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如果能在一瞬间而毁灭,那么我会幸福的欢笑。可是睁眼闭眼之间,一切仍然存在,那些照片已经看不到,但是针对照片的评论已瞬间如流感传遍整个网络。其间一定有人在第一时间下载了,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我却将自己最隐密的一切暴于他的眼底。我为什么没有死?
元潇从身后将我拥在他的胸前,不断的拍着我的后背,“米诺,诺诺,听我说,深呼吸,一空要深呼吸。”
我却想着,我为什么要呼吸?这世界已没有我行走的地方?我怎么去呼吸?我无动于衷的感受着心腔因为缺氧而导致的脸色苍白,我的手脚,全身不受控制的颤动着,我甚至能看到自己脸颊两侧神经的跳动。我不能呼吸,一旦呼吸,我就会听见世人的嘲笑,就会感受到那些如刀的目光。是的,不能呼吸,一定不能。
“诺诺,诺诺……”
我的手脚可始痉挛,整个人猛的往后倒了下去,眼泪在这时缓缓的流出眼角。泪眼中,我看到童莎站在门口,扶着肚子,一字一句道:“你想好,你如果放弃了,我也放弃,我说了,天堂地狱,我都陪着你。”
我摇了摇头,因为窒息,我已经感觉到头开始发晕。我张了嘴,想说些什么,牙齿却不受控制的乱颤。我讨厌这样的无力感,但却没法拒绝。
“诺诺,听我说,你深呼吸,一定要深呼吸。”
元潇整个人已经伏下了身子,双手用力将我的身体尽量板直,那张阳光的脸上布满了焦急与担心,我看着他,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很想问他,元潇你也看到了吗?现在的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透明的?我身体的每一处……不,不要,元潇……
“诺诺,诺诺……”我对着元潇想笑笑,但脸上的神经已经不受控制,元潇猛的回头对站在门口的童莎吼道:“叫救护车,去医院。”
在元潇喊出那一嗓子时,我想大声说我不去医院,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咸甜的腥味在嘴里打着转,想要往外溢,我紧紧的抿着唇,不让它有流动的机会。
“该死。”元潇一把捏住我的下颌,迫使我张开嘴,“快、快去拿条毛巾来,不然她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童莎慌乱的往屋子里跑,我虽能感觉到下颌的痛疼,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在我再次咬下去时,元潇的手塞进了我的嘴里。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诺诺,听我说,没什么的?我们可以离开这,离得远远的,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
我看着元潇,看着她身后泣不成声的童莎,可以吗?可以离得远远的?
杜承宇看着贝令瑜远离就快消失的身影,心里生起一种不舍,他几步追了上去。从身后将贝令瑜拥在怀里。
“令瑜,我们结婚好不好?”
夕阳如血,照亮了半个天际。贝令瑜抬起头,看着楼与楼之间穿透的光线,微眯了眸子,她的眸中有着隐隐的泪光。她很想说,杜承宇,你爱上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可是最终,她却只是一根一根剥开了杜承宇的手指。
“承宇,忘记我吧,我不配。”
杜承宇有点慌乱,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被贝令瑜剥离,似乎她正在这样将他从心里剥离。他猛的用力合起了手掌,双手牢牢的擎着她几不可握的腰线,俯下脸,将头抵在她的肩上。
“令瑜,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贝令瑜的身子颤了颤。她当然知道他爱她,不然又何必去为难米诺。只是……她猛的回头看着杜承宇,四目相对,她狐疑,他情深。
“当初,为什么会娶米诺?”
贝令瑜在心里喊道,说实话,只要你说实话,我就坦白我所有的不堪,从今往后,刀山火锅天堂地狱我一定同你同行。
杜承宇垂了眸,她也不催他,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这样的纠结,她可以理解,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但……
“对不起,我……”
贝令瑜点了点头,她知道,他终不肯说,是啊,杜承宇你不能面对的往事,我又如何能坦白的相承?如果我是你唯一爱的那个人,那么就让我以一种虚伪的纯善存在你美好的想像之中。其实,人有一种美好的念想,又何曾不是一种幸福?
