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带子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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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皱眉,绝的声音从窗口飘过来,蒙汉娜诧异的看着从窗口翻进来的美少年。美少年满脸冷冽,一双仿佛寒夜似的双眼紧锁着床上的人。

蒙汉娜一见那双冷冽的眸子,立刻想到了这人的身份,放下戒备:“伊藤潇远没有死,所以,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对那件事儿,绝也略有耳闻,只是他并不在意其他的男人。黑色的眼眸沉了沉,他有些后悔没有去关注这件事儿。若是他有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的话,那么那个男人没有死,他也会把他灭掉,避免左单因为这种事儿而崩溃。

坐到床边,绝端详了一下左单沉睡的脸,皱眉:“她被人下了符?”会下符的……只有那个男人。绝语调冰冷,听不出情绪,“他来了?”

蒙汉娜不清楚绝问的是谁,疑惑:“你说的是谁?”

“许莫牙!”眯起眼,当初就是被那个男人的人给追得无路可逃,更过分的是,那个贱女人竟然给老子下了那种药!这声音中有隐忍的怒气,蒙汉娜好奇的侧目,不过她不会笨得问出来,有时候不该知道的东西知道了,那会要命的。

“恩,是他送左单回来的。”想了想,蒙汉娜怕绝不顾全大局,连忙提醒:“左单需要他的帮助,特意去中国找他。”

“哼,你倒是蛮帮他的嘛。”凉凉的看着蒙汉娜,那如刀一样的目光刺得蒙汉娜有些坐立不安。局促的笑了笑,目光飘向别处,这少年……太犀利了。

绝靠着床,看了眼似乎陷入自己的世界的小运,戳了戳他的头,撇撇嘴,不满:“你小子在装深沉吗?”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个迅猛又颇具毁灭力量的小拳头,绝望左一闪,小拳头打在墙上,从拳头的中心裂开一个蜘蛛网。

悲伤的汗毛都竖起一片,绝凤目一凛,还好自己闪得快,不然准被这小鬼这一拳给打得脑浆四溅。诧异的目光紧锁着左运,绝大吃一惊!他竟然没有发现这小鬼的异样,天呐!他体内的力量,到底竞争到了什么阶段啊?

只见小运双目血红一片,金色的短发已然变成一片银白,嘴里有又尖又长的獠牙,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延伸出复杂的黑色花纹。这花纹有些眼熟,绝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些花纹。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这臭小鬼的伸手太迅猛了,搞得他应接不暇。

左运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吼,恍如野兽一般嘶哑恐怖。

“还愣着干嘛?我缠住他,你去找人来帮忙啊!”绝近乎低吼出声,左运的攻击太迅猛了,他只来得及躲闪,没有足够的时间刻画封印。而且……他不能够伤了这个孩子,若是它攻击的是左单,恐怕那老女人宁愿自己重伤,也不会伤害这小鬼一丝一毫。

蒙汉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在缝隙之间钻过去,刚打开门,就看到五十岚枫那张美丽轻柔的脸。只是此刻,枫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冷。那双如水的眼睛本该流露出柔软的目光,可是此刻,那目光却能够将人冻成北极冰雕。

川正站在枫的身后,凶恶的目光巨火一样,穿过蒙汉娜,紧紧地盯住场内的那个迅猛灵巧的身体。

看到门外的两个人,那小巧的人眼瞳一缩,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身形,漂浮在半空中,与枫平时。浑身上下冰冷涤荡,不经意间散发出君临天下的强大气势。

“你跟我来。”枫淡漠的开口,率先转身离开。

蒙汉娜狐疑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绝倒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凝视着左运跟着枫离开的背影,看了看床上的女人。猎豹一样俊美的身手,帅气翻出窗外。房间里只剩下了满心愕然、不知所措的蒙汉娜,猛然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碍手碍脚。自己……好像真的不能够帮到老师什么,她心里惶恐不安,揣揣难宁。

左运刚进房间,房门碰一声就关起来了。

枫坐在窗台上,冰冷美丽的侧脸带着一丝凝重,目光眺望远方,眼角的余光却注视着那漂浮着半空中的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你呢?”小运稚嫩的脸上绽放出一丝兀傲的笑,邪肆极了。

