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福伯站在何青的身后低低唤道。
“恩?”何青挑眉,却并未转身。
“少爷,这位云姑娘……会住多久?”福伯踌躇着还是将话问出了口。
终于转身正对着福伯,何青无声的直视着福伯,打量了半晌,轻轻的说:“福伯,你想说什么?”
“少爷,您对这位云姑娘似乎太关心了。”福伯低下头,仍一字一句的说着心中的想法,“您的身上还有着重任,而且……”
“够了!”何青紧皱的眉头正在昭显着他的不耐,“福伯,你还是关心一下别苑的守卫问题吧。我的事,您老最好不要太操心了。”
语毕,拂袖而去。
关心吗?云衣是子寒的小姨子,多关心她点有什么不对?福伯说自己太过关心了,有吗?他只是担心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会受人欺侮,所以动用暗夜部暗中保护着云衣。之所以在逸风面前出现并带走她,是怕她被卷入风波里。而今,带她来到这个外人所不知道的荷叶山庄的别苑,也只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过分吗?可是他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啊。
不知何时起,已经习惯了她那张纯净可爱的笑脸;不知何时起,已经习惯了她和自己斗嘴娇嗔的模样;不知何时起,已经习惯了她在耳边的软语怒斥……也许,是从她第一次逃家被自己捉到的时候吧?或许是更早,谁知道呢?
加快脚下的步子,只想将萦绕心头的这些烦乱甩开,远远甩开,哪怕只是暂时!
“姑娘……”刚走进屋子里,碧儿和莲儿叫了云衣一声,齐齐跪了下来。
云衣一惊,忙上前去扶:“你们这是做什么?”
“奴婢二人今日惹得少庄主生气,多谢姑娘求情,方才免过责罚。碧儿,莲儿,谢过姑娘大恩。”两人并不起身,又一起叩下头去。
“你们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快起来。”云衣假装怒道。
两个丫头迟疑的对看一眼,这才站了起来。
“这就对了。”云衣笑道,“你们本也没犯什么错,是你们主子小题大做,何来大恩之说。只不过累你二人被逐出庄,跟着我倒是委屈了。”
两人连连摇头,“姑娘此言实在折煞奴婢了。能伺候姑娘,是我们的福分。”
云衣摆摆手,走到桌前坐下喝了口茶,“你们也别这么客气了。天色已晚,你们都去休息吧。”
“让我们伺候姑娘就寝。”碧儿和莲儿异口同声的说着,便走上前来。
碧儿端过洗脸的水盆和帕子,莲儿则走上前去替云衣脱去外衫。
云衣坐到梳妆镜前整理微微有些被风吹乱的秀发,莲儿拿起木梳细细的梳理着云衣的长发,“姑娘的头发真是漂亮,摸在手中跟缎子似的,又滑又顺。”
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云衣不置可否。
一旁整理床褥的碧儿回头插嘴道:“姑娘何止是头发漂亮,人也是一顶一的水灵,难得的美人儿。”
云衣轻拍了下莲儿执梳子的手,笑道:“你们俩是嘴巴抹了蜜吗?这么甜,想要腻死我啊。”
“呀!”莲儿没防备被打到小手,虽然不痛,仍是缩了缩,“我们说的可是实话呢。少庄主对姑娘也是非同一般啊。”
“就是就是。”碧儿接过话,“少庄主对姑娘可是宠爱有加,像姑娘这般可爱善良的人儿,有谁不争着疼呢。”
云衣道:“越说越不成样子,我和你们少庄主不过是一般的朋友,他呀,老喜欢气我捉弄我和我斗嘴,会宠我?那才奇怪呢。”
“少庄主会和人斗嘴?”碧儿惊异道,“少庄主平素都是少言寡语,说一不二的。他会和人斗嘴?姑娘,您可是第一人呢。便是然姑娘,少庄主也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这般宠爱的表现。”
“然姑娘?”云衣疑惑的追问在碧儿话中听到的重点。
“啊!”碧儿惊觉说错了什么,连忙住了口。莲儿则站在云衣的身后挤眉弄眼。
想了想,云衣起身走到碧儿身边:“碧儿?”
“姑娘,我一时说错话,您刻别怪罪。”碧儿惊慌的说。
“你说错什么了?”云衣敛敛衣袖,坐到床畔,“你说说,然姑娘是谁?”
“然姑娘……”碧儿嗫嚅着,“是少庄主曾经的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