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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家人来了这么些天,苏家这些族人自然也已经将他们调查了个清楚。当下苏致熙就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跑到未婚妻子家混饭吃的白家小子。怎么,你们白家已经沦落到没饭吃,非要在苏家混日子吗?”

白维皓闻言怒色一现,却很快就镇定了下去,只是看着他冷冷一笑。

白夫人也不生气,对知府夫人行礼,道:“妾身白门方氏,见过蔡夫人。”知府夫人正是姓蔡的。

知府夫人仔细看她两眼,恍然:“你是白府尹家二公子的夫人。”白夫人口中称是,倒是让边上苏致熙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单知道苏致远结了一门亲,对方是个有钱人家,听说曾经也是做过官的,却不曾想过,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联系。

此时蔡夫人已经上前,笑容可掬地去扶白夫人,笑道:“白二公子当初也是天下闻名的,若不是那时候……这就是令郎?看着也是个腹中有书卷气的。”

白维皓上前行晚辈礼,倒是让蔡夫人的笑容很是柔和了许多。

当下扶起白维皓,上下打量了一番,叹道:“果真是翩翩公子,若非我膝下只有一个皮猴,只怕是要动心想和白夫人结个亲家的。”说罢,她笑微微地回头看了看苏老夫人的方向,笑道:“老夫人倒是有福的了,日后有这么一个孙女婿。”

苏老夫人微微一笑,扬声叫人过来给白夫人看座。

白夫人进了门,苏致熙就立刻被人忽视了,他脸色不好看地等到白夫人坐下,方才抖抖袖子,道:“嵩爷爷,方才我说的……。”

话音未落,白维皓就在一旁冷笑道:“方才,我们说了,我们白家不同意。”

“苏家的事,和你们白家有什么关系。”苏致熙摸着胡子,笑道,“就算欣意侄女将来要嫁到你白家,苏家的事也和你白家无关。”

白夫人笑吟吟道:“话不能这样说。既然欣意将来是我白家的人,她又是苏家唯一的嫡女,那么,我们自然是要为她撑腰的。”

苏景嵩一直坐在那里,和白老夫人对坐成了两尊不言不语的塑像一样。

听到这话,他却微微挑眉,依旧不曾发言,只是目光从苏欣意身上扫了过去。

苏雪意此时抬眼,正对上白夫人有些微冷的眼神。她不由得心中一动。

难道,白家的打算,真的是如同苏欣意曾经提到过的那样,将苏家整个吞下。如果是,那白家的心还真是有些大了。

只是白府尹听说是出了名的只重视嫡长,白家的二公子,白维皓的父亲只怕到时候分家之日也得不了多少钱财。

既然如此,有苏家这注意外之财,倒也能过过日子。等到白维皓考上了科举,还可以拿过来走一走关系。

她偷偷扫一眼苏欣意,这其中的关节,难道苏欣意不曾想到过吗?

苏欣意自然不知道身边的庶姐正在想这些事,她只是凝神看着场中众人,心绪颇为不平静。

在理智上,她知道将家业交给苏仁意来继承是好的,到时候自己嫁出去了也不怕娘家没有人撑腰;但是在情感上,她却希望能够将家业都交给自己,到时候也好帮扶未婚夫一把。

虽然心中纠结,她却十分坚定地做出了决定,白家到时候才是自己度过一生的地方,自己这个时侯也要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取。

苏雪意垂下眼帘,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那个被捆着丢在地上的红梅正在悄悄地挪动着身躯。另一边,齐彦的身影也正在不露声色地往阴影处行走。

两个人似乎正准备站到一处。

她目光一凝,正准备提醒身边的杏花,让她闹出来,就听到邓氏一声怒吼:“你们两个奸夫****要干什么!”

邓氏的一声吼,不仅打断了苏致熙和白夫人的辩驳,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这里。

等看到她目光所向之处,一群人脸上闪过片刻的鄙夷之色来。

蔡夫人道:“我知苏家大事为重,不过,这件事不解决了总是闹心,人在这里也总是不清净。不如将这件事处置了,将人打发了,再来商量苏家家业之事如何?”

