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历400年
大漠:
塞外的风沙浓烈而疯狂,在这靠近大漠的地方有着中原精致下无法看到的广袤戈壁和大片的黄沙。带着特有的清新气味,在狂沙漫卷的地方,夕阳的光芒柔和的照在大地上,几匹骆驼散漫的踏行在沙漠中,驼铃的声音响起在天地之间。
“小哥,这是去哪里呀?”惯于行走于沙漠的汉子满脸憨厚的笑容问着坐在骆驼上的少年,少年的容貌是属于中原人的细致白净,和西域人的高大不同,看起来弱不经风。
少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看了看天际的夕阳,轻声的回答“在中原倦了,想看看大漠的日落”
在他怀中的少年“嘤咛”一声,伸出个脑袋来,那张稚气尚存的孩童脸却让牵着骆驼的汉子惊了心魂,孩子到有着张绝美的面容,牵着骆驼的汉子暗自的赞了声,却也有些遗憾,这样的的容貌居然是个男孩子。
“呵呵,不是俺说,大漠的日落时天下最美的,”牵着骆驼的汉子那憨厚的脸上是热情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对着这坐在骆驼上的少年他硬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喜爱,明明是张清秀而书生气十足的脸却让人看着不尤的舒服。
汉子牵着骆驼,“叮当,叮当”的驼铃声满悠悠的回荡在整个浩瀚的沙漠中,夕阳的光芒照射在三个人的头上,倾斜下来,留下长长的影子。
“到了,小哥,这里就是你要到的地方”
收拢了手上的绳索,让骆驼上的两人下来,少年和孩子从骆驼上下来,巡视了四周,一片的繁华景象,虽然没有中原的人流汹涌但也是汇聚了各方特色,有着中原看不到的各方的人士和物品。
小贩叫卖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少年的笑容是淡淡的,伸出手子怀中掏出丰厚的酬劳递过来,牵着骆驼的汉子慌忙的推辞“小哥,俺送你到这需不着这么多的银子,”憨厚的脸上布满了急切的红晕,少年怔了一下,片刻之后,绽放出笑容,轻声的说道“我一路从中原到大漠都是你老哥打理照顾,这点钱全当感激老哥的照顾”
再三的几番推辞,汉子接过少年手中的钱,千恩万谢的离开,边离开还边回头看着少年。这样的少年到真的少见,包括那个孩子。
细细的查看四周,四周吵杂的人群,汹涌的人潮,不同于中原,这里是另外的一个天地,那个男人是毒药,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还是曾经那个云淡风轻的洛轻尧。
还来不及说任何的话,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动。
蹲下身子拂着小孩的头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侧过头的孩子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迷惑的神情。
“因为”再次的笑道“我暂时不想见那个人”
“娘亲,你太骄傲了,骄傲到你根本没办法原谅你爱的人对你的不信任”
“祈儿,你的话太多了”少年脸上显露出的严厉让孩子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娘亲,”属于孩童软软的声音拖的长长的。
“祈儿,我不是你那些叔伯,用对付他们的办法对我是没有用的”伴随着叹息,为多出自己意料之外的孩子有些苦恼。
“呵呵,娘亲说什么?为什么祈儿不懂了”男孩白净的脸上尽是沉思的苦恼,是乎真的陷入思考之中。天真的脸上两个圆滚滚的眼睛中黑色的眼珠正不停的眨呀眨。
“是吗?”少年有些轻笑的哼了哼。
“娘亲”软软的童音夹杂着浓烈的撒娇意味。讨好自然不言而喻、
“祈儿,娘亲不喜欢人骗我,你可以骗很多人,但是”加重的语气慢慢自少年的口中逸出“不包括我,懂吗?”
“知道了”看着少年那双美丽而向上微挑的凤眼,男孩很自觉的点点头,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他一向是其中的翘楚”他可是没有少从叔伯口中听说过自己这个娘亲的能耐,
所以,呵呵,人家是小孩子嘛,当然要听大人的话啦。
风起大漠2
看着远处慢慢的落下的夕阳,少年的眼角淡淡的染上一层眩晕,看着城门上大大的几个字雁门关”少年的嘴角勾起笑意,那个人,他和她曾经第一次的见面就是这个地方。
“娘亲,娘亲”袖子被扯动,无奈的回头看着那个看起来很单纯很天真实则是个小狐狸的漂亮的小孩。
不顾他的好奇牵起他的手走向城门,只要再过了这个地方,从此他和她就是两条地平线,他当他至高无上的存在,而她做她一身骄傲的洛轻尧。
”娘亲”狠狠的拉了一把洛轻尧的手,慕容祈在看见前方的景象时眼疾手快的躲回去。
以洛轻尧的警觉性当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简单,那本来是通往西域的城门依然和过去一样,来往的人都很正常,而恰恰是这样的平常人眼中的正常却是最不正常的,发生了如此的事后,
那个人是绝对不会这样简单罢手。
“娘亲,看来那个人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哦”慕容祈的语气有些同情,眼中却始终带着浓浓的笑意。
不甚在意的轻哼了两声,拍拍身上刚刚因为躲藏而沾上的灰,眼中射出的是同样的骄傲的笑容”难道他以为区区一个雁门关也可以困住我”
低低的摇头,真是很了解我,不过,你以为在我如此久后下定决心后还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回头,该说你到底是了解还是不够了解我。
回头送给慕容祈一个笑容,以眼神示意他跟上。
看着前方那个一身骄傲穿着男装的女子,慕容祈的眼中是无言的纵容和高兴“娘亲,那样的意气风发骄傲的表情才是真正适合你,而为了你这样的表情即使让我失去所有我也愿意。”
