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腾也不由的站起,全身的神经绷紧!
“不知道,浑身都是血!”
“送最近的医院,我马上过去!”秦邵璿拔腿就往外跑,也顾不上和白一腾说什么。
“邵璿,等我一下!”白一腾见状,抓起自己的外套,又急忙抓起秦邵璿的外套。
“白鳍豚,你必须留在这里,随时和殷苍保持联络。”秦邵璿急遽命令了一声,来不及拿外套,朝着电梯口冲去。
“你这种状态不能开车!”白一腾冲着他的背影叫道。
“你马上给楼下的值班室打电话,看他们中间谁开车技术精湛!”秦邵璿按着电梯开关,没有回头,却冷静地吩咐白鳍豚,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夏天怎么办,丰泽年怎么办,还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的扫黑怎么办?
“快点,再快点!”焦急如焚的秦邵璿一边催促开车的小范,一边松开攥在手心里的手机给小马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湿漉漉的,那是被他手心里的汗水打湿的。
“秦局,丰总进了急救室,夏小姐进了妇产科……”
眼前一阵黑暗的眩晕感滑过,秦邵璿解开淡蓝色制服衬衫的领子,打开窗子,却似乎还觉得闷热不已,“小范,把车子的冷气打开!”
颤抖的嘶哑嗓音让小范忍不住质疑,这还是那个泰山压顶都镇定自若的秦局长吗?大冬天的,秦局长连外套都没穿,只是一件单薄的淡蓝色制服,却还开着窗子,车里本来就已经寒气逼人,现在还要开冷气……
开就开吧,局长发话了,他只能照办!
在一路寒风瑟瑟和秦局长不断的催促下,小范把自己开车技术的十八般武艺全拿了出来,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小马所说的医院。
车还没停稳,秦邵璿等不及了,推开车门,冲下车,然后像离弦的箭……
“医生,妇产科在几楼?”在电话里忘了问小马,秦邵璿扑到收费窗口,大声问道。
“十二……”医生的话还没说完,眼前那个满头大汗却又帅的离谱的警察就不见了。
出了电梯,秦邵璿急促的脚步声踩在瓷砖上,发出快而乱的清脆声音,就如同他的心跳一样,凌乱急促。
“秦局……”小马在妇产科前来回不停的焦急跺步。
“人呢?”
“在里面……”小马的话音未落,就见秦邵璿一头闯进写着男士止步的妇产科手术室。
“喂!”里面的一位女医生见一男的闯进来,大声呵斥,“没看见这里是妇产科,男人不准进来!出去!”
秦邵璿快急疯了,当即理直气壮地吼道,“我是她老公,为什么不能进来?”
“咦……”女医生眨眨眼,来这里的男家属哪个不是对他们医生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还从来没见过这样蛮横不讲理的。
“老公也是男的,你先出去,别影响我们的工作。”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医生转过身来,认真严肃地说道。
“不!我就要陪在她身边!”说着,大步走到夏天的面前,见她眼睛紧闭,脸色苍白,牙关紧咬,浑身都在颤抖……
“天天……天天……”秦邵璿整个身体都明显地狠狠一震,目光急剧地闪了几下,随即俯下身,努力的逼退那呼之欲出的晶莹液体,深深的吸上一口气,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着她惨白的脸颊……
其实,闭着眼睛的夏天知道是秦邵璿来了,当妇产科的大门被一道重力狠狠推开时,她的心猛的一震,就感受到是他来了。
之前,医生已经给她检查过了,说腹中的孩子没事,但她不放心,非要坚持再待一会儿,因为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隐隐感觉腹部有抽痛的感觉,她害怕孩子出事,不敢离开妇产科!心底里第一次有一种陌生的恐惧,那和看见丰泽年躺在血泊中的感觉又有所不同,这种恐惧是一个母亲最本能的母性保护欲。
“她……怎么样……”秦邵璿直起身子,没有看见血淋淋的场面,而是看见一位医生在听夏天隆着的腹部,瞪大眼睛,轻轻问道,“孩子,怎么样……”
刚才被他凶过的女医生看了他一眼,哼,现在知道低声下气说话了,刚才不是挺大声的吗?好吧,理解万岁,我们医生就不和你们家属斤斤计较了。
“孕妇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从而感觉到腹部有抽痛的感觉,我们已经给她做过全面检查,腹中的胎儿没事!”
没事?!秦邵璿抓起夏天痛得直打哆嗦的冰凉右手,眼眸变得阴沉晦暗,“没事,她怎么可能痛成这样?!”
“你太太在倒地的时候,为了避免身子直接撞击地面,她用左手臂着地,我们估计她的左手臂骨折了,可她担心腹中的孩子,不愿赶紧去外科治疗,非要让我再观察一下胎儿的情况!”
“天天……”一股深刻的震撼从秦邵璿的骨子里散发出来,他翕动着唇角,深深看着咬紧牙关的夏天。
“夏小姐,请放松,不要紧张!我们再给你做个检查!”
医生轻声的安慰着夏天,夏天没有作声,左臂几乎痛得没有了知觉,她只能用右手反抓着那只厚实的大手,可能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之前的恐惧感没有了,只是痛得厉害。
夏天随着医生的疏导,慢慢调节着自己。
“好了,你们去外科吧!”随着医生的再次确定,秦邵璿一把将夏天抱起来,“不行,你们必须随我们一起过去。”他想要万无一失。
“……”几位医生面面相觑。
“你们可以不去,但要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事的话,哼……”他冷冷一哼后,抱着夏天大步走出妇产科,至于后面的话,不需要秦邵璿说出来,想必医生也知道那不堪设想的后果。
“警察了不起啊!”一位女医生冲着他的背影不满地嘀咕,但又不得不跟上,因为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夏天含着满腔的酸涩靠在他的胸膛上,死死忍着却没有忍住,那痛苦的呜咽只发出了一声,“丰大哥,丰大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