枫不语,侧过头来,冷冷的与小运对视。

川站在一边,好像一块石头,又好似一颗大树,不懂不说话,凶恶的眼里满是漠然。他只需要听枫的就可以了,其他,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空气中凝结的诡异气氛似乎要让人窒息一般。

“你是因为察觉到了,所以才苏醒过来的吗?”枫又再次开口了,语气中有些无奈,似乎开始妥协的样子。

那娇小的人儿也没有犹豫,点点头,皱起的眉头瓦解了脸上的邪肆,双目凝重严肃起来:“那个家伙,恐怕真的要复活了。难道……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吗?”

“是啊,月苍也不安静了。”枫看向川,后者连忙解下背上的长盒子,充满封印的盒子朝枫飞去。落在枫的手里,封印一点一点的褪色,盒子里银光乍现。盒子的盖子被银光冲开,一柄长长地月杖出现在盒子里。魔杖身上刻着繁华的封印,头顶,被包裹住新月形的银白色宝石发出耀眼的银光,耳边回荡着哭泣的长吟,那悲伤那汹涌似乎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幽怨扬长。

“暮天月苍!”声音中带了一些惊愕,娇小的人儿满目诧异。蓦然,又笑了,极为趣味儿的笑,眼底涌出些许挪揄:“没有想到,这月杖兜兜转转,还是到了你的手里。”

“陌叶封印了它六万三千多年,我找了它六万三千多年,如今它到底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枫脸上有了些许释然和沧桑,时光给她的记忆已经退却了,可没有它在身边的日子却那么清晰,那种焦虑和悲恸至今记忆犹新。

“哼!”小小的人儿冷哼一声,不屑的撇撇嘴:“你自己慢慢回忆吧,我要修养生息了。这小子的身体太难驾驭了,体内的两股力量横冲直撞,每次都要让我出面给他理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等等!”枫唤住他,连忙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它?它体内的力量不适合你寄宿,你明白的。”

“不!你错了,它的身体正好适合我寄宿。”挑眉,小人儿身上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容:“你不明白我们血族的特性,这小孩儿拥有亿万年都难遇的黑暗精魄,我需要吸收这黑暗精魄。而那两股力量,正好在我吸收完毕以后成为喂养这小孩儿的肥料。”

“黑暗精魄?!”咻的瞪大眼,枫一瞬间又归于平静,复杂的目光看着小人儿,低声:“修,你会害死他。”

“咦?”目光中的挪揄更胜,修懒洋洋的神态:“枫,活了这么久,你的胆量都活到哪里去了?还是说,时光已经磨钝了你的棱角,我不记得我认识的那个月神枫是这么懦弱的人。”

枫不语,只是冷淡的看着满脸兀傲的修,似乎要看到他此刻灵魂背后的左运。

“哈哈哈……”大笑声从左运那稚嫩的嗓音里发出来,却丝毫不影响修嚣张狂放的性格,凌厉的目光紧锁着那脸色越变越难看的枫,小小的人儿软了下去,声音戛然而止。

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小运,川将他抱起来,看着枫。

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枫只觉得那些腥风血雨离他们又近一步了,悲恸的目光似乎已经预见了即将上演的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声音中满是疲惫:“将他待会左单的房间吧,去找许莫牙解开左单的符,我要跟她谈一谈。”现在连修都已经醒了,恐怕若将那个家伙,也已经解脱阴阳术的束缚了吧。

离生,而你又在何方?这个世界……已经不平静了,你是否在这个世界的某处看到一双巨大的翅膀将整个法兰西包裹住?黑色的带着血腥的罡风将会吹遍整个世界,所有都会毁灭。为何你还不肯归为?