慢慢的跟上洛轻尧的步子,脑海中环绕的是那个女子的温柔,那个女子的骄傲,那个女子明明看起来温柔到让人心醉,眼中那份永远无法褪去的桀骜,回首看向皇城的方向“父皇,你可知,
是你在慢慢的让你心中的至宝在枯萎,曾经你的爱是滋润她的养分,而如今你的爱,你的自私又何尝不是扼杀她的毒药”
再看向前方的女子,你可知道,娘亲,即使你不是我的生母,而我所有的感情却来自你,所以即使背板所有人我也不会背叛你。
前方的少年突然的转身喊道“快点,快点,祈儿”加快了步子走上前去,被牵起的手依旧是如此的温柔,恰如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抱着他的怀抱温暖如昔,曾经的话语依然在耳边萦绕“哭吧,把所有的伤心的哭出来就好了”
“娘亲,娘亲”孩童卷曲的身子不停的抽筋,小小的脸上是未干的泪痕,美丽的少女眼中尽是担心,温柔的抹去孩子脸上的泪水,轻柔的笑道“乖,从此我来做你的娘亲,我会给你最好的,给你一切,我的孩子”
三岁的孩童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少女,少女眼中的决心让他相信,在那温柔的声音中慢慢的陷入睡眠,从那时起,那个女子没有违背她的诺言视他为亲生,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从来没有失信于他,包括给予他所有最好的一切。
而他,从来就视她为自己的母亲,所以为她所作的都是心甘情愿。
雁门关城东突起的大火让大部分的官兵都去救火,而城门不远处突然冲出的牛群却让剩下的官兵无措了手脚,横冲直撞的牛群根本不听人的指挥,而在如此突如其来的的情况下城门根本
来不及关闭,整个雁门关乱成一团。
在这场莫名的混乱平静下来,站立在雁门关城外的两个人相似而笑,深深的呼吸了口空气,个字高些的少年微眯了眼睛看着那个曾经无限留恋的地方,在牵起另外一个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真的没有半分的留恋”
“你说了”
“舍不下就回去呀”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从我踏出那个地方的那刻起,身为洛家人的自尊就不会允许我再回去。
而慕容祈眼中却是深思,我不理会什么自尊还是另外的,我只知道你的幸福比任何的东西都更重要,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娘亲。
带着凛冽寒气的风沙吹起白色的衣衫,夕阳的尽头又是重新的开始。
满室的低靡气氛让下面的每个人心中像是悬吊这一把刀,随时随地掉落的可能让每个人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整个大殿中只有人沉重呼吸的声音,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也可以听见。
而高高在上的男子轻蹙了眉头,放下手中的奏折,突然轻笑出声,无视下面众人的惊愕,低低从他口中逸出的笑声越渐大声,直至笑声中淡淡的透出的苍凉意味,扫视了四周一片,像是没有看见所有的人,一向强势的人眼中萦绕着脆弱,口中喃喃的低语“你就这样想要逃离我,如此的急迫,甚至曾经的回忆也无法让你有一丝的回心转意吗?”
眼神一转,射向下面却是让人无法反抗的强势。
向前一步的出来的青年脸上是冰冷的神情,看着那个面上含着笑容,全身却是让人无法喘息让人窒息的气势的男子,跪倒在地上“王,商州刺史贪污一事定夺如何”
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慢慢的抬起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语气却是让人全身战栗的寒气“满门抄斩”一字一句的吐露完后,挥起的衣袖带起强烈的冷风,头也不回的离去,而跪在大殿的青年眉头一皱,正准备劝戒,还未开口立刻被一旁的红袍青年拉住,红袍青年急切的吼道“兰舟,你想现在去送死吗?”
夜兰舟向前的步子辗转后退回,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的苦恼“自从帝后离走后,几乎所有的刑案的最后结果都是满门抄斩,王的心情日渐的不定。”突然间向是想到什么的拉住红袍青年的喊道“你是王的亲兄长,帝后不在,由你去正合适”
听罢他话的慕容执立刻挥开他的手,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你疯啦,自己送死还不够,还想拉我一起垫背,那家伙,什么时候把我当他皇兄了”
夜兰舟看了看眼前的慕容执,很是认命的看着帝王离开的方向,眼中是深深的沉思。
四周沉重的气氛在两人大吼中终于慢慢的散去,靠左的老臣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无力的说道“王再这样来几次,老臣的心可再也不能承受,咳咳”
“是呀,是呀”四周陇上来的附和声不断,帝王的脾气不定,害得下面的人是一个比一个的累,退朝后的大殿上除了悄悄离开的几个人外,所有的人都在讨论当今皇上最近的反常举动。
远离了那片怨声载道的地方,夜兰舟一眼就看到了七王爷慕容执,左相容西灼,右相凤骞昊,快步的走了过去,相互之间搭起了肩膀,这些人都是曾经一起并肩天下的战友。
曾经那个一身骄傲,却笑得温柔的女子和他们一起守护着这片美丽而富饶的土地。
而退朝后的慕容羽不复刚刚的轻笑,眼神是无法掩饰的黯淡,回退了身边所有的随从,怔怔的看着那一片开得妖娆的荷花,又是一年夏天到了,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依旧是那一池荷花,只是种下荷花的人却不再了。
抬头看着天际,几只孤傲的燕子飞过,你到底去了哪里,那年,第一次看见那个女子,第一次,是在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