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璿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将手放在水里,见水温正好,依然是那一副淡然的神色,“先泡澡!”
夏天瞟到他那处支起来的小帐篷,沉着脸,一动不动。
秦邵璿根本没打算出去,反而一脸闲适的坐在浴缸边,歪头看着她一脸防备的模样,眸色越来越暗,眼中的笑意却也愈深,“有什么不要意思的,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我都熟悉无比。”
不要脸!
顷刻间,夏天被气得面红耳躁,喉咙里犹如有烈火在烧灼,“嗤嗤”的作响,“秦邵璿,我口渴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倒一杯水来?”
“等着!”秦邵璿应声时,已经站起来,走出了浴室。
夏天连忙行动,“砰”的一声,将浴室的门给关上,并反锁好。
终于把那头禽兽隔离开来了!
“天天……”门外传来秦邵璿如梦初醒的敲门声,“你关门干什么?快开门!”
“就不开!秦邵璿,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滚啊,滚得越远越好!”
“天天,你开开门,你的小腿上是不是有伤,让我看看……”秦邵璿有些急切。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天天,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碰你!开门好不好?”
“不开,就不开!秦邵璿,你走吧!去和周思琪婚期将至去,去和她大秀恩爱去!我这儿不欢迎你!”夏天扯掉睡袍,将身体浸入温暖的水中。
良久,门外一片寂静,想必,他是走了。
夏天心间,涌上一丝酸涩,泪水迷蒙住了双眼,默默的掉起了眼泪,少许时间后,她抹去了泪水,开始洗澡。
当她打开浴室的房门时,秦邵璿竟然还在,该死的他竟然直挺挺躺在她的床上。
见她出来,秦邵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下来,“天天……”
“你怎么还没走?”夏天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感觉房间的温度明显上升了许多,想必是他把空调打开了。
“让我看看你的腿!”
秦邵璿缓步走向她,抬起手想要握住她的肩,却被她重重挥开,“不要你管!”
见她如此,秦邵璿没强求,肃然的看着她清冷的脸色,“天天,不管你怎样恨我,怎样讨厌我,都行,但请你不要和海家走得太近!”
本来他是要离开这里的,但他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知道夏天在医院和海东平见面的情景后,他感觉有一张大网正在向夏天,向他张开,秦邵璿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哪怕曾经无数次面对死亡。
“秦邵璿,你管得也太多了吧?”夏天冷语讥讽的看着他,“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又是你什么人?嗯?你都要和周思琪结婚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嫁人,莫非你秦大局长一边忙着明媒正娶,一边还想让我做你的情妇,为你守身如玉吗?”
夏天红着眼瞪着他眼里霹雳巴拉的火光,“如果你是这样想的,秦邵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夏天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她看着他,忽地失笑,“所以,从今往后,你娶你的妻,我嫁我的人,咱们好聚好散,互不干涉。”
“夏天!你知不知你在干什么?”秦邵璿拧紧双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女人,胸膛口绷得紧紧,仿佛随时都可能碎成一片一片,喉间更像是有异物在卡住,尖锐的刺痛。
“知道!”她望着他幽深的仿佛无底的黑眸,轻笑,“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没听清楚?我夏天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嫁掉,并且会在你和周思琪结婚之前!”
“你这个混蛋!”秦邵璿被激怒的抬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举起,用力,逼近她的视线,咬牙切齿在她嘴边冷声缓缓,“这么多年了,你的臭脾气难道就不能改改?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难道听我的话,你会死吗?”
“对,就因为听了你这个混蛋之前的花言巧语,我现在才生不如死,所以,秦邵璿,我不会再犯傻了!我不会再相信你!”夏天不甘示弱勾唇嗤笑。
“你!”神色挂满冰寒的秦邵璿看着她脸上渐渐泛起的苍白,知道自己捏痛她了,刚要松手,却震惊地发现她右手上那枚精致的戒指没有了。
“戒指呢?”将她的右手举在她的眼前,问她,声音清清浅浅,只是眸色里已经显露出了更多的寒冽和凌厉。
“扔了!”夏天回答的轻描淡写,可感觉全身的毛细孔仿佛有冷意在放肆的钻入。
轻飘飘的‘扔了’犹如细针,一针一针刺入秦邵璿的心窝,奋力的疼。
“扔哪儿了?”依然问得清清浅浅,可怒视着夏天的视线,犹如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她的胆子足够大,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是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大气凛然!有时候,秦邵璿真想撕扯下她这一副足够倔强的脸颊,看看这后面究竟有多少真真假假……
夏天垂下眼眸,看着眼前熟悉而温暖的胸膛,这是她曾经以为一生的依靠,但现在却给了她当头一棒,想起海飞宇阿姨的谩骂和那一巴掌,想起今天她那么多的为什么,他却保持沉默,想起那本杂志上两情相悦的恩爱照片,想起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一切的一切让夏天的胸口处宛如压了千万斤重的磐石,是异常的沉痛。
她咬唇,抬头,目光死死盯着他眼里的彻冷,“那天看见了一本杂志,心情不好,就摘下戒指,从夏氏大楼顶层的窗口扔了,怎么?难道不可以吗?”
夏天用力压下自己浑身的颤抖,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嘴角僵硬的勾着,眼里的泪被硬生生收了回去,干涩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满是狂风暴雨的黑眸,“秦局的脸皮那么厚,都不敢戴这枚戒指,我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戴着那枚可笑的戒指呢?我得摘了它,腾出地方,戴别人给我的戒指!”
握在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她疼,这种疼痛几乎蔓延到了心里,连在一起,硬生生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