苏老夫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却又答应下来:“蔡夫人说得是。”

苏雪意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犹若实质,心下深吸一口气,移动脚步走出去。

这是彻底解决自己最大危机的最好机会。

苏仁意在她身后咬着唇看着他,又看看齐彦,目光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些许恨意。

齐彦被他的目光一刺,居然生出一些寒意,偏过了头去。

只是刚刚转过头,他却心中又暗恨,如果这件事过了,自己得偿所愿,一定要下手将苏仁意这个小崽子给做了。居然敢对着自己露出那种目光来,将来必定是个祸患。

红梅被提到了场地中间,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大半,却依旧被捆着手,只是让她能站起来。

此时她依旧是裸身,却又被披上了一件粗使下人的衣服。

她倒是也不在乎,任由各色各样的目光落在身上,脸上只是露出一片泫然欲泣的表情来。

“小姐,你就当真要看着我去死吗?”在所有人说话之前,她当先对着苏雪意哭诉了一句。

苏雪意看也不看她一眼,对着堂上行了一礼,闻言道:“你早已不是我苏家的下人,我这个苏家小姐,何曾管得了齐家的下人。”

红梅又要将那番话拿出来说,被苏雪意一句抢断:“你说你听了我的吩咐,只是除了你的一句话,还是有何佐证?否则,只凭你空口白牙,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要污了我的清名不成?”

察觉到苏雪意的目光冷冰冰地在自己身上是扫过,眼神中的鄙夷清晰得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红梅不由得忿恨地咬住了唇,随后一边流泪一边道:“小姐当时吩咐了,我又何曾想过小姐现在会翻脸不认。不过……”

她偷偷地扫了苏雪意一眼,想在她脸上找到类似惊慌的情绪,却失望了。

“小姐曾经托我给齐公子稍带过衣物,有小姐自己的贴身衣物,还有小姐特意为齐公子做的……”她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齐彦这个时侯也在边上附和:“此话不假,当初我这母老虎,绞了第一次送过来的衣物之后,雪意妹妹又特意送了我身上这件过来,说是……”

“齐公子莫要胡说了。”苏雪意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从来不曾给齐公子做过什么,公子身上这件,谁知道是哪里来的,平白无故地栽倒我头上来。”

齐彦脸色一变,激动道:“雪意妹妹为何今日如此无情。这衣物上还有你的印迹,这可是你的习惯。”

说完,他翻开自己衣服的衣角,上面用同色的绣线绣了细细小小的一个“雪”字在那里。

苏欣意在边上眉头一皱:“姐姐做东西确实有这个习惯,只是……姐姐绝对不会这么傻。”虽然心中这样想,她却又有些迟疑,如果借着这样的机会将苏雪意打下去了,苏仁意背后就又少了一个人。

思虑片刻,她将这个想法丢到了脑后。

这样的手法太下作,真的做了,自己内心会不安的。

“我是有这样的习惯,但是,谁都有可能冒充。”苏雪意站在边上,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连看都不看,“我端看这件衣服的做工,就知道不是我做的。”

红梅一怔,心中感觉不妙。

自从苏家三位当家人去了之后,苏雪意确实不怎么在自己面前动手绣东西了。齐彦身上这件,确实是自己动手的。

不过,往日里苏雪意的绣活她也看过,自信差不了多少才敢这样做。

只是看着苏雪意此时的笃定,她又有些吃不准。

齐彦却不曾想到过这些,只是道:“雪意妹妹,你不想承认,那就罢了吧……只是可怜了红梅。”

苏雪意不曾说什么,邓氏却在边上冷笑:“放屁。先不说雪意妹子,就这个贱婢,婚前不失贞的道理难道不知道?过了明路,你愿意怎么睡是你的事,没过明路之前,就是不要脸的臭婊子!”

邓氏呸地往边上啐了一口,指着齐彦道:“至于你,要真是怜香惜玉,爬她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还没过明路,你这样要了她的身子就是送她去死?你要是真可怜她,怎么不说不睡她?就不该让她不清不楚地成了你的人!难不成这个贱婢脱光了衣服又脱了你的衣服自己把那活儿往自己身子里头塞?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当时就一点力气都没有,推都推不开?”

她的目光冷冰冰地扫过红梅,又扫过齐彦,冷道:“一对没廉耻的贱人,如今就这样想空口白牙赚一个小姐回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红梅当即嘤嘤地哭起来,齐彦脸色发青,却也辩驳不得。

邓氏这一席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无论是不是有苏雪意的事,自己和红梅被这样捉奸在前,都是没道理的。

邓氏噼里啪啦说完,对着苏雪意道歉:“雪意妹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住男人和贱婢,闹出了这番事情来。如今倒是让雪意妹子你难做。你放心,转头我就将这个贱婢割了舌头卖到窑子里去,断然不会让她扰了你的清净。”

一番话入耳,红梅的脸色刷地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