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感官是很惊人的。她听见蝼蚁爬动的声音,她听见私密部校区外学生们的谈话声,她听见天扬向寻雅打听她的去向,她能够从空气中辨别出每一种不同的气味,而且思维的速度常常令她自己惊诧,更令人不安的是,当她刻意阻断呼吸,丝毫没有窒息感,仿佛她的所有感官都可以封闭。弑神没有将她缩进冷藏室,一是因为冷藏室还在修理中,二是因为,他不喜欢这样对待他的“孩子”。每次听到弑神称呼她,孩子,她都不由自主的一阵哆嗦。
此刻她轻轻一跃,就能达到树梢,仿佛没有体重一般,她可以轻盈的在纤细的树枝上行走。弑神已经教过她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让她进食。她唯一喝过的血,只有他的。
此刻的记忆更加的清明。唯一一次无意中撞见骨璃进食,她还是个孩子,完全的不知所措,出于对骨璃的信赖,她并没有逃开,而此刻,一想到饥饿感,她就觉得当初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应该逃走,远远的逃走,越远越好。
夏之城在她身边坐下的时候,她正在戏弄一只蝴蝶,不停的抓住它的翅膀,再放开它。轻而易举。“你学的很快。”他说的是真心话。明琉瑄空洞的笑了起来,她盯着自己的右手,然后看着指尖慢慢的变化,锋利的爪子伸展出来,毫无预警的,她猛地一掌掴在夏之城的脸颊上,虽然他立刻避开了,但脸上还是留下来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他一眼不发的看着她。她旁若无人的****着自己的爪子,甜腻的血味让她的眼眸变成了深红色。
伤口愈合的很快,他差点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他认识的明琉瑄绝对不会这么做,粗鲁而冷漠,好像她的生命已经游离在外。他再次跃上了树梢站在她身旁,用力扳住她的肩膀,“看着我,明琉瑄,用你的眼睛看着我。”她的视线聚焦在他脸上,但是,他清晰的感到,她并没有再看他,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在看。
私密部所有的人都躲着她,好像她是异类,好像她是精神病者。她会随意的攻击视力范围内的血族,并不造成真正的伤害,当她触到他们的血液时,会食之无味的舔两口,她的攻击从来不锁定目标,连夏暮和雅克丝也会成为她的品尝对象。由于她的缔造者是弑神,每个血族敢怒不敢言,任由她肆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