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月独一是被从程家赶出来的,但是他依然健步徐徐,沉稳大方,就像他的人一般,永远的一丝不苟,所以当他坐上那辆中庸霸气的黑色轿车时,就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除了表情难看了些,除了车里的气压低了些,他看起来真的没什么不同。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在门外偷听的白狐狸听的一清二楚,他显然没有因为偷听而觉得有所抱歉,好的员工就应该适时的了解领导的烦恼,然后在领导需要帮助的时候提供恰到好处的建议。
“少主,其实让程老爷子接受你无非三个人,第一个是程程小姐,只要她坚持跟你在一起,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时间久了自然会接受你,不过,程程小姐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事,这方法显然过不去。”
月独一眼睑微抬,即使微笑如白天水这样的都被他犀利的眼神刹到了,不过白天水就是白天水,日夜颠倒了也改变不了他好生是非的心:“第二个是程宇少爷,程老爷子看起来很喜欢自己的外孙,程宇少爷一撒娇一坚持,有两种可能性,要么程老爷子松了口,要么反而让他以为你有意要和他抢外孙而更加防备你。两者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当初始乱终弃的男人突然想通了回来示好,那目的只有可能是为了他可爱而聪明的宝贝外孙。”
始乱终弃?白天水丝毫不在意说出他偷听的结果,不过月独一显然不喜欢这四个字,眼神更加晦暗了,白天水的笑意更深到了,他知要是他这番言论没个好的结果那少主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扔回基地“劳动改造”不可:“第三个关键人就是少主你了。”
月独一挑眉,显然还有些兴趣。
“少主,有一句话叫攻心为上,还有一句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程老爷子就是个顽固的老人,如果你频繁的表示自己的无害,反复的重复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日子久了再加上你一些良好的表现,自然而然就会接受你了。”
“良好表现?”
“恩……新好男人的标准……”白天水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打,然后眼前一亮,将屏幕转给月独一。
好男人会花一下午为你用铁丝和钳子很认真的做一个戒指,尽管它看起来非常的蹩脚。
做戒指?铁丝?
“少主,这一条其实是指好男人应该要有心。”
月独一挑眉,是吗?
好男人会为了你狠狠的跟流氓打架,尽管他也许打不过,但是他始终把你拉在他身后。
打架?他很多年没跟人动手了,打不过流氓?完全没这种可能性,难道要他假装打不过别人,这个有点难度,他现在的肌肉神经反应几乎有些条件反射。
“咳咳,少主,这一条其实是指好男人应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月独一狐疑的看了一眼,这条基本属于废话,跳过。
好男人会在下雨的晚上,站在楼下打电话告诉你他忘记拿钥匙,当你从窗户扔钥匙给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站在路灯下淋着雨,手捧的鲜花喊着你的名字。
他们家的门没有钥匙,程程也不可能会扔钥匙给他,这条没什么可行性。
“少主,这是让说好男人是需要浪漫的,浪漫。”
好男人会把金卡偷偷塞你钱包里,绝对不会像爆发户般直接把钱递给你,像打发要饭的似的。
金卡?他出门从不带那些东西,所有财政都是白天水在帮他打理,他哪来的金卡。
“少主,这是说男人应该要体贴。”
月独一盯着白天水,他尴尬的笑笑,然后快速的阖上笔记本:“总之呢,少主,好男人就是应该温柔体贴会做饭会做家务,至少不应该像你现在这样板着脸。”
月独一前倾的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阖上眼不再听白天水的歪理谬论,心里却已经盘算着刚才瞄到的那些可行度到底有多大。
然后晚上开始天真的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还在看着文件的月独一看着那窗外的雨若有所思,大约盯了一分钟之后他放下笔,拿起桌子上的汽车钥匙走出了诺。