犹豫许莫牙的坚持,枫同意让他守在门口,只要左单一有异动,允许他将她带走。

沙发上,挺直着背脊坐着的女人目光空洞,空得看不到尽头,似乎灵魂思想都已经脱离体外,游离出了躯壳。但枫知道,她只是在逃避而已,逃避伊藤潇远,逃避许莫牙,逃避左运,逃避自己,逃避现实,逃避一切。这种懦夫的行为,她不希望看到。

川依然固守在角落,枫也不会叫她离开。在那无数个寂寞的日夜里,无数个寝食不安的日夜里,无数个痛苦难熬的日夜里,只有他还在自己的身边。离了谁,也离不了川。

“单,我知道你听得见。”轻轻开口,枫打算说出一切,让她有个准备,让她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你可以现在不理会我,可是你有权利知道下面我所说的一切。虽然很残忍,但是你必须接受。这是你的宿命,也是不可逃脱的责任。命中注定如此,你逃不了什么,我亦然深陷其中,难以退避。”

深幽的目光看向远处连绵的山脉,一望无际的天依然那么蓝,蓝得纯洁。只是,这纯洁太沉重了。

“很久以前,至于具体是什么时候,我都已经记不起了。世间最无情的便是世间,它会冲淡一切,感情、记忆甚至生命。那时,离生带着魔灵一族牵离华夏大地。带领着他的族人,迁移到这法兰西。那时,他遇到了妖族,也就是现在的艾维尔家族。他们本是上古蜘兽的后代,只是遗落到了这片土地上。”

“蜘蛛一族对自己的领土意识很强,自然不会允许有人占领到他们的土地,而当时的血族也冒出来横插一脚。”顿了顿,枫补充道:“以前血族和教廷是一族的人,一半隐于黑暗,一半儿曝露在阳光之下。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权力相争的事儿是各个时期都有的。那时,也存在。由于血族接受不了教廷分支的霸道,由血王大帝,修。带领着族人,叛出了光明族。耶稣是一个卑鄙的人,他是个不知廉耻的神棍。创世神创造了我们,它却将创世神的功劳全占。”

枫精致的脸上飘起一丝淡淡的不屑鄙夷,眼角的余光主意到左单的眼睛闪了闪,继续道:“血族选择帮助弱势的魔灵族,它们达成了联盟。蜘蛛族有远古时期留下来的玄术卷宗,每一个小小的法术都是排山倒海的神通。然而,它们没有传承蜘蛛族的血统,越来越杂的血统让它们没有了守卫九宫的实力。于是,战况转变。血族和魔灵族占了上风,蜘蛛妖族有落败的趋势。然而,这场战役却只是一个开头。”

“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异族,骨子里难以遏制的血性都会被那战争的血腥味儿挑起。那时的法兰西就像阿鼻地狱,修罗屠宰场。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鲜血的颜色几乎要把这片纯粹的天空染红。鲜血的味道太浓郁了,引来了更加不同的种族。阴阳家、巫族、月神族、甚至还有不问世事的修真族。”

“这场战役逐渐扩大,世界都因法兰西鬼哭狼嚎的凄厉叫声而颤动。一开始,只是领土的竞争,演变到后来。战争的鲜血洗涤这这片大陆,教廷的人萌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他们想要毁灭掉这个世界,用世界的毁灭作为祭品,祭奠出新世界的萌生。那些疯狂的伪善者不知道在哪里看见了远古其实留下来的卷宗,里面有创世神留下的话。没有人知道创世神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从中参透了什么。后来,他们需要五大种族的神的鲜血开启这场杀戮的真正序幕。那时候,才真正是鲜血淋漓的世界,才真正是冤魂四荡的恐怖。”

“其中的五个种族中,便有我们月神族的族长我。另外四个种族便是阴阳家腾蛇大神若将,巫族的黑白女巫,血族的修,魔灵族的离生。最先牺牲的便是巫族的黑白女巫,她是我们当中最神秘最贴紧自然也是最弱小的。其次是血族的修,但他以前好歹也是与教廷的人一伙的,在毁灭的瞬间,他运用自己的黑暗精魄将自己封印。接下来便是阴阳家的大神若将,本来他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可是阴阳家的人出卖了它,伴随着他凄厉的哭声,他毁尽自己的修为将自己变成一个低级式神。然而,最痛的却是离生的离去,他和耶稣同归于尽了。我与离生是青梅竹马,他的陨落让我疯狂了。”