“谢谢你,承宇,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不爱我?”
贝令瑜笑了笑,爱,什么爱?男人你可以谈权可以谈势更可以谈财,唯独不能谈情。爱情的幸福最终总是以财势来划分的不是吗?不然,我们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局面?
“当然。”贝令瑜看着杜承宇,无比的认真,“我当然爱你,但是正因为爱,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原谅贝令瑜的谎言,不论你爱不爱一个男人,但当他为你做尽一切时,总会不自然的避免对他的伤害。贝令瑜正是如此。
杜承宇惨然的笑了笑,这话何其熟悉,数年前,她不是也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远走天涯再不相逢吗?他缓缓的松开了手。
“令瑜,我真的很傻是不是?谢谢你的谎言,谢谢你的善意,其实你大可说你不爱我,我早就知道,几年前我就知道了。”
贝令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
当杜承宇退开到一定的距离时,贝令瑜似乎再也不想多呆,急急的便要离开。
三米开外,身后忽然响起一句话。
“你认识萧佐旭的吧?”
她闻言,步子顿了顿,但只是几秒的时间。
熊叔将方天带到后院的那棵树下。
“你有什么打算?”
方天摇了摇头,双目出神的看着眼前的树。
“小柔已经没了,你还想把自己也整没了?”
方天再次摇了摇头,熊叔忽然不知道他这是说不呢还是说不知道。方天的下巴上有圈青青的胡碴,深遂的眼晦涩而茫然。
熊叔叹了口气,“宋帅不会让你动她的,还有那个叫白子鸣的,当日他一个人挑了庄澈的千娇百媚,就在昨天,萧佐旭被两人给做了。”
方天眨了眨眼,似乎不能理解熊叔的话,他微微的仰了头,迎着穿透树叶的阳光,脸上有着柔柔的温和。
“熊叔,我已经没了小柔,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熊叔想了想,点点头,脚在地上的草地上划啦了几下。
“你知道为什么会找上萧佐旭吗?”
方天没出声,熊叔似乎也没想着要他回答,顾自说道:“萧佐旭不知道怎么弄到米诺的LUO照,给发网上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宋帅的手段你应该清楚,昨天萧氏的萧天远在给萧佐旭收了尸后,竟是隐而不发,对外只说是意外死亡。而也没人去追究,那个白子鸣……”熊叔也抬了头迎着温和的阳光,一字一句说:“他的来头太大。”
“熊叔,你怪我吗?”
方天转脸看着熊叔。
“怪?”熊叔的脸上掠过苍凉,“我知道当年你是为了小柔才跟着我的,没办法怪哦。”熊叔拍了拍方天的肩,“能放手就放手吧,能做不能做的,萧佐旭都为小柔做了。”
方天淡淡的笑了笑。
“熊叔,小柔是我的妹妹,我没道理让别人替他出头。”
“唉。”熊叔叹了口气,转身便走,双肩微耸,竟是意外的颓废,“熊叔老了,管不了你们年青人的事。”
明园
白子鸣看着守在明园门口的阿三叔,温文的脸上有淡淡的意外。
“白先生,明叔最近身体不适,不见客。”
白子鸣点点头,意思是他知道,但脚下的步子却仍是没停。
“白先生,明叔有心与你交个朋友,请你……”
白子鸣停了步子,看着阿三叔,想起了宋帅的话。
“我欠方天的,我还他。可是明叔欠我的,麻烦你去收下债,事了后,直接离开A市,带诺诺走。”
“她若是肯走,当日就会跟我走。”
“今时非同往日,她会走的。”
“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阿三叔见白子鸣停下的步子,心里一松。口袋里的手一松,却在这时,白子鸣以无比迅捷的动作贴了过来。阿三叔惊觉到异样时,放在口袋里的手被白五鸣死死的卡着,阿三叔的另一只手尚不及反应,便被白子鸣一个小擒拿以一种匪胰所思的手段给卸了。
这一切的发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白子鸣看着仍在顽抗的阿三叔,眼里生起一抹不屑,他微倾了身子,迎着阿三叔苍白的脸说:“宋帅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没有人可以欠债不还。”
手下微用力,一声轻脆的枪响,阿三叔的大腿根部冒起一阵青烟后,很快鲜红的血便像是喷泉似的汩汩的往外流。阿三叔的手仍紧紧的扣着,青白的脸上一双眸子泛着血似的猩红。
“这世界早我最讨厌的便是GAY,特别是你们这种老的没脸没皮的GAY。”
阿三叔因为痛而一直在颤抖的身体在听到白子鸣的这句话后,猛的便停了下来。这一刻似乎连痛疼都被屏敝,他抬起猩红的眸,看着白子鸣。
“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子鸣嫌恶的看着他,“你真以为你们瞒过了世人?”