自从白天程爸发了一顿火之后程程都没敢吭声,吃饭的时候还觉得老爸的眼光就根把利剑似地像要戳穿她的脑袋,说她是个胆小鬼吧,她不敢跟她爸说实话,她爸那脾气她是知道的,让他知道自己骗了他那么多年,非得打的她屁股开花不成。可是一想到堂堂诺的老大就这样被她爸赶出去了,她又有些担心月独一的自尊心是不是过不去了,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自己还把他说成了负心汉,这次她可是两头不是人了,真是猪头。
程程自暴自弃的用抱枕闷着自己的头,然后听到有人轻叩她阳台落地门的声音,这么晚了谁还爬她的阳台,外面还下着雨,雨势渐大,风吹过门窗的缝隙,发出呼呼的声响,程程想起自己看的一部惊悚片,死神就是拿着镰刀站在这样落地玻璃门外,不看不看,一定不去看。
程程就当没听到,装死般的躺在床上挺尸,门外敲门声不断,声音不响,总那么一下一下敲在程程心上,敲的她瑟瑟发抖。一个惊雷让她下意识的向窗外看去,一道雷打在来人的身后,配上那人不善的表情,程程真希望她自己当时就昏过去得了,没晕就表示不能视而不见,她不敢,对于那人还真没那个胆子。所以她打开了门,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嗨!好巧。”话一出口,她就想割了自己的舌头,难道人家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半夜遛弯跑到你家门口的。
月独一整个身子被淋湿了,是谁说要下雨的时候跑人家楼底下的,他真想剁了那个写文章的。
“你都湿了,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程程说了就后悔了,洗什么澡!换什么衣服!她应该大声的问他有什么狗屁事!说完了TM的快滚才对的。可是看到月独一面无表情的点头,她就又屁颠颠的拍马屁道,“我去帮你放水。”
程程偷偷的拿了身老爸的睡衣又偷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月独一正好从浴室出来从头湿到脚,只从腰那边围了条大围巾,程程一阵面红耳赤的,将衣服递过去。然后拿了块毛巾替他擦拭着他滴水的头发。
“衣服我已经拿去洗了,一会帮你烘一下,过一会会干。”
“嗯。”月独一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程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
程程想问这么晚了又下着雨过来做什么,可是她不敢问,月独一没开口,她也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在她看来尴尬也就她一个人,月独一这个人知道尴尬两字怎么写的不。看着月独一递过来的卡她狐疑的问:“什么意思?”
“诺的所有资产进出只办了一张卡,而这张卡是附属卡,没有金额限制。”
“给我?”程程犹豫的问。
月独一盯着她,深邃的眼睛像两潭古井一样深不见底:“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把主卡给你,不过两张卡都没什么差别。”
这男人的眼神怎么能那么勾人的,程程吞吞口水:“我不是那个意思,问题是你干嘛要把卡给我?”她又不缺钱花。
“给你就给你,那么多话干嘛!”月独一将卡塞入程程手里,闭眼享受着她十指在发间穿梭的温柔。
恼羞成怒了?她也没干嘛啊!不就是长卡吗,拿就是了。这算不算是将财政大权交给她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程程囧了,交给她干嘛,她又不会理财,她的钱还是全交给贝帮她打理的:“这卡里有很多钱吧。”少说也有几千万的吧。
月独一淡淡的回到:“恩,几百亿。”他不知道多少算多,不过应该也不算少。
“几……几百亿?”程程手里的动作停下了,月独一有些不悦的皱起眉,“要是我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我想睡觉。”月独一说完就趴程程床上了。
程程手里拽着那价值百亿的卡,惴惴不安的膜拜,丢了就丢了?话怎么说那么轻松的,月独一看程程磨叽磨叽的,不爽的拉着她上床,将她抱在怀里,床有些小,所以他们只能挤在一块,对于这点月独一挺满意的,思考着是不是把自己家里的那张大床也换成小的。
而程程还愣愣的抱着那张卡,被拽着强迫睡觉去了。
她不知道,所以的百亿,可是美金,幸好程程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没准这觉就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