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爱,带给你的终究是无尽的伤痛,你是否会依旧爱我?
如果我的爱,带给你的是无休止的危险,你是否会依旧捧着我的脸,送上你的红唇?
如果我的爱,束缚了你,禁锢了你,你是否会明白我心中的惶恐和对你深深的眷念?
如果我的爱伤害了你,请告诉我究竟要如何才能真正拥有你?
喵喵在三十六个小时之后醒了,眼睑微颤,睁眼的霎那,仿佛从遥远的梦境传来声声急切的呼唤,那低沉的嗓音是她即使在梦中也能听到的眷念。
“……冥……焱……”
眼泪,在开口的霎那顺着眼角滑落,粗嘎的声音沙哑而无力,空洞无神的双眸惊恐不散。
“小猫,乖,我在!没事了,没事了!乖,不怕,不怕!”
干裂的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脸颊,双眼上陆续有温热的东西扫过。冥焱抚摸着她的脸,被她脸上表现出来的疑惑和忐忑不安刺伤了眼,柔声在她耳边安抚,如雨般不断落下满是心疼得吻,想驱散她的恐惧。
“小猫,真的是我,现在没事了,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乖,我就在你身边,别怕!”
“冥……焱……”
热泪滚落,不敢置信这一切,就怕突然梦醒,一切都消失不在。
“是我,是我!”
心,仿佛被狠狠揪住。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拨动她的手指在脸上飞舞,让她真切地‘看见’和感受他的存在。
“小猫,别哭,一切都过去了,别哭!”
喵喵双唇微启,哽咽无声,只是泪水狂涌,激动地浑身颤抖,小鼻子通红一片,苍白的脸色因情绪起伏而微微泛红。顿时,冥焱一颗心如同停止了跳动,胸口一阵窒闷,说不清的一股强烈情愫在心中盘踞,在骨髓中流窜,融入了他的血液,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她不过是个弱小的小猫,弱小到一只手就能将她毁灭,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震撼和悸动。他已无力抵挡来势汹汹的她,只能任由她攻城略地,占领了从未有人出现过的地方。
眼睛阵阵刺痛,冥焱不禁仰头深呼吸,猛眨了眨眼,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翼翼避开打点滴的手,扶起她坐起,自己坐上床边,将她搂进怀,听见她发出几声痛苦呻吟,一张小脸也皱在了一起。
“很痛对不对?那就不是在做梦,小猫,我就在你身边,乖乖的别怕,我不会离开你……乖……”
浑身没有哪一个地方不痛,如果是梦不会有这么真切地感受,喵喵紧咬下唇,发出嘤嘤哭泣声,冥焱扣住她的后脑,埋进他的怀中,紧闭双眼,仿佛在承受她身上的痛苦,折磨着自己的心。
“冥焱,我好怕……为什么她……为什么她……”
手指轻轻覆上她颤抖的唇,一声叹息,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
“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
感到怀中的人浑身一僵,片刻后喵喵微微动了动,发出蚊蝇般的声音。
“冥焱,我想躺在床上!”
冥焱把喵喵放回到了床上,气氛不知为何在两人的沉默中变得紧绷而怪异,冥焱一直紧紧握住喵喵的手,另只手轻轻抚摸喵喵的脸颊,亲昵而宠溺。
脸上泪痕未干,喵喵呆愣不动,眼珠定格在一个方向,再也没有转动过,欲言又止了一会,终于在一声叹息之后轻轻偏头,躲开了冥焱手指的抚摸,拒绝了他的温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丝惊讶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黑眸渐渐变得黯淡,紧紧握住她的掌中感受到了她的挣扎,静默许久,缓缓送开,放开了属于他的小猫。
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掌中温暖犹在,她的柔嫩触感还在指尖萦绕,但……心却感受到寂寞孤独,他的小猫……
“冥焱……洁妮呢?”
“她没事!”
“你……是谁……”
一阵沉默,冥焱探寻的目光在喵喵脸上扫过,看见她的眼中泪水再度涌出,却紧咬嘴唇忍住了抽泣声。
“看来苗峻巽已经告诉你了!不错,我是意大利最大黑手党‘地狱之门’的创始者!”
纵然心中早已隐隐有所了解,但听到他亲口承认,那股让她难以招架的眩晕彻底击溃了她,唇边扬起苦涩的笑,似嘲似讽。
“……冥焱……好人……当我一再重复你是好人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傻?”
张口欲说些什么,但看着喵喵伤心的模样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不错,当她一再重复‘他是好人’这句话时,他不止一次笑她的幼稚和傻气。
“我大哥是国际刑警,而你是黑手党,难怪你总是问我在大哥和你之间会选择谁……我可不可以不要选……我不要选……不要……冥焱……我不要……”
哭泣着声声乞求,伤心欲绝的泪眼泛滥成灾,顷刻间便湿了枕头,冥焱面无表情的看着喵喵,看着她抽抽泣泣,哭到连呼吸都不顺畅,只能张大了嘴呼吸。
沉默不语,起身温柔的将她上身扶起,轻轻拍抚她的背脊,理顺她的呼吸,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让她聆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她他的心也在痛,他的心也在矛盾中徘徊。
未打点滴的手揪住他的衣服,无法告诉他她处在矛盾中的痛苦,只能任由眼泪肆意,在他怀中哭泣。
“小猫,我的身分无法改变……你大哥的身份也无法改变,或许我不该自私的让你做这样的选择。而我……放了你就不该再出现,可是……小猫……只能远远看着你的日子我接受不了,所以不管你再怎么哭泣,我都不会让你离开!在你大哥和我之间你如果你不愿选择,我也不会逼你……因为我会帮你做选择!”
勾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满脸的鼻涕眼泪,无奈的叹了口气,钳住她不停摇摆的小脑袋,抽了几张纸巾轻轻擦去那些鼻涕眼泪,完全无视她的小小抗拒和挣扎。低头在她脸颊上亲啄一下,嗓音变得格外低沉和危险。
“小猫,记住一件事情!你可以沉默不作任何选择,但你不能拒绝我!如果你敢逃……”捏住她下巴的手一用力,喵喵发出一声痛呼。
“你要是敢逃,我就亲手杀了苗峻巽,废了你的洁妮,甚至连你的那条笨狗我也不会放过!”
看着喵喵瞬间更加惨败的脸,冥焱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又趁机吻上她的唇,不容人质疑的冰冷嗓音从她唇边溢出。
“不要质疑我的话,就算只有一次,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记住了吗,小猫?”
“……”
无声抗议,不满的撇过脸,却被他紧紧钳住,动弹不得。恶魔似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锐利的目光勾勒她的轮廓,喉结滚动,志在必得的狩猎者发出得意的深沉笑声。
“小猫,你永远没有机会逃离,连一次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