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不再坚持,反正她也有些累了。
“放轻松的躺着,头往后靠。”秦邵璿低声说道,同时,大掌按着她的脑门,让她的后脑靠在浴缸的边缘上,“烫吗?”
夏天摇摇头,“不烫,水温正好。”
秦邵璿笑笑,将她的头发全部打湿,长指穿过她的长发,细细的按着揉着,给她倒洗发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怕泡沫跑进她的眼里。
洗头的手法很笨拙,明显的不熟练,长指时不时从她的发际线滑过,并在头皮上轻轻揉着。
感受着他体贴入微的呵护,夏天心头发酸,眉心也轻轻皱了起来。
“怎么?弄痛了?”秦邵璿一直盯着她的表情。
“不是……”不是弄痛了头皮,是弄痛了心。
秦邵璿动作微微一滞,笑了笑,将她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又在发上打上护发素,揉搓了一会儿冲净。
双手出其不意移到她的太阳穴上,为她按摩。
许是被他按得太舒服了,夏天表情越来越放松,最后后脑自然而然的耷拉在浴缸边缘,呼吸绵长,竟睡着了。
看着她安然的睡颜,然后尽快为她擦洗身子,将她抱出浴缸。
把她抱回到床上,拿着干毛巾在她的身上轻擦,吸走身上的水分,才给她穿上睡衣,还找来吹风机,替她将长发吹干。
之后,为她掖好被子,才去洗澡,并把她的内衣内裤都用手洗了晾上,包括他的那件肩膀上染着血迹的衬衣。
他上床的动作很轻柔,似乎怕惊扰到她,顺手关掉床头的台灯,侧过身面对她,轻轻调整着姿势,然后把她的脑袋托过来靠在自己的肩窝,又不老实滑向她的腹部,后来忍不住向下多滑了一些……
上次就是因为偷偷摸了她那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按说做了流产手术,内裤上应该贴有卫生巾之类的东西,可她的那里一片干净。
想起那位男医生曾经说过,夏天想要做流产手术,医生告诉她:目前孩子还太小,肉眼根本不好发现,想做手术的话,再等两周过来。
这前后根本就没有两周!
她怎么可能就去做了流产?
早上醒来的他偷偷翻看了她的旅行箱和包包,如果做了流产术,最起码应该有这方面的药物带回家吃,可什么也没有,后来看见她还穿着平底鞋,他愈发疑窦丛生。
秦邵璿知道夏天既然存心想要隐瞒,他是问不什么的,所以,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去D市。
在D市郊区的那家镇医院,秦邵璿出示了警官证后,那些医生护士纷纷向他提供所有的记录,甚至还把那天医院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给他看,无疑从120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是夏威夷,而夏天在一边紧跟着。
其实,当他看见那张写着夏天的名字,但妊娠却是10周的化验单时,他就心里跟明镜似的笑了!
他放射在夏天体内种子的发芽时间哪有这么长?
“混蛋,流氓,竟然乘我睡着了,偷偷摸我的……”第二天,在上班的路上,当夏天听到秦邵璿解释是怎么知道她没有做人流时,攥起拳头想打他一下,但碍于他在开车,为着安全考虑,只得脸红耳赤垂下手来。
秦邵璿勾唇轻笑出声,若不是偷摸了她,又怎么会有所发现?看来,时常给她检查身体很有必要!
白一腾打电话来时,夏天已经下了车,走进了公司大楼,电话那端也不知是说了些什么,秦邵璿的神情,渐渐转冷,唇角紧抿。
“那家私人医院是周思琪的舅舅开的,能查出什么呀,对了,据这里的一个漂亮女护士偷偷告诉我,说几个月前也有几个神秘人来盘查过周思琪上次受伤的住院记录……”
挂断电话后,秦邵璿微皱的眉宇间染着一抹冰冷的遐思。
没多久,他的手机再次响了,稍缓了些车速,接起电话,声音平静,“喂!”
“邵璿,我听说你答应我爸爸今晚一起吃饭,是吗?”周思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雅。
“是!”
“邵璿,你放心,不管我爸爸向你要求什么,那都代表不了我的意愿。”
“是吗?”秦邵璿看着前方的双眼渐渐酝上一层冷笑,不知不觉间,车子加快了速度,“我还准备答应他什么,看来是我想多……”
“你说什么?”不等秦邵璿说完,周思琪有些按耐不住惊喜,转瞬觉得自己太冒失了,急忙开口,“这样吧,晚上再说。”
“嗯!”
“邵璿,晚上你会带夏天一起来吗?”周思琪还是无法确定,不禁试探着。
“我带她来干什么?”秦邵璿不屑地说道。
真的吗?简直太好了!周思琪几乎是心花怒放,但她还是沉住气,通情达理说道,“邵璿,夏天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你应该带着她!”
秦邵璿的眉宇微微一动,停顿了数秒,才幽幽的启口,“我在开车,接电话不安全,有什么话晚上再说。”
毫无留恋地挂了电话,猛踩油门,车如离弦的箭,快速朝射击馆奔去。
“邵璿,是否来一杯?”丰泽年径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边倒,一边抬眸看向把玩着手枪却久久不言语的秦邵璿。
“你昨晚怎么了?”秦邵璿查了查枪里的子弹,不动声色的转眸淡淡瞥了一眼昨晚有些精神失控的男人,开着车载着夏天狂飙,简直就像不要命的那种,他在后面跟着,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那样的丰泽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不是被你害的。”丰泽年无奈的抿了一口酒,又拿出一只杯子要给他倒一杯,却见他没有想喝的意思,便收起酒杯没再替他倒,仅是捧着酒杯猛猛灌了一口,无奈的低叹,“你说你没事找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当老婆干什么,弄得那些色眯眯的男人看见了就想入非非,特别是那个海飞宇……见了你老婆,两眼就发直,我若不快些,他追上来了,怎么办?”
丰泽年真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个难堪的话题,只得有所保留回答也戏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