“正当我想要血洗教廷时,我的守护月神陌叶,唯恐我遭遇与其他四人一样的下场。背着我将我的力量之源暮天月苍以生命的代价封印了,并且投入这个世界的一个小角落中。我找了六万三千多年,终于在大日本帝国的一个深水寒潭中找到了。可是那次,为了寻回暮天月苍,没有一丝力量的我元气大伤,几乎一个三岁的孩童都能够杀死我。日本的夜叉鬼发现了我身体的不同寻常,想要吃了我补身体。川救了我,此后他便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朝夕不离。可我终还是被教廷的人发现了,他们自然是想杀了我,完成这次杀戮的开场曲。川为了保护我,心脏被审判之光刺穿,碎得渣都不剩。”

“我很感动,也很愤怒。误打误撞解开了陌叶的封印,我用月神洗礼将我的心脏放入川的身体内。他有了我的心脏便能够好好的活着,而且能够跟我一起永存。那是,我们俩便成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没有了心的我,谁也不能够伤害我。没有心的我不会死,但相同的我也不会有感情。但我却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杀了教廷的追杀者,我和川躲了起来。在他们的记忆力,我知道了一些秘密,其中便是这样一个。我只要躲过那次祭奠的时间,就算他们遇到了我,杀了我,这次祭奠也不会成功。所以我躲了起来,躲了很久,久到这个世界重新恢复平和,久到我已经忘却了很多东西。但你的到来却让我看见了新的东西,因为在看见你的瞬间,月光就已经洞悉了你的命运。你身上,有不可遗落的责任。并且在和你对上眼的瞬间,我已然知道,我跟你的命运将会重合。”

叹息一口,枫无奈的笑:“人心不足蛇吞象,教廷的人不会停歇自己的野心,更加不会停歇自己的阴谋。他们已经被腐蚀了心,看不见自己该做的事儿。疯狂的想要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据为己有,那些变态的举动已经不是我个人闪躲就能够阻止的了。他们显然找到了新的目标,那个目标便是你。我知道你一直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你的孩子,但是你错了。你的孩子对他们没有任何作用,要说有作用,那也是用来牵制你的。”

“牵制我?”那双空洞迷茫的琥珀色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左单开口,声音沙哑,冷笑不已:“我有什么能耐?能够让人如此重视?我并不觉得我特别。”

“因为你的心。”川的声音忽然从响起,左单眼角的余光看向门口的大块头,川眼里带着温和,直直的看着左单:“你的心很纯洁,或许你会疑惑,像你这样的人心怎么会纯洁?但我通过枫的心,我看到了。你的心很纯洁,它脆弱的跳动着,像一颗温暖的太阳。教廷想要你把你的心交出来,也想让你的心更加纯洁,所以暗中操纵着一切。从你小时候被当做继承人开始,你的每一次考试,甚至有人来找你的麻烦,都是他们已经安排好的。但是他们所没有预料到的,便是十一年前在树林里的那次失身。左运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变数,因为那个变数,你有了自己能够喘息的时间。直到你遇到枫的时候,她暗自帮你切断了一切教廷的监视,让你有自己的天空。”

“是的,你的心很纯洁,比当年的离生纯洁了不止一百倍,他们觊觎这颗心的力量。所以第一目标便是你的孩子,不过……现在暂时不用担心左运的安全。他的体内寄宿了另外一个灵魂,血王大帝,修。我虽然不知道让他这样驻扎在你孩子的体内是否正确,可是他会保全小运现在的安全。”枫的声音传来。

左单冷冷的看了看枫,又用那冰冷的目光看了看川,清冷的笑声从口中溢出来:“呵呵……”笑声逐渐变大,尖锐起来。仿佛连绵的惊雷化过众人的心上,痛。

“碰!”门猛然被许莫牙撞开了,忙冲到左单面前,许莫牙紧张的看着疯狂大笑的左单。皱着眉头,想要把睡符打到左单身上,却被川拉住。朝许莫牙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枫有自己的打算。

