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他。40年后，她不再是那个焦虑不安的小女孩儿了。对于天扬说，身边少一个血族只有好处。
一直慢慢的跟在天扬身边，但只要她不露面，天扬并不知道她的存在。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骨璃的心思。
从天扬的网博上，明琉瑄找到了夏之城的存在。那一年，她身边所有的朋友都仿佛一下子消失了。学校封闭，她被转入其他院校。她在怀念一个叫做明琉瑄的伙伴，但是，当她找到老宅，已经人去楼空。那大概是好几年后的事情，因为，当天扬出现在老宅门前，她已经大学毕业了。她遇见了一个熟悉的男孩儿，他有着和她记忆力一模一样的脸，他是她以前的学长。同时，她也知道了血族的存在。那一场肃杀，令血族不再是隐藏的秘密。
令明琉瑄诧异的是夏之城从来没有对天扬提起过她。偶尔天扬回忆起她的时候，夏之城就好像在谈论一个失踪已久的学妹。明琉瑄这个名字，一再出现在天扬的网博中，淡淡的忧伤，不尽的思念。
“瑄，你还好么？”天扬记录下这样一段话，“还记得我们四个人一起在实验室上课。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了。”除了明琉瑄，夏之城的名字出现率也很高，突然，明琉瑄明白过来，她最后一个人类朋友天扬，不小心爱上了一个血族。
天扬的丈夫是个教授，常常在研究所里深夜不归，然而善良的天扬从来不抱怨，她只是抱着自己的回忆，一遍一遍的重复。“瑄，如果你在这里，一定很惊奇……”，她总是用这样的开场，和记忆力的密友交谈。
明琉瑄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夏之城的栖身之所。肃清后，他离开了夏暮，一个人漂泊着，偶尔回到深海，然而，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他牵挂的人和物。譬如，那个顽劣的小男孩儿。
“你会照顾好她吧？”明琉瑄看着皓月，如此清明。
夏之城无言的笑了笑。他的时间还有很多，多得令人惊恐。“我一开始只是想回去看看，却遇到了她。”明琉瑄想起了什么，是她在图书馆无意查到的。“对了，谢谢你。帮我保留了爷爷的老宅。”
“没什么。”夏之城有些吃惊，“我想着，那里，你和骨璃可能还用得着。只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再会回来。就怕你们回来的时候，这栋历史遗迹也坍塌了。”后半句话，自然是玩笑。
“骨璃不会回来了。”清淡的语气，夏之城一愣，不解的看着明琉瑄。
他不会再回来了，永远。明琉瑄冷酷的对自己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