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平凡的脸到底有哪里比她更吸引人,她不甘心,为什么好事都让她遇上?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她相信以她的姿色,总有一天会讨候爷欢心,只是时间长久的问题。
直视着她,我知道,她不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她人变了,心也变了,我失笑了,她很会选地方,曾经在这里我掉下去过,那个时候,白无痕就在附近,我掉下去的同时,他出手救了我,而今天,四下无人,刚下过雪,水面上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想必池水很冷吧,掉下去,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
“动手吧,我不会喊的。”
“你不害怕……”柳垂英犹豫了,想不到她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瞧她一步步走到水池边,那姿态,那神色,那表情
看着薄冰下,水中游泳的鱼儿,回头望了一眼柳垂英,我早就该明白,在这世上对我来讲,根本就没有亲情存在,当初,我为什么不乖乖地跟傅云涛去白玉山庄,或许去了,结局会不一样。可惜,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
柳垂英被妒恨冲昏了头,想都没想冲过去,用力一推,把人推下水池,“去死吧!”
扑通!
水花四溅,当我回过神来,冰冷的池水已经浸入我的身体,感觉到好冷!死,多可笑,等有人打捞上我的尸体时,会说我身体被人玷污,以死明志,其实我不想死,蝼蚁尚可偷生,我为什么要死?
没有爱情,没有亲情,也不值得我去死,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多好。
当我身体下沉,水将淹没我的眼睛时,我看见推我的人,她在笑……,我想对她说,她好可怜,一张嘴池水灌入口中,除了咽水声,没有发出其它的声音,渐渐视线模糊,往池底沉去。
柳垂英冷眼看着池水中下沉的人,很快水将人淹没,渐渐下沉看不见人影,水面上浮出一串水泡……
“手足相残!”
傅云涛淡淡的说着,从暗处走出来,多可笑,柳忆如救了她,她却恩将仇报,这种女人活在世上,简直就是祸害。
“不,不是,是她自己要自尽的。”柳垂英脸色一变,心顿时慌作一团。
要不是今天他闲着没事干,进府来找沈卓远,见沈卓远不在,闲着到后院来逛逛,恐怕见不到这一幕,他不急于救人,只要喊一声,如丫头,自会有人救,他才不会笨到自己跳下去,水很冷,他不想把自己冻得个半死,重要的是他不想得伤寒,很难受耶!再说,靖候府也没有合适的衣服让他换。
眼眸中闪过一丝讽刺的冷笑,傅云涛扫了柳垂英一眼,运气喊道:“来人,如丫头掉进水里啦,再不来人的话,人就淹死了,我可不负责。”
为了能让全府的人都听见,他灌入内力在其中,声音洪亮传遍了靖候府,柳垂英吓得不轻,瞅着傅云涛,两只眼睛都快突出来。
“瞧瞧你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如丫头比你好多了,我劝你,最好自己投池自尽,否则,有人会让你比死更难堪。”
“不,不可能!我不信……”她不想死,更不想柳忆如活着。
真是个白痴,她就不想想是谁让沈卓远把她从丽春楼赎出来的,没脑子的女人,傅云涛肯定她是个弱智,“我亲眼看见是你推的她,咱们俩打个赌,我赌她死不了,而你……死定了。”
“你,你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好,那咱们就等着瞧吧。”不多时,靖候府的一群侍卫和家丁冲进后院,傅云涛指指池中柳忆如落水的地方,吩咐道:“快,人在这儿。”
扑通!扑通!扑通!
会水性的两名侍卫和一名家丁,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救人。
这时候,靖候府的管家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傅云涛看见他,冲他招招手,让他靠近池边,指着水池里奋战的人,吩咐道:“水好冷哦,刘管家,记得住这三个人,别忘了告诉你们主子,给他们打赏,就说我建议,一个人赏一百两。还有,把这个讨厌的女人给我压下去,让人看住她,交给你们主子发落,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围观的侍卫、家丁,后悔的捶胸顿足,一百两!早知道他们也跟着跳下去。
“是,小的明白。”
管家一边应承,一边招手,让两名侍卫把柳垂英压走。
“放开我,你以为是谁,凭什么在靖候府耀武扬威?”柳垂英不服气,大吵大嚷。
啪!
