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转身走进离渊皇城,那随风而舞的气质淡淡的在风中飘扬,少年的神色是看不清的样子,脸上是勾起的灿烂笑容。
而怔怔的看着他的按个样子,低低的叹道“这样的你,真的快乐吗?”身在权利纷争的帝王家,将心慢慢的冷却,从此再也感受不到温暖的感觉。
离渊城中的天香酒楼食离渊皇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特别是以太湖鱼,银月雪丝两道菜最为出名,太湖鱼是以离渊本城的九霄太湖的中的鱼尾原料,辅以精致的佐料烹制而成,而银月血丝更是将豆芽和鸡丝完美结合,让人食之上瘾。
而天香楼的周掌柜却是第一次看着上门的客人无法说话。
那明明还在发育中的红色身影,那个美丽如女子的容颜上的清冷让他这个大半辈子都游走在江湖的人心中慢慢的震撼。
而少年身后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容颜上相似的冰冷,仿佛在走进来的这一刻将整个酒楼冻结成冬日。
“公子,请上座”扯起笑容,生意人自然知道哪些人是可以得罪,哪些人是不可以得罪的人,而身前的两人不仅是不可以得罪,更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那个少年眉间隐隐的煞气和冷意,加以时日,那个少年必然会成为让人心惊的大人物。
“小店的招牌菜不少,不知道公子喜欢吃些什么?”
红衣的少年缓缓在二楼靠边的雅房中慢慢的坐下来,眼神却是冰冷扫向下面的大街,而他身畔的黑衣青年没有幅度的声音传来“就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来”
沉寂的气流在整个房间里流转,压抑到让掌柜笑了大半辈子的脸上都险些无法保持笑容。
“小的知道,立刻下去准备”慢慢的跨区房间的大门,却是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心中对于刚刚那两个人身上的寒意感到心惊。
看着掌柜离开的身影,转向身边的红衣少年,紧皱的眉头中隐隐有着怒气“祈儿,不要再任性了,我们到离渊的正事要办”
而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象,人群来来往往的景象让少年慢慢的站起身子,将大半个身子伸出了护栏,只需要在向前一倾,整个身子仿佛都要落下去。
冰冷了眸子看着那个红衣少年令人茫然的举动,有些咬牙的说道“祈儿“
而慕容祈则是回头一笑,慢慢的开口,那张宛若女子般艳丽的脸上慢慢的露出嘲笑,将身子收回来,提起桌上的杯子一口饮尽,挑起了眉角宛然说道“不过是一个玩笑,何必这么在意”
而这句话让原本冷漠的青年的眼中开始染上怒气,瞪着他的眸子中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高高扬起的手就快要接近少年的脸。
而坐着的慕容祈却是神色未变,微微扯起了笑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打我,而你,不是”
一句话让北狄焰将手慢慢的放下,看着那个少年的眸子中有一丝的痛苦“真的恨我如此,”
而慕容祈却是摇摇头,潋滟的红唇慢慢的开口“我只是不想一个人痛苦而已,”一个在寂寞的世界中独自的痛苦才是真正的难受,所以他只能选择拉着人陪自己一起沉沦。
那幽幽的声音让北狄焰心中一怔,只有呆呆的看着那个少年,多年前的那天,自己也是这样的绝望,什么也不曾拥有,而那个一身清明的女子却将整个世界给了自己,也许只是一个馒头,但是那却是他在这个世界最温柔的礼物。那个女子那日的笑容直到现在在脑海中仍然是无比的清晰,想要靠近你,然而现在却连自己唯一的愿望也没有办法达成。
依稀记得那日自己缓缓跪下在西楚太子的脚下,臣服于那个懦弱的少年,心中被折损的骄傲让自己痛恨,而自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个女子的笑,一切都觉得值得,如果说,低下头可以换来你的回眸,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后悔。
“如果恨我可以让你好过点,那就恨吧”站起身的北狄焰看着那个少年,自他眸子中闪过的是有别于冰冷的温柔。
“北狄焰,你……真是个温柔的人”起身走向门口的少年转过身低低的说道“我想一个人走走,今晚我会在离渊的会馆等你”
消失在门口的浅薄身影看来脆弱无比,他只是个孩子,失去了最爱的娘亲的孩子。
“陛下凤临大军与我军在怀月谷附近的峡谷发生了争斗”
横躺在椅子上的青年眸子淡淡的扫过下面的众人,沉重的压抑着无一人再敢出声“凤临领兵的是慕容羽”
