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穿越至东域大陆,那时的洛岚已经是大腹便便,近临产之时,她尚未来得及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感觉,小阳便来到了人世。
洛岚看着眼前的达哥,她突然又觉得前途渺茫,有达哥,她的孩子,能顺利出生吗?
望了眼穿越阵纹消失的地方,尚来不及与他分享这个喜悦,他会有机会知道,孩子的存在吗?
薄情,难道要重复他父亲的道路,一生与妻儿分离吗?
“你放心,在你儿子出生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达哥兴奋的看着眼前的洛岚,若能得到灵婴,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前行。
他再度伸手去捉洛岚,却发觉,就算那金光散去,他依然无法触及她的身躯。
无论他如何努力,那怕是使出为浑身解数,也依然如此。
这便是灵婴的力量?尚未出生,便能有这般力量,若他出生,若他成长,又会如何?
洛岚何其聪颖,见达哥如此,心知定是达哥此时无法奈何她,心头窃喜,赶忙开始刻画阵纹。
刻画阵纹之力,乃其身本源源不绝的金色能量,可此时,她竟然无法调用体内的能量,甚至发觉,体内的能量,正在缓缓的流向小腹处,最后消失不见。
难道是她的孩子,在吞噬她的能量?
达哥见状,不由狂笑道:“或许是我错了,灵婴不会选择妖孽为父,也许,你的孩子,是魔婴。”
魔婴?拥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拥有极度暴虐的性格,极度嗜血,极度残忍,但其力量,丝毫不逊于灵婴。
相对而言,达哥更希望洛岚怀的是魔婴,因为,灵婴生性温和,性子纯良,未必会受他所用,成为他的助力。
而魔婴却不同,魔婴和他一样,嗜血残暴,有此共通点,收服起来也会容易些。
但,无论她腹中的是灵婴还是魔婴,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在他们出世之前,谁也别想伤害他们的母体,他们会用一切力量,保护母体的安全,以保证自已的安全出生。
也就是说,在洛岚分娩前,他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也好,此时洛岚无法调用灵力,更无法逃脱他的掌控,他且在此,守着她,待她生出魔婴,便一举夺之。
洛岚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已的小腹,魔婴,她怀的,竟是魔婴?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可,那是她的孩子,她和薄情都不是恶人,怎么会,怎么会?
腹中的孩子能保她不受侵袭,却无法助她逃离达哥,情人岛自此成为了荒岛,无人管理,入岛者,有来无回。
久而久之,世人皆谈岛色变,再也没有人敢近岛一步,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荒岛。
岛上杂草丛生,再也不复当年的繁华景象。
而洛氏,所幸洛岚着力培养的数名长老,尽职尽责,就算门主不在,也依然将洛氏打理的井井有条。
云涌大陆……
“你说什么?不在?你们族长不在族内在哪儿?他一族之长,不在族里,会在哪儿?”君薄情发狂的揪住一位神龙族的长老,怒声质问。
长老知其身份,虽心中有怒,却不敢发泄:“君,君公子,实在抱歉,我们也不知族长去向,他已经有数年未曾回来。”
什么?他没回来?明明将父亲送回了云涌,而他,又去哪儿了?
君薄情失魂落魄的离开神龙族,龙炎,是他返回地球的唯一希望,如今,这希望也破灭,他还能做什么?
雪山之巅,他临风而立,朝着天空嘶吼着,喊着洛岚的名字,他恨她,她怎能如此自私,她怎么将他推开,独自去面对,她可知,他的心有多痛。
达哥的手段,就算是十个她,也无法阻挡,他能挥手间便将整座岛上的人全部杀光,难道还会留下她的性命吗?
洛岚?你混蛋,你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明明说过,无论福祸,都要一起承担的,我恨你,我——恨——你——
“啊!啊!”情人岛上,女人痛苦的哀鸣声声不断,岛上尽存的房舍之中,肚子微微隆起的女子,正痛得满地打滚,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自额头滑落。
肚子里的调皮蛋,每次闹腾,都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这种日子,每三两天便要重复一次,周而复始,无尽无终。
别人怀胎十月,她怀了一年,肚子也只有这一丁点大,可里面的小家伙,却越来越闹腾,绝美的容颜,憔悴不堪,胖瘦合宜的身材,除了肚子,再无三两肉,只能有骨瘦如柴来形容。
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对腹中胎儿生气,每次痛苦过后,她依然重复着之前的生活,为他讲解世事,教他做人的道理,告诉他如何正确理解善恶,让他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试图用最无私伟大的母爱,来净化他的魔性,她希望,当他出生之时,他能以最纯真的笑容,面对这个世界。
也不知是否因为她的长期说教慢慢开始凑效,腹中孩子捣乱的次数越来越少,从最开始的三两天一次,到一周一次,一月一次,数月一次,直至最后,再也没有捣乱,尤其是她每天为他讲述世间趣闻之时,总能感觉到一股股温暖的热流冲向她的四肢,非常舒服。
达哥寸步不离情人岛,每日为洛岚准备饭菜,盼着她腹中的胎儿早些出生,却谁知,这一等,就是三个年头。
此时洛岚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不像一般孕妇的肚子,行动对于她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她一直在坚持着,无论多难,她都要让自已的孩子平安降生,无论他是什么样,无论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他都是她和薄情爱的结晶,她不允许他出任何差错,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打他的主意,那怕拼上自已的性命。
或许,这就是身为母亲的天性。
她每天坚持散步,那怕肚子大得遮住了脚下一切的视线,突然,一阵猛烈的疼痛感袭来,不同于往时孩子调皮时的疼痛,而是一阵阵压迫着小腹的胀痛。
她生过小阳,她知道,这是孩子要降生的信号。
可眼下,她似乎再也没有力气走回房间,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她就地躺下,做着深呼吸:“孩子,尽管来吧,妈妈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