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让我抱着……”秦邵璿极尽所有的温柔哄劝着她,让她将自己的怀抱充得满满当当的,此生从未有过的安然,让他的手微微颤抖,好像他怀里所抱着的,就是他秦邵璿今生今世的全部!他的珍宝,他的肋骨,是他秦邵璿身体里的一部分,有她,他才能完整!
“告诉我都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恩?”
“我不知道……”夏天颤声道,目光透过泪水充盈的眸子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右手痛苦地扶住额头,“丰大哥送我出了大厅……我正朝车子走去,不知道那辆车是从哪里来的,那车明明是冲着我撞过来的……是丰大哥把我推开了!”
秦邵璿听着怀里人哽咽的声音,深眸冷冽如冰,大掌按着她的后脑扣紧在胸前,极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闭了闭眼,回想当时的场景,也假设着如果丰泽年没有送她出来的后果,清楚地知道那会是一尸三命!
“好了,别哭了,泽年会没事的……”秦邵璿轻轻抹去她脸上泪水。
夏天脸色苍白,浑身还在颤抖,或许是手臂的疼痛,也或许是担心丰泽年的情况到了极点,更或许是还记挂着那辆突然肇事却逃窜的车和人,不论如何,她镇定不下来。
秦邵璿握着她冰凉的右手,走廊上有小马和小范,还有天籁的几位保安,他不能对她做太过亲昵的举动,只是伸臂抱紧她,给她属于自己的力量。
口袋的手机在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是小郭,当即松开夏天,“我去接个电话!”接着便抽身,一身挺拔地走到走廊一边。
“喂,说!”
“秦局,董小武在健身馆不停的接打电话,而且神色紧张,现在已经离开了,我正跟着。”
“好!看他去哪儿,跟什么样的人见面?”秦邵璿站在走廊上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一抬眸,忽然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戴着口罩匆匆从走廊上走过,他不停回头看向急救室的方向,举止慌张。
秦邵璿挂了小郭的电话,眸光微凛,与此同时,那人的手机铃声在空旷的走廊间骤响,看着他接起电话后不由加快脚步的身影,秦邵璿跟了上去。
只见那人径直出了医院,上了一辆停留在医院门口的黑色面包车。
几分钟后,在单位公寓坐立不安的周思琪终于接到了董小武的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手机刚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问道。
用自己的初夜换夏天的一尸两命,应该是赚大了。
“那个,琪琪,人算不如天算,夏天命大,被丰泽年救了,她只是左臂骨折,那个丰泽年还在急救室……”
“蠢货!”周思琪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尖厉咒骂声。
“琪琪!别生气!别生气!”手机那头,传来董小武承认错误的急切声,“这次不行,我们还有下次!”
“没用的蠢猪!你以为你还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周思琪的肺都快气炸了,“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和我联系!”碰的一声恨恨挂了电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手里的手机无比烫手,恨不得此刻猛然丢出去!抹杀掉一切!
却说秦邵璿紧紧跟着那辆面包车,很快被人发现了,因为他之前从公安局来时,开的是越野警车,多醒目!
见自己被一辆警车咬着,开面包车的司机顿时慌了神,马上加足马力在公路上狂奔起来。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面包车的车速远远超过了路段限制,他们知道后面有警察在追,如果不逃,就是等死。
而那辆越野警车如箭鱼般在车流里飚行而来,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气,沉静如水,却死死咬着面包车不放,距离一点点拉近,像死神的气息,一点点逼过来。
开面包车的司机只不过是T市的小混混,哪见过这架势,手抖了一下,险些与前面的车辆撞上。
秦邵璿冷眸里透出一丝狠绝的杀气,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将档位挂到了最高,两辆车的距离迅速拉近。
“快,快……”从医院出来的男人已经脱掉了白大褂,急得他猴急似的嗷嗷直叫。
“二毛子,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被警察给盯上了?”开面包车的小混混死命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直抖得厉害。
“废话,快开!”假冒医生的男子像个催命鬼似的,如果说刚开始是杀人的恐惧笼罩着他,那么现在那辆警车的嗜血追捕让他诚惶诚恐。
妈的,那个叫董小武的不是说要撞的女人只是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吗?而且还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即便是撞死了,扔在路边也没人管的普通老百姓,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像董小武说得那样!早知会被警察盯上,自己就不去医院,也不要董小武事成之后再付一半的酬劳了。
看着前面那辆拼命逃窜的面包车,秦邵璿明显耗尽了耐心,踩着油门,擦着那车的车身赶上,面包车司机想要走岔路躲开却还是被紧紧咬着,车镜里的一个反光,他看清楚了里面坐着的人: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哧……”尖锐的摩擦声从车身传出,面包车司机吓得尖叫一声趴在方向盘上,尽管紧紧抓着方向盘控制方向,但车还是被后面的警车撞得朝路旁驶去,他骤然减速,死死咬牙控制着车子,可车身有一只前轮陷入了向下的斜坡。
后面的警车猛然超车,驶向前方,但又滑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驰……”的一声停下!
秦邵璿扬了扬眉宇,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踩油门,在面包车里的两人准备弃车而逃时,飞速冲撞过去……再猛的一踩刹车!
“碰!”得一声惊骇的巨响,被撞得面包车沿着斜坡轰然倒下去,中途翻滚了一圈再轰得一声四脚朝天。
越野警车的车门打开,拿着手电筒的秦邵璿一身萧杀走了出来,咄咄逼人的幽寒目光冷冷一扫,迈开凌厉稳健的步伐走了下去。
那辆轰然倒下的面包车车门艰难地打开了,隐约可见开门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颤个不停,开了门便颓然倒在旁边,司机借着最后的意识匍匐出了半个身子,接着便是一声尖锐而压抑的痛哭从嗓子里发出,他的腿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断裂一般疼得快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