“陛下英明,确实是凤临陛下慕容羽”颤颤的臣子看着眼前更加喜怒无常的帝王,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对于上一个莫名其妙被拉下砍头的大臣,跪倒在地上的大臣心中却是惧怕不已。
“慕容羽,如果换个人来或许朕还会罢手,如果是他,”
座上的青年低垂了颈项,常常的发丝围绕在脖子上,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下方的群臣。
“派国师在怀月附近设置阵法,朕要看着凤临一点一点的消失”冷冷的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决然,让跪在下方的臣子更加的颤抖。
“报。”门外洪亮的叫声传来,急急进来的传令兵跪倒在地上禀告道“辅国大人来了边疆”
原本在椅子上的微眯着眼睛的帝王慢慢的将眼睛睁开,看着传令兵,久久才说道“宣他进来”
辅国权臣谷浩正,一如他的名字般正义盎然的老人,是突厥三朝老臣,一向以清君侧为目的,即使有些冥顽不灵但确实是个认真而忠心的老人。
低低的念道,年轻的帝王眸子中闪过的是冷冽“谷浩正,不要犯到朕的警戒线,否则即使是你,朕也绝对不会放过”
帐篷的大门被风扬起,吹起了帝王额前的发丝,仍然可见年轻时风貌的谷浩正慢慢的走进来,跪倒在地,大声的念道“微臣谷浩正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臣参见辅国大人”开始跪倒在地上没有起身的大臣在看见进来的是突厥权臣,立刻有些阿谀的喊道。
而谷浩正只是回头看了看他,甚至连目光也没有停留在那个开起来没有半点骨气的臣子身上。
突厥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臣子,所以才会乌烟瘴气,那冰冷严厉的目光让跪立的臣子心中一震,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
“不知道谷卿家此时来访有何重要的事情?”赫连云抬眸看着那个直直跪在地上的谷浩正。
“老臣侍奉先帝多年,而陛下少年登基,自古英雄出少年,陛下是老臣见过最有魄力的君王,如果陛下可以专注于我突厥江山,突厥统一天下自然是指日可待”
直直的将目光看向那个看不出神色的帝王,而帝王的嘴角慢慢的扬上笑容,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爱卿来不会为了和朕说这些,爱卿不妨直言”
而谷浩正则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将长长的胡须一甩,似乎横了心,大声的说道“老臣请陛下和凤临讲和”
帐篷里突然之间吹起一阵冷风,将案桌上的纸吹起,飞扬在天空直到落到了谷浩正的面前。
拍了拍手,甩甩袖子,慢慢起身的赫连云眸子中含笑,看着身下跪着的另外一个臣子慢声说道“爱卿,将朕刚刚吩咐的事情先去办了”而仿佛得到赦免令的臣子急急的起身冲冲向往走去,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而年轻的帝王看着眼前的老臣,轻轻的温柔的笑起,开口问道“谷爱卿,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朕没有听清楚,可否在重复一次”
而原本跪着的老人抬起眸子看着帝王的脸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老臣请陛下停止战争,和凤临和解”
而年轻的帝王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微眯的眼睛慢慢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我要亲自领兵出战,辅国爱卿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而谷浩正却是匍匐在地抬起头,声俱泪下的喊道“陛下,老臣对突厥忠心耿耿,陛下英明,可否听老臣一言”
“老师,朕最后一次喊你,你是看着朕长大的人,朕就当老师你老了,糊涂了,今日的话就当你从来没有说过”
拂袖而起的帝王脸上寒冰比化,宛若冰冷的神祗。
“陛下,即使你不认老臣是你的授业恩师,老臣并不介意,老臣担心的是我突厥百年江山,陛下如此的恣意妄为,必将会造成大祸”
花白的胡子拖在地上,皱纹爬满的脸上失去了平日的严正高傲,只剩下一片悲愤的哭诉。
而赫连云闭上眼睛,良久之后睁开眼睛,柔声的说道“老师,你才帝京来此,想必也是辛苦过度了,朕再说一次,就当你没有说过这些话“
那冰冷的眸子中最后的温柔已经渐渐的消失,而语气中也是夹杂着不耐烦。
