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学妹,现在开始与我们划清界线么?”明琉瑄被对方的话一噎,终于低下了头。“我可以和他单独说话吗?”她看着焱以诺期待他的支持,因为她料定与焱以殇的沟通更困难,但有时她也会犯常识性的错误。“要去就去,后果自负。我们可不是保安队。”焱以殇的声音穿过焱以诺的肩膀传过来,后者不认同的瞪了一眼。
明琉瑄和夏之城一前一后的站着,他们在焱家兄弟的视线范围内,但在他们的听力范围外,除非他们也拥有像血族的听觉。在明琉瑄决定离开尚东学院后,她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而且她经常是被丢下的那一个,所以当她要主动离开时,复杂的内疚感遏制了她。第一个见到的熟悉的人,居然是夏之城。
“很奇怪我为什么来找你?”夏之城率先开口了,他难得穿着校服以外的便服,带着一丝苍凉与恍漠,他一直是被私密部重重保护的,因此根本没料到昨天猎人的反应,那恐怕是他见到过最恐怖的人类吧,他们知道怎么伤害血族,而且他们正在尝试这么做。“突然之间不告而别,难道你不打算给个理由?”
没有理由的。“我要去找爷爷。”她说。
“呃,你爷爷是猎人。他猎杀过血族么?让雅克丝知道一定大发雷霆了吧。”她只是想离开那里,不知名的原因,不知名的恐惧,她原本就没有目的地,寻找爷爷不过是给自己的一个借口,事实上,爷爷在哪里,恐怕连骨璃都不知道。“我离开了学校就少了一个知道私密部秘密的普通人。雅克丝应该满意了。”
“可是这样就没有乐趣了。”夏之城的语气隐含着浅浅的忧伤,明琉瑄有一丝诧异,他不是代绯月,他没有一大堆对人类身份的怀念,没有对人类的复杂感情,他继承了和夏暮一样的随遇而安,他只是单纯的在血族中维持着戒律。“你知道我尝过你的血。”他突然换了个话题,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那次是意外。我说过,我们都可以忘记的。”
夏之城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微笑着,看着天空,因为在树荫下,他不必担心阳光的直射。“我尝过你的血,在某些情况下我就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和你的共鸣能力不能,只有当你希望被人了解时我才能感受到你。而这几天,我感受到的,只有孤独。”这就是他冒着被夏暮禁闭的风险只身前往猎人聚集地的原因。他不希望她只有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若有似无的呆着。
“其实我一个人会很好。”明琉瑄的语气不自觉的冷了下来。她不愿承认她其实并不想离开,她想回老宅,虽然尚东的同学各个气焰嚣张,但天扬还在那里。天扬,想到这个名字,那一副不堪回忆的画面再次浮现,惨白的干尸,也是她曾经的同学,给过她支持与温暖的同学。“真的么?那么我就白走一趟了。”夏之城忽略了她语气中的倔傲,直接接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