一声脆响,管家甩给她一记耳光,瞪她一眼,警告道:“不知好歹的贱人,敢对傅少爷无礼,如丫头要有事,主子定饶不了你。”
“你,你们……”那个贱人有哪点儿好,柳垂英捂着脸,狠狠瞪着被人刚刚打捞上来的柳忆如,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把她挫骨扬灰……
“愣什么,把人给我带下去,关到柴房。”
“我是你们候爷的人,你们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惹恼候爷吗?你,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候爷治你们——”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侍卫拖走。
谁治谁还说不定呢?看不清形势的蠢货!谁是候爷的人,在场所有人都比她清楚。
事情紧急,管家根据情况,迅速吩咐道:“你去请大夫,要快。你,你去准备火盆尽快送到闻风阁,你去叫李妈,要她带上几个办事利落的丫头速到闻风阁,你们几个留下把他们拉上来,扶他们回去休息。”
另一边,浑身湿淋淋的侍卫将打捞上的人,交给岸上的傅云涛。
伸手接过人,瞧见她的苍白,瞧见她的嘴唇冻成紫色,瞧见她颈间明显的伤痕……他不敢想象,沈卓远是怎么对待她的?曾经,他还问过她,沈卓远对她温不温柔,看来,温柔两个字,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失神片刻,傅云涛赶紧回神,自责: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胡思乱想些什么?迅速抱着人,脚下如生风一般,丢下一干人等,快速往闻风阁奔去,飞似的来到地点,将她放在床上,顾不了许多,他只能先用双手不停的压挤她的腹部。
水从她嘴里不断吐出,人却好像没有醒过来的转迹。
坏了,不会她死了吧!
心突然沉下来,傅云涛有些担心,握住她的手腕,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没有了脉搏,没有了气息,不行,他不能让她死,绝不能让她丢了性命!深吸一口气,薄唇贴上那失去血色的双唇,渡气给她,一次不行,再试一次
“啊?啊!”
一片失声惊叫,有人惊骇地看着傅云涛,没想到他会……
没空理会其他人,再一次长吸一口气,渡给她,终于感觉到她胸部微弱的起伏,太好了,他把她救活了,松了口气,长吁一声,他起身正想扬声叫丫头帮她换衣服,转身之际,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噢”痛叫一声,发现偷袭他的人是沈卓远,揉着发疼的胸口,傅云涛白他一眼,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搞什么?我刚帮你……把你的女人救活过来,你就这样回报我,太不近人情味了。”
是吗?沈卓远怀疑,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床上,她……仿佛刚从水里被人捞出来的模样,心里莫名的一阵慌乱,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丫头刚到的李妈,抬着火盆上楼的家丁,一时全愣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小胆的丫头更是吓得浑身僵硬,小腿不停的颤抖。
“他们不知道,这事,等会儿,你问管家就知道了,他会告诉你,你不在府上时所发生的一切。”话毕,傅云涛一连咳嗽几声,身子往椅子上一坐,露出一脸受屈,大受打击的模样。
沈卓远扫了众人一眼,不悦地说:“你们还不赶紧把火盆抬过来,李妈,她交给你了,快些帮她换身干净的衣服,顺便把被褥也换了。”
李妈回过神来,应声道:“是。”连忙安排丫头开始做事。
家丁放下火盆一溜小跑下楼。傅云涛看着一屋子的女眷,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不停抚摸着胸口,舒畅气息。下一刻,沈卓远一把提起他,冷冷地说:“你还不出去。”
有必要把界线划得这么清吗?拍开他的手,耸耸肩傅云涛摆出一副高姿态,不怕死的视着床榻的方向,低声沉笑道:“如丫头,被你搞得浑身是伤,不死,命真大。喂,要不要哥哥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怜香惜玉。”
“滚!要不要,我亲自丢你下去。”
“不必了,留着你的火气,收拾推如丫头下水的人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走人了,再见!”
临走,下楼时,傅云涛还不忘了好心回头提醒道:“我说候爷,如丫头身子弱,你要记得禁欲哦。”
该死的!沈卓远恨不能追上去掐死他。
“哈哈……”嘲笑声传来,人已经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