阿三叔抬头看着白子鸣身后的建筑,眼里生起一抹死灰。他略低了头,颤声道:“放过他,所有的债我来还。”
白子鸣哧笑一声,旋了身,迎着温柔的风,问道:“我很好奇,你们俩,谁是攻是谁受?”
阿三叔听到他的话,猛的涨红了脸。但很快又青白一片,他恨恨的看着白子鸣,“生死只不过是一命,你何苦这样来羞辱我?”
白子鸣冷哼一声,“一日不过三餐,你们又何苦为钱不要命?”
阿三叔在听到白子鸣的话后脸色一片怔愣,忽然想起一句话,在人之上,要把人当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他有多久没有把人当人了?那么此刻他又如何要求自己的权益呢?他敛了眉,肃沉的脸上再无情绪可寻。人说,只有撞墙了才会回头,见到了棺材才会落泪,可是这样的回头与落泪于事又有何补呢?人生太过残酷,不给你重头再来的可能。
年轻的时候,只是想拥有一份淡淡的情愫,过着淡淡的闲情逸致的生活,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你还打算拦我吗?”
阿三叔抬起关,以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白子鸣,“你会对他怎么样?”
“其心可诛,其行不可恕。”
如果你是一个蚌,你愿意受尽一生痛苦而凝结一粒珍珠,还是不要珍珠,宁愿舒舒服服的活着?如果你是一支老鼠,你突然发觉你已被关进捕鼠笼,而你前面有一块香喷喷的蛋糕,这时,你究竟是吃还是不吃呢?
人生很多时候看似给了你选择,实则根本就是没有选择。
方天说:“宋帅,今天起,我们生不往来,死不相吊。”
宋帅点了头说:“好,我们虽不曾割袍断义,但此刻你我生死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身无片缕被拥堵的人群围在中间,他们的目光像刀一样,将我的身体割裂成千万条血口。在那片腥红里,我看到宋帅,他微笑着跟我说,“诺诺,别怕,有我。”
醒来的时候已是子夜,童莎浅浅的呼吸显示着她睡得的极不安稳,低了眼看着她紧紧与我相握的手,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莎莎翻了个身,松开了手,但即使是睡梦中,只是一瞬间,她的手再次迅准的摸上了我的手。我看着那只玉润的手,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告诉自己。米诺,你不能这样,你一定要坚强。不为自己,只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
童莎或许是真的累了,很快我便听到她沉睡的呼吸,我轻轻的将她的手拿下,悄然的起身。窗外月色璃璃,大地像是撒上了一层银光。我忽然很想抽支烟,或者是喝杯酒。
客厅里,有细微的说话声。
“是的,她已经知道了。”
“情况很糟,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抗过去。”
“医生说最后住院……是的,我知道,不适合住院。”
“我知道的。她朋友也在。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过来。”
我想是元潇在和白子鸣通电话汇报我的情况。心里划过一抹暖流,但很快脸上便是火辣辣的热,那些照片,白子鸣也看过了?
