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忘却了流产的痛苦,身体也随着渐渐康复,李妈派了一个丫头绿儿前来侍候我,我对她说不必了,她却说这是候爷的意思,当时我只有笑着接受,他这算什么意思,狠狠捅了我一刀之后,又给我疗伤吗?
哼,就算他对我再好,也无法弥补我内心所受的重创,因为那把刀捅得太深,太狠,表面上看似伤口愈合,而内伤永远无法治愈。半个月之后,我在绿儿的搀扶下踏出了房门,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还是那片天,那么蓝,只是天上飘浮的白云,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一朵了。
绿儿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眼睛不敢直视我,低着头只是扶着我往向走,我发现她的异样,问道:“你在想说什么?”
这时她才小声说道:“如姑娘,艳夫人在后面盯着我们呢。”
我停住脚步,回过头一看,果然,叶灵艳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我,就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对我充满了敌意,见到这种情况,我不由得笑了笑,看来她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把我当成情敌了,正想着,就见她怒气冲冲的直奔我而来。
待她走近,我向她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给艳夫人请安。”
叶灵艳扫向我,恶狠狠地说道:“大中午的,你给我请得那门子的安,不要脸的贱人,真儿过来,给我掌嘴!”
我冷笑着站了起来,就见她身边的一个丫头应声冲过来,扬手给我就是一记耳光,清脆的一声“啪!”
这一掌,打得我头昏眼花,一个不稳跌倒在绿儿身上,绿儿当场吓得不敢吭声,待要扶着我,抬头看见叶灵艳凶狠的眼神,身子一震,赶紧把手缩了回去,禁声退到一旁。
哼,几天不见,她的脾气倒涨了不少!我捂着被打的脸颊,好痛,下手可真够狠的,狠狠瞪了她一眼,那丫头走过来,扬手又要打我,被我一把抓住,反手给了她一记耳光,顺势一脚踹过去,将她踹了一个踉跄,“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
叶灵艳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我,怒道:“你这个贱人,竟敢还手,你……”
我揉了揉被打的脸,嗤声道:“挨打不还手,哼,我没有你想得那么犯贱!”
叶灵艳口不择言,急道:“你在傅家勾引傅云涛,跑到靖候府又来勾引候爷,你……你这不叫犯贱,叫什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哼,你少在这儿给我得意,要不了几天,我就让你笑不出来。”
她在威胁我,轻哼了一声,我笑道:“勾引!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他们了,当初傅云涛要带你逃婚,你为什么不跟他走?非要嫁给沈卓远当小妾,像你这种笨女人,放着真爱不要,偏偏要来趟这片浑水,真是笨的可怜,傅云涛会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
“住口!不要跟我提他。”扯到心里的痛,叶灵艳愤恨的看着她,不平的说道:“都是你,要不是你……”
“省省吧,我看该闭嘴的人是你!”打断她的话,我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就凭你那点儿小肚鸡肠,看见我跟他在一起,就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告诉你,你错了,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不是,顶多称得上是朋友,至于你认为的那些事情,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跟你解释。”
真儿早爬了起来,扶着叶灵艳道:“小姐,你别听她胡说,我看她是骗你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我瞪了她一眼,哼了声道:“随便你们想,绿儿,咱们走。”
谁知刚走了两步,叶灵艳冲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袖子,痛苦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是骗我?”
我苦笑了一声,抽回手盯着她,叹息道:“你可知道,后悔已经晚了,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
叶灵艳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淡淡的看着她,半天沉默不语,内心禁不住黯然伤心,他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但是至少在他们内心深处,彼此都有对方的存在,而我呢,什么都没有。
突然,她紧紧拉住我的手,问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
我眼睛望向它处淡然地说:“那个时候我跟你解释,你能听得进去吗?我想无论我如何跟你解释,你都听不进去。再说,有人不会给我机会让我开口,就算我想跟你说,他也会从中作梗,让你更加误会他。”
她看了我一眼,说:“那你为何现在告诉我,是想看我的笑话,让我后悔吗?”
