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的总部虽然在这里,但几座国外的大型分公司在泰国,美国,法国,而国内分公司则在台湾,香港,上海,北京,深圳,渝海,以及这座城市,其他小型分公司大都由天籁注资更名,几乎每座城市都有天籁的分部存在。当初选定总部建在哪座城市时,公司的元老以及董事们都一致看好香港,但他几乎就是坚定不移力挽狂澜非常独裁要将总部建在创建天籁的发源地T市。当时我也很不理解,直到你的出现,终于解开了我心中的疑团。”
丰泽年推开办公室厚重广阔又磅礴的玻璃门,走进一座简约却不失气度的办公室,绕过桌后,站在落地玻璃帷幕窗之前,声音平平的说着,“近几年T市各项产业发达,对总部也有不小的帮助,这才平息了董事们心中的不满。”
“他……”好半天,夏天问了一句知道却不相信的问题,“他真的是天籁……”
“秦邵璿是天籁的创始人,真正的老板。”丰泽年勾了勾唇,看见夏天眼里划过的一抹此刻仍旧的不敢置信,不禁笑了笑,“你不敢相信?”
夏天转开头去蹙了蹙眉,别人说出来是一回事,丰泽年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别说是你,若是放在当初认识他的日子里,我也不信。”丰泽年忽然话锋一转,“知道这是谁的办公室吗?”
夏天不傻,自然明白这里是秦邵璿的办公室!
“这座办公室是邵璿偶尔过来处理公司一些重大决策时的办公地点,他的要求从来都是这样,简单,干净,空间足够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还有,就是必须有这样视界开阔的落地窗。”
“有很多次,我看见他就这样静默的站在这里。”丰泽年站在落地窗前面向着外边渺小的一切似笑非笑,“每每我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思琪对他的痴情在特警队来说是众人皆知,可他却像一潭千年的古井,没有任何的波澜。特警队还有一些女的也对他抛橄榄枝,但他始终不屑一顾,我那时甚至想他会不会是Gay……”
说到这,丰泽年不自然的一笑,应该是戳到了自己内心的隐痛。
“我知道他不是!作为铁哥们,我想这样也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随便找个女人娶了成个家就行了,没必要爱来爱去的弄个深情不悔的样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好!可直到他这次回到T市,整个世界都仿佛变了……”
夏天静静的望着窗边颀长的浅灰色身影,听着他说天籁的广阔背景和关于秦邵璿的一些,心中确实有着不小的震撼,和……一种心头萦绕的疑问。
“他真的只是去了北京?”她不得不问,眼里隐藏着无助。
丰泽年脸色一僵蹙了蹙眉,“你不相信?”换做是他,他也不会相信。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夏天抬头,双眼圆睁的看着他。
看着她努力想要隐藏的脆弱,丰泽年有些不忍心,“不管邵璿去了哪儿,他都会回来,因为你在这里。”
夏天不说话,仅是静静的看着办公桌上黑色安静的电脑屏幕。
一连几日,几乎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好几次都会在梦中惊醒,醒来时看向床头安静躺着的手机。
这几天秦邵璿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她像是坠入到奇怪的海洋一般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整个生活一下子就乱了套。
她承认,乱了的,是心。
有那么几个夜晚,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开车去那偏静的别墅,看看秦老爷子是否还在那里,不管老爷子知不知秦邵璿在哪儿,她总是在夜间惊醒有了这个冲动之后,刚刚跑下床,又浑身无力的倒在床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
直到一个星期六,不用去公司的她睡到了半中午,等到睁开眼时,听见手机在响。
一看是秦老爷子,倒是一怔。
“还在睡觉?”老爷子似乎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嗯!”关于孩子的事,老爷子不问,她也不会说,用孩子去讨好他老人家不是夏天的风格。
“知道邵璿去哪儿了吗?”
她不知道他真的去了哪里,正想问老爷子你呢,可他却来询问她,夏天只能人云亦云,“他去北京了。”
秦老爷子一听,倒是哦了一声之后,带着淡淡的无奈道,“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声,明天上午9点,邵璿的大哥大嫂回北京,你替他去送一下。”
夏天没有料到秦老爷子特意打电话是说这事,她还以为老爷子是要抱怨她“流产”之事,毕竟老爷子打电话告诉杨夕时,非常生气和失落。
“好,我明天去机场送他们。”
老爷子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希望能尽快化解大家之间的矛盾。
“都是一家人,今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既然选择了邵璿,就应该知道走这条路的艰难和坎坷……丫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请爷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老爷子的话,让夏天心头温暖,记忆里,老爷子曾经对她说过很多语重心长的话。比如:即便不喜欢一个人,也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再比如:在商界,即便有的人是自己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我们也要尽可能利用他们为自己创造利益。
“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老爷子在挂电话时,随口说了一句,“如果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好,我会的。”
老爷子的电话仿佛给了夏天无穷的动力一般,哪怕明天会面对霍华琳的冷脸和冷言冷语,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与此同时,在T市高干疗养院的一间特护病房里,秦邵璿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苍白,躺在病床上,接着身边的座机,眉头微微的放松了一些。
“爸,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借这点小伤,多睡了几天!”他的轻描淡写,让那边的秦老爷子听了,便也放心下来,更多的话没有说,说了也是白说,因为倔小子从来就是我行我素。
门外的白一腾听见里面的秦老大似乎在接电话,看了一眼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