而直直的抬起头的谷浩正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再次的说道“陛下听我一言,凤临,突厥,西楚,离渊四国并列,俱是当世的强国,如今我突厥和凤临僵持在彼此的战争中,两房这大半年来损失严重,而凤临朝中尚有七王和容西灼主持朝政,而我朝,陛下一向事事亲手决定,陛下如今在边疆,朝中早已是混乱一片”沉痛的将朝中的情景说出来,期望可以盼得帝王可以醒悟。
但是那个冷冷的表情看向他,让他心中寒冷一片,拍起手掌,年轻的帝王垂下眸子对着进来的侍卫说道“辅国大人累了,直接送大人回京,”
转身的瞬间低低的再一句“老师,我想你需要好好的休息”
一句话让谷浩正神情颓然,看着那个此刻高高在上的年轻帝王,记忆中那个拉着自己衣角说道“老师,为什么小鸟要在天上飞”
“为什么花儿是红色的”天真小孩已经消失在记忆的长河中,慢慢的摇着头,最后一次看着那个年轻却陌生的帝王慢慢的说道“老臣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那个女人来到突厥的时候没有先下手杀了她,居然会同意陛下娶她”苦笑着再次笑起,这一次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苍老“即使那个女子是凤临的无双帝后,得她可以得到天下,老臣的贪心害了你,那个女子毁了你的一生”
“你错了,”突然之间开口的帝王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惆怅“是她,成就了朕,如果没有遇见她,我根本不会眷恋这个位置,也不会为了这个位置付出努力,没有洛轻尧,就不会有赫连云”
帝王的话让谷浩正怔怔的看着那个青年,看着他哀悸的神情,脑海中突然之间为帝王的举动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陛下,不可呀,不可呀,突厥的百年江山不是用来为一个女人陪葬的,”撕裂的叫声却是传不到那个早已失去了心的帝王心中,他只是勾起笑容,无情而无欲,看着众生。
大风扬起的袖袍,摄入帐篷中的灿烂阳光和他脸上的神情奇迹般的相溶,天地之间最后的思念。
“司徒公子到底想要莫均斐做什么?”沉稳的看着那个站在大街上,不断的拿起小贩面前的饰品的观察着。
“均斐兄,不要着急”
转过身看着那个沉稳入常德男子慢慢的开口“我只是想看着离渊的所有在一刻之间崩溃,那样极致的美丽是否会让人沉醉呀”微笑起来在冬季里仍然摇着扇子的青年看着身边经过的路人,对着身后的青年说道。
而莫均斐看着他,自他的眼中看到深深掩埋的夜色哀痛,低低的叹了声气“清清说过,如果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均斐兄,有个人曾经在百万大军面前说过,做了决定就不能后悔,无论是对还是错”抬起的眸子中隐隐流转的笑意,而莫均斐却是一怔,那句话,他当然会记得,是自己曾经在战场上说过的。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混入离渊的军中,如今凤临和突厥开展,不久的将来,西楚和离渊必将被牵扯进来,而此刻的离渊城中到处在招募兵士,想必均斐兄这样的人到了离渊的军队中想要出人头地并不难”
“一旦当离渊和凤临对上的时候,均斐兄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做”
扇起的风让司徒痕的发丝飞扬,然而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任何的笑意,仿佛已经失去了心般的冷静自若。
“清清……”有些迟疑的将此刻心中唯一牵挂的人念道,而司徒痕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会做出自己的选择,我交换的条件是你,自然没有权利要求她做任何的事情”
“我不放心她”
而嗤笑一声的是司徒痕,将手中的扇子不断的摇,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忘了她是谁,即使什么也不记得,即使失去了记忆,即使不是手握兵权,即使不是凤临帝后,她至少仍然是洛轻尧”
而愣然之后的莫均斐开心的笑起来,他怎么会将那个女子当作脆弱的翡翠,她是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漫步于街头慢慢的走回客栈,却在客栈门口看见那个和宛若一起笑得开心的女子。
一起走进客栈里面,侧过头问道“清清,师兄有些事情要办,你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可好”
而那个女子则是嫣然一笑点点头应到“好”
夜色朦胧下,点点的星光斑驳而印,将包袱背负在身上,潇洒的转身离去。夜色朦胧下,真个客栈笼罩在黑暗中,看起来模糊而觉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