皱眉,许莫牙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房间,示意自己要呆在这里。

川为难的看向枫,后者却直直的看着大笑不已的左单,温柔的人儿身上飘出丝丝清冷。微微叹息,川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左单,做了个噤声和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许莫牙了然,点点头,把门关上,跟川一起站在门边。

左单笑够了,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枫,站起身,什么也没有说,走向门口。

川微微动了动身形,左单身后传来枫的声音:“让她们出去。”她会想明白的,这个女人的心,比他们看到的都要坚强。

川侧开身体,送左单和许莫牙出去,再次回到房间时,枫依然坐在窗台上,看着从外面回来的丛妖,丛妖身边跟着杰言。靠进川的怀中,枫轻轻呓语:“单……会想明白的……对吗?”手抚上川心脏的位子,不知道枫是在问自己的心,还是在问川。

然而川却还是接口道:“是的,她是个坚强又聪明的人。”

丛妖刚回来就看到蒙汉娜托着头,若有所思的坐在客厅里,客厅里已经没有了许莫牙和莱尔的踪影。疑惑问道:“莱尔人呢?”她特地去叫了杰言过来,不惜暴露他们的住宅地址,就是为了让这小子把那个莱尔给弄死。

蒙汉娜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地上那堆灰:“死了。”

“死了?”瞪大眼,丛妖唇角抽出,不是吧?这丫这么猛?不是说好了,把人交给杰言吗?怎么下手也不知道轻重呢?

杰言早就已经蹲在那堆灰的旁边,用手刨了刨,指尖触及到一个冰冷的晶体。拿在手中,米粒大小,惊愕无比:“这是光明的种子!该死的教廷,竟然连这么邪恶的东西,都已经重新弄出来了。”

丛妖摸了摸头,心里更加无力,试问,谁看到一个食用鲜血的宗族辱骂别人邪恶,都会有这样的无力感。耸了耸肩,丛妖多少也知道一些光明的种子的用途,也不诧异莱尔的死亡了。只是道:“人都已经死了,白麻烦你跑一趟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没心没肺的见证就是如此。

说完,丛妖坐到蒙汉娜身边,问道:“许莫牙呢?”

“楼上。”

“守在左单身边?”挑眉,丛妖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电脑,重新启动,用眼睛扫了一眼坐到他们对面的杰言。后者脸上,俨然写着‘我要见左单’几个大字,丛妖不屑嗤笑。

“不,在枫的门外。枫要跟老师谈话,让许莫牙把老师弄醒了。”蒙汉娜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认真的看着诧异看向自己的丛妖:“还有小运也晕倒了。”

“天!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瞪眼,丛妖心里的震惊简直不止一点两点:“左单呢?现在状态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许莫牙说,他们谈完了的话,会告诉我。”皱起眉头,蒙汉娜跟丛妖说话,目光却看着杰言:“丛妖,有点儿事儿我要想单独跟你说。”那意思显然是让杰言回避一下。

丛妖看了眼杰言,点头,关上电脑:“走,去我房里。”两人上了楼,走廊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两人刚进入房间,关上门。左单的房门就打开了,许莫牙一脸失落的走出来,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道:“那你先休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这个时候你不能够垮掉。”房间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床上的孩子。

咬牙,许莫牙最终还是关上了房间,下楼去了。

楼下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令许莫牙吃惊,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心思再去想他,疲惫的窝进沙发里,许莫牙心里很担忧。

杰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半响,才轻声问道:“她不好吗?”

抬眼,许莫牙波光未动,低声回答:“很不好。”

“伊藤潇远没有死的事儿,我知道了。”

“丛妖跟你说的?”

