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男人的语气有些萎靡，沙哑的仿佛好久没有开口。“你们也一定质疑过长眠者这个等级吧，事实上，我们不是最古老的血族。只不过，和我同时期的许多血族已经放弃了，他们厌倦了，活着。”
“你能够看透我们？”明琉瑄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虑。
男人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硬，就像，某种史前动物般空洞而苍白。“我能够看透任何一个血族。这是我们的力量。当你存活几个千年以后，你就会明白。”
听到这话，明琉瑄不由得摇了摇头，无法想象，若干个千年，要怎么度过。
“我们只在深海的岩洞。那里有我们的宫殿。深海的深海，最最的底部。”他的话像空气一样飘动，穿透耳膜。
“我是来找你们的。孩子。”他看着明琉瑄，“我曾经见过两个像聪明而相互依赖的孩子，他们那么的讨人喜欢。他们是那么的年轻，看上去乐观而美好。但是，那些可恶的中年人污染了他们，对，就是你们口中长老。他们什么都不是，自以为是的固执，自认为很团结，以为能够操控整个血族的命运。哼——不过，你倒是很出头。你杀死了那两个孩子，还记得吗？”
一瞬间，某种念头闪过明琉瑄脑海，她觉得自己是被迫回忆的。“记得。骸枭和弑神。”
“对，就是他们两个。”男人高兴了起来，神经质的笑着，突然有不笑了，“你杀了他们两个！”
“对。我杀了他们两个。”她模仿他的口吻，却没有那么兴高采烈。
“所以，你要代替他们中的一个。使臣或者区域长，你自己挑。”
明琉瑄愣住了，她听见身后的夏之城也是倒抽一口气的声音。这就是，长眠者的思维方式？
“对，这就是我们的思维方式。”他听起来依然兴高采烈的，“对我们来说，死多少个血族，死多少个人类，都是毫无差别的。活着，不就是为了死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