐隐知道他与天籁有关,她还知道他什么?知道他来T市的真正目的吗?知道他要干什么?
真是讽刺了,就连现在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夏天默默关上网页,手指不受控制的登陆邮箱,刚一上去,就听到连续几声提示音。
她点开第一条未看过的Email:天天,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父亲支持我追你,并且还在努力说服我的老妈……
夏天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发邮件的时间,似乎很长时间了。
海飞宇对她从来就没有真的的放弃过,这个她自己心里明白,海父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在几年前的T市慈善晚会上,他还跟夏正其开玩笑说要做儿女亲家。
可是人生总是那么离奇的可以,对于海飞宇来说,其实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她了解他的这少爷脾气,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但渐渐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海飞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