“恩。”

曾经暗中较劲儿的两人难得沉默的坐在一起,虽然这种和谐令他们很无奈,但多少还有些唏嘘和感触。

房间里,丛妖见蒙汉娜的表情严肃起来,也不禁变得凝重起来,直视着蒙汉娜的眼睛,疑惑:“到底怎么了?”这么严肃的表情,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今天,小运变得很奇怪。恩……怎么说,看着好像是身体里的两股力量较量的时候,血族的力量略胜一筹,暂时控制了他的身体。可是,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蒙汉娜回忆着跟绝一起看到的场面,缓缓叙述自己的疑问:“小运的情况很奇怪,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更令我惊奇的是,枫过来让他过去的时候,他就真的过去了。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他们认识一样。小运被体内的力量操纵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今天发生的事儿,让我很介意。”

丛妖眉头紧蹙,换了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今天小运便成血族的时候,脸上有奇怪的花纹。以前,我并没有看到那种奇怪的花纹。”蒙汉娜又说出一个注意点。

“奇怪的花纹?什么样子?”丛妖连忙去翻找纸笔,递给蒙汉娜:“还记得吗?记得的话,就画出来。”

蒙汉娜,二话不说,直接拿过来就开话画。想想停停,弄了个半个多小时才画好这幅画。画上的花纹很精致,也很诡异,根本就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然而就是这神秘诡异的花纹,令丛妖惊叫出声。

瞪着眼睛看着纸上的花纹,丛妖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丛妖的反应过大,蒙汉娜赶忙好奇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难道你在哪里见过?”

“你说的没错,我是见过,可是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拿起这画纸,丛妖审视着这复杂的花纹:“在我们巫族的古墓里,我在我们祖先篆刻的壁画上看到了一些很高深的图。其中有一个图就是一个脸上有这种花纹的男人,那男人也是个血族,而且是王族,巅峰强者的存在。”

蒙汉娜对巅峰强者的存在倒是不在意,更令她好奇的是那些壁画:“壁画,什么壁画?你能讲讲吗?”

“这个……”挠挠头,丛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看不懂,那些都是用上古巫画术篆刻的,想要只要这画上的全部内容,只有让这些画面自己动起来。但让他们动起来的巫术只有黑巫术的第六册第十八个巫术,可我们的黑巫术已经失传了。所以,我们的族人至今也不知道它具体到底讲了些什么。隐约知道,这些画似乎是在记录一场战争,一场让我们巫族衰败至今的战争。而且在这战争中,好像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皱眉,蒙汉娜更加好奇了:“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耸耸肩,丛妖打开电脑,却发现丛孽给自己发来了信息卡。一看内容,满心欢喜,丛妖连忙道:“麻烦你去做做饭,我去机场接我们族长。记得多做几人份的,我看跟我族长来的人可能还有很多。”丛妖不怀好意的坏笑,似乎已经预见到蒙汉娜会在厨房里累个半死的画面。

“天……能不能叫外卖?”苦着脸,蒙汉娜可怜的瞅着丛妖,并没有被她露出的俏皮给弄笑。她不是巫族,不能够有丛妖那种随遇而安的心性,她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

似乎也明白蒙汉娜心中的担忧和沉重,丛妖也不捉弄她了,抱着电脑与她一起下楼,点头:“可以,不过要都要快,族长是个很能吃又喜欢吃的人。”

“好。”两人下了楼,客厅里还坐着许莫牙和杰言。

丛妖和蒙汉娜有些疑惑他们之间的安静和谐,不过她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候着,身上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这样直直的站在窗边,左单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小运那张熟睡的脸多久了。动了动脚,有些麻了。坐到小运的身边,左单将手放在他的胸口,那里有生命在跳动。

闭上眼,一滴脆弱的泪水滑入丝被中,左单觉得心痛无比。枫给她说的东西多台沉重了,沉重得她已经不能够喘气。

其实她自己也有预感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儿竟然从那么久以前就牵扯下来。更没有想到,这件事儿已经大到这个地步。这样沉重的现实,让她如何承受啊?本以为,自己只是被迫在这个世事上浮游,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别人规划。左单蓦然又想笑,这种不受控制的虚无感,这种无奈又无力的痛苦,这种难以喘息的不可置信都堆积到了一起,压得她的神经都要断掉了。

小运啊小运,我可怜的孩子,你的身体还有另外一个人。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妈妈帮你好不好?左单的手慢慢的抚上小运的脖子,这纤细那么脆弱,只要轻轻一捏这幼小的孩子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左单抚摸着小运的脖颈,细嫩的肌肤仿佛上好的丝绸,左单的手指在颤抖。

稳住自己的心神,左单自嘲,你在害怕什么?