“诺诺。”
元潇或许从我出来的那一刻知道了,他挂了电话,几步迎了过来。一眼,我便看到他手上缠绕的纱巾。
“我想你可能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所以给你打了镇静剂就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很感谢他言语里对我的维护。
“米诺,那事其实没什么的。”
我没法再点头了。我知道他是劝慰我,我也知道我应该坚强,可是知道与做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我看着元潇,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狰狞,才会让他脸上有着那样矛盾的纠结,想笑却又不能,想表达出一种同情,又害怕。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我做不到不在乎,所以那事其实不是没什么。
可是……
我发现,我竟然发不出声音。
“诺诺。”
元潇看着我,等着我跟他说几句话。
我看着元潇,想告诉他,我没法说话。
“诺诺。”元潇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有点轻松,事情摆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可是你也得为里面那个想想。你休克过去的时候,她也差不多了。”
元潇仍在看着我,我想他需要我的回答,只要我肯开口,不管是什么样的话,最其码,我是向一个好的方向靠近。
良久
元潇叹了口气,“去睡吧。”
我转身去酒柜上取了一瓶酒,也没看清是什么酒,拧了盖子便往嘴里灌。辛辣的酒味像把烧刀子将胸口烧得火辣辣的。
我一手拿着酒瓶转了身看着身后的元潇。
元潇……
我张了嘴里,但仍然是一片寂静。至此,元潇终于发现了我的失常,他紧走几步猛的攥了我的手。
“诺诺,你说话,你说话啊?”
我看着元潇,无力的笑了笑,空张着嘴,却连哑巴似的伊伊牙牙都没法发出。
秦子路将空了的烟盒从车窗里扔出去,他抬头看着那室一直亮了一宿的灯光。双手在脸上搓了搓,一股浓重的香烟气息,熏得他自己都欲作呕,看了眼一地的烟头,秦子路脸上生起一抹苦涩的痛意。
电话在一边振动,他瞄了一眼,见是陌生的号码,一把掐了。但很快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强忍着骂娘的冲动,接起。
“喂。”
“秦老板,那个女人跑了。”
“什么?”
秦子路一惊,头撞在了车门上,手里的手机也跟着掉了下去。他弯身捡手机的工夫,一道踉跄的身影进了小区的单元门。
“你们怎么办事的。”
“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秦子路将车子点了火加足马力朝小区门卫开去。年轻的保安,老远便啪的一声立正行礼。秦子路将车停下,几步跑了过去。
“秦先生,有事吗?”
“有没有看见404那女的进来?”秦子路连比带描画着。
保安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刚接班,没注意。”
“行,如果看见,你拦住,别让她进来,给我打电话。”
“秦先生。”保安搔了搔头,不安的说道:“她是这小区的业主,我没权利不让她进来。”
“业主个屁,那是我房子。”
保安见秦子路脸上生怒,不敢再多说。秦子路也不再管他,自己开了车在小区附近兜了几圈。他到不是怕林嫣告诉米诺实情,他怕的是米诺狂怒之下会把林嫣给杀了。只是很多时候,你怕什么便会来什么。
元潇听到敲门声时,他正有了淡淡睡意想要入眠。此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有种想掐人脖子的欲望。
“米诺,你这个表子,你开门。”
元潇听到这声叫骂时,终于知道,当你的梦想成真是那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门,然后对着那个如鬼似的女人,精准无比的掐住了她的喉咙。
“鬼应该是夜半活动的,你现在出来,时辰不对。”
林嫣根本就没想到,门开处会突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虽不见得有多精壮但却那么有力,她先是感觉到喉咙一阵生痛,然后便是室息。她挥舞着四肢,双手用力的想要将脖子上的手扯开,脚不住的往元潇身上踢。
见她挣扎的差不多了,元潇的手一松,林嫣软软的倒在地上,猛烈的咳了起来。元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一眼,他便断定这女人遭人虐了。
元潇忽的便起了一身疙瘩,这女人谁知道被多少人虐了,多脏啊。想起自己的手前一刻还掐在她脖子上,元潇想,可不可以先关上门去洗个手,再来招呼她?
“米诺……”
元潇悄悄移开的步子,啪一声,拦在了林嫣跟前,“你找米诺,什么事?”