真是不可理喻,我刚对她起了一点儿同情心,片刻化为虚有,淡笑了一下,说道:“随你想吧,我没有那个意思。”
“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我摇头道:“艳夫人,有些事情,你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既然你已经是候爷的女人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奴婢就不打扰您了。”
叶灵艳不肯放过我,拉扯着非要让我当面说个清楚,看着她难过的模样,我心里头一阵发酸,感叹道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做为一个无助的女人真是一种悲哀。
再说真儿从小跟着叶灵艳长大,一向懂得察言观色,讨主子的欢心,那曾受过外人的欺负,如今被人甩了一记耳光又踢了一脚,当下怀恨在心,见小姐一哭,心里恨恨的劝道:“小姐,你别哭,你瞧她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指不定在心里算计些什么,小姐,您千万别上了她的当,小心提防她才好。”
一听这话,我瞪了她一眼,说道:“好一张厉嘴,有你在一旁挑唆,我真为你们家主子感到痛心。”
望着叶灵艳,我心里想着她身边有这么一个丫头,怕是她经不起丫头的挑拨,才造成今日的一时失足千古恨,叹了口气,又一想,这能怪得了谁,看来一切都是命,人再强,也抵不过命运的捉弄。越想越觉得无趣,低头拉着绿儿走了。
又隔了两天,我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一早起来就去厨房帮忙,一进门,李大厨看到我,张着大嘴半天没合上,只差口水流下来。
“如丫头,你……”
绿儿跟在我身旁向他解释道:“没办法,她非要来,我也拦不住她。”
我淡淡的笑了笑,挽起袖子道:“那有当丫头的光吃饭不做事,你们拿我当什么人了,别光看着我,开始做事吧。”
“哦,是……,如丫头说得对。”李大厨回过神来随口说了一句。
我知道他们接受我了,冲着他们笑了笑,不再多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什么!她回厨房当丫头去了。”沈卓远听到管家的禀报,双眉挑成一条直线,自从那日,他不再去看她,本想让她安心静下来调养身体,谁想到她竟然不知好歹,自已跑去厨房做事,越想她,他的心思越难以平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管家,转念一想,吩咐道:“吩咐下去,别让她干重活。”
“是,候爷。”刘管家应声退了出去,不难发现候爷似乎有些改变,顿了一下,又一想,自己胡思乱想些啥,这或许是候爷一时高兴罢了,谁知道哪一天,候爷又会发作,自己还是小心一些,老老实实做事别多想了。
用过饭之后,沈卓远散步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厨房门外,只听里面的人说说笑笑
“……有一个王子中了魔法,每年只能说一个字,于是他攒了五年,来到一位美丽的公主面前对她说,公主我爱你。公主只说了一个字,王子当场就晕了过去,你们猜,她说的是什么?”是她的声音,沈卓远闭上眼睛,细细倾听,只觉得心中一荡,泛起一股莫名兴奋的情绪。
“啊,王子晕了,为什么啊?”有人问
“绿儿,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啊,你猜呢?”又是她的声音,好听极了,沈卓远想冲进去,告诉他们答案。
“猜不出来……”
“如丫头,那个公主会不会是个聋子根本就没听见。”李大厨说道。
“不是的,你们都说错了,公主是个正常人,而是说了一个字,啥,结果把王子给气晕了,呵呵……没想到吧。”
厨房内顿时传出一片欢声笑语,沈卓远忍不住推门进去
“啊,候爷”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来不及收,惟有愣愣的望着他,只见他笑着走了进来,“你们继续说,让我也来听听。”
有他在,谁还有好心情。我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候爷,奴婢吃饱了,您若是没有其它吩咐,奴婢想先行告退了。”
他来此就是为了她,如果她要走,他留下还有什么意思,沈卓远苦笑了一下,拉起她的手道:“我送你。”
“不敢有劳候爷大驾,奴婢受之不起。”扫了他一眼,我淡淡地说道,“候爷,您要是闲着没事就去陪陪艳夫人吧,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想引起他人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