青筋突起的手慢慢缩进,左单能够感受到左运血管里鲜血流动的感觉,一鼓一鼓的痛。小运白玉一样的脸因为呼吸受阻,正慢慢的变得通红。睡梦中,他觉得不舒服,可是又张不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像快死掉的鱼一样,朦脓中左运好像看到自己的妈妈了,心中的思念滂沱成灾,左运的眼力不可自制的滑出一滴眼泪,轻声艰难的呓语:“妈妈……妈妈……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小运好想你。小运不能诶有你……妈妈……不要丢下我……”

好像被刺到了,左单闪电般的缩回手,惊恐的目光看着朦胧呢喃的左运,又看了看自己青筋突起的手。猛然死命抱住小运小小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嚎:“呜呜……天呐……呜呜……小运……妈妈的小运……呜呜……”

破碎的哭声将小运惊醒,被左单紧紧地抱在怀里,左运有些难以呼吸。可是这种被抱住的真实感令小运有些缓不过神儿来,而左单困兽一样的痛苦更令他心碎,回抱着自己的老妈,左运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哭吧哭吧,妈妈痛快的哭吧。哭完了,一切都会好的。小运也会永远陪在妈妈身边的,妈妈不要看不见小运,就算什么都没有了,妈妈还有小运。”渐渐恢复白嫩的小脸蹭了蹭左单的脖子。

小运发自内心的安慰话语救赎了左单内心最后一丝痛苦,她畅快淋漓的哭着,不像上次在许莫牙怀中那种绝望的哭泣,这次的哭泣带着一种坚定和释然。

左单已经决定了,不管对方是谁,她会作战到底。她不能够对不起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更加不能够让小运受伤。你们想要我的心吗?来拿啊!来啊!我就在这里,我等着你们!

夜幕渐渐降临,这片浪漫的土地静谧得听不见一丝嘈杂。

丛碧瞪着对面的许莫牙,萝莉脸上满是不悦:“你难道不知道黑巫术对我们的重要吗?”这个该死的男人,要不是看在单的面子上,你敢用黑巫术来威胁我的话,我老早就把你给宰了,剁成肉酱,送给丛妖做植物宝宝们的饲料了!

无视掉丛碧眼里的愤怒,许莫牙心在只想赶快上去看看左单,他似乎又听见了左单的哭声。虽然不敢肯定,可是他很担心。不知道枫到底跟左单讲了些什么,可是他隐约觉得这事儿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了:“交不交换是你的事儿,书我已经带来了,只是没有在我身上。若你想要的话,明晚就改变左单的宿命,我会将书给你。”

“你这个……你这个……”36D的****上下起伏着,丛碧瞪大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玉一样的手指指着许莫牙,气得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丛妖和丛孽这对姐妹在一旁看着,也不敢出声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

拍了拍一丝灰尘都没有的裤管,许莫牙冷眼看了一眼气得发抖的丛碧,道:“我要上去看左单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刚走两步,丛碧娇嫩的呵斥住他,“等等!”

回头,冷眼看着这36D的娇嫩奶娃娃:“怎么?想通了?”

“通你妈个头!”怒骂,丛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为自己疏离怒气,波涛起伏。渐渐平息自己的不悦,丛碧指着许莫牙刚才坐过的位子,道:“你先坐下,左单现在没事儿,只是在哭而已。”

“她真的在哭?!”该死,怎么又哭了!丛碧的话令许莫牙的脚步更快了。

“你去了也没用!”丛碧连忙给丛妖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食指转了转,楼梯口赫然长出无数木藤,挡住许莫牙的去路。

愤怒的目光射向丛碧:“你什么意思?”

见到许莫牙吃瘪,丛碧的心有点儿好受了,这就是报复的快感。嘿嘿一笑,狡黠的目光满是小邪恶,但语气却还是又三分认真的:“我听得见,左单现在的哭声很痛快也很坚定,你去的话,肯定会阻止她哭。体内的情绪发泄不出来,对左单不好。所以,你还是不要上去的好。”单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尽管以后的路可能会很艰难,但是我不希望你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