“那个表……”
见元潇伸出来的手,林嫣适时的停了余下的话,他将庶了脸的头发往后理了理,这才看清元潇的长相。此时的林嫣说不上是疯还是清醒,若说是清醒,她的行为却很难用正常人来核准,可若是疯,她却懂得察言观色。
“我找米诺,有点事。”
元潇点了点头,林嫣便要往里走,谁知元潇却不曾移动半分,她不解的看着元潇。
“什么事?你跟我说,我转告她,她现在不方便见人。”
林嫣闻言,愣了愣,但很快便失声笑了起来。“我真是小看她了,先是宋帅,再是秦子路,现在又是你,我说她到底哪里好,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别好?”
元潇嫌恶的看着林嫣,看着她脖子上那些青紫的吮痕,轻轻的笑了,笑得很纯良,“你做这行的,她跟你那是没法比。”说完,还特意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迹。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短。元潇和白子鸣本质上是同一种人,出手便至死,即使只是一句话,也绝对会挑那种一句便爆点的话。
果然,一句话踩到林嫣的尾巴,她疯了似的往元潇跟前扑。
“你也不嫌脏!”元潇抬起脚,一脚便将林嫣踢趴下了,他往前一步,“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要再来。”
林嫣强忍住胸口翻痛的腥气,大口大口的喘了气,因为痛而满头大汗,她抬起头看着元潇,“你不想知道,那事是谁做的吗?”
元潇冷冷的看着林嫣。
要说林嫣,她确实是聪明的,从元潇对她的态度和手段,她便猜到了照片事情对米诺肯定造成了某种影响,这个男人他想护着米诺。她甚至猜得到,等会她说出真相后,这个男人一定会有一万种让她生不如死的手段。只是一个疯了的人又如何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呢。
元潇还想拒绝,身后却被人轻轻的拍了下,他回头。
我看着林嫣,却什么都说不出。而林嫣她也不需要我说。
“米诺,那照片拍得不错吧?”
我捏紧了拳头,看着林嫣。那个午后,那个昏迷的午后。林嫣迎着我的目光,点头再点头,吃吃的笑了起来。
“没错,是我做的。很可惜……”她顿了顿看着我,“我原本是打算再找几个人上了你的。”
我猛的起身,憋足了劲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林嫣不避不让,脸上甚至生起淡淡的笑意。偏了另一边脸对着我,说:“你要觉得解气,这边也来下吧。”
我咬了牙,控制着自己抖得不行的身子,缓缓的坐回沙发里。告诉自己,冷静,童莎在屋里,我不能把她吓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元潇看了我一眼,问出我想问的话。
林嫣回头看了眼元潇,“为什么?”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脖子,自嘲的笑,她能说因为自己背叛的那个男人爱上了米诺吗?不能,她死都没法承认这样的事实。
“知道吗?这份照片第一个观赏者,是秦子路。”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秦子路,他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我陷入这样的境界?我目光直直的锁着林嫣。
“他可以帮你的,知道吗?中是他拒绝了。”
林嫣的声音委婉动听,配合着她到位的肢体语言,我甚至能想像到当时是怎样的情景,血色渐渐的散尽,我的手被捏得咯咯作响。
“你拿什么条件做为交换了?”
林嫣诧异的看着元潇。但很快她便恢复了神情。
“二千万,我告诉他,只要给我二千万,我便把底片给他。”
元潇促了眉,他在第一时间断定这个女人在撒谎。
“你撒谎。”元潇猛的断喝一声。
“我没有。”
我起身迎着林嫣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林嫣看着我笑,我想,我应该撕碎她的脸,那笑真的让人很讨厌。
屋外的阳光已经照进了室内,我看着自己在阳光下修长的手指,笑了笑。
“诺诺……”
我听到元潇担忧的叫声,但我更看到林嫣那得意讥讽的笑脸。我伸了手缓缓的摸上了林嫣的脖子,然后另一只手也抚了上去。就在我想要用力时,另一双手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