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即是儿子也是臣工。对于高高在上的天子皇父而言,他们一边要尽到人子的孝道,一边又要顾全为臣的本分。两相结合,要做到恰如其分。不可太过,亦不能缩手缩尾。平心而论,他们要比一般人费心费力的多。当然,他们也有着极其独特的一面。抛除那个只可仰望而不可近亲的父亲而言,他们手中所握有的权利,无人可比。而这其中又以太子的身份,最为尊贵。
能坐上太子的宝座,那就意味着离皇权更近一步。正因为如此大的诱惑,才使着历朝历代的皇子们相互争斗不休。但凡能登上皇位者,必然是经过几番明里暗里的争斗的,又有几个手上丝毫未沾有至亲鲜血的?兄弟之情,手足之谊,在皇家而言,何其的弥足珍贵!这也是古昔墨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位二皇子令眼相看的原因所在。
自从三日前,她陪同三皇子从宫中回来以后,就一直忙着备战的事情。再加上皇子府内的一些锁碎的事情,这三天来,她真是忙得焦头烂额,却又有苦没处诉去。一名小小的护卫,能忙成她这副德行,倒也是少见。
别人府里的情形她虽然不是太过了解,但是想必绝对不是她所遭遇的这样。
想想,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哦,对了,马六,就是他!马六是府里的马夫,要不是那天她看见他因为偷藏了一块女子用的绣花帕子,而被打得皮开肉绽,一时心生不忍,替他说了几句好话。她也不会替自已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也不知是谁先说的,她在三皇子面前能说上话。反正从那天开始,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来托她说情。一来二去的,到后来竟然发展到,府里的大事小情的都会有人来向她备报。就算她一再的推辞,也无计于事,头一天刚说好,第二天还是照旧有人来找她。
更加好笑的是,到最后,不仅是府里的下人们有事找她。就连三皇子的几位侍妾有事没事儿的也净爱往她的住处溜达。三五不时的,塞给她一些银子打赏。
不难理解,她们的目地,无非是想要多找一些机会接近三皇子。她虽心知肚明,却只能假装不知,装傻搪塞过去。却在每次过后,看着桌上的银两头痛不已。
想她不过一名小小的护卫,又怎么能干涉得了三皇子选妃这样的大事。他要宠幸谁,偏着谁爱着哪个,又岂是她能够多言的?她们是他的侍妾,与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他是何样的为人?冷情而骄傲的他,就算对她稍有不同,却也只是对她所展现的才智的略加赞赏。除此之外,她仍旧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侍从。
一如当今天子所言,在主子眼里,她(他)们这些古族侍卫和许许多多宫女太监、府中下人一样,只是一名奴才。卑微而下贱,命如草芥,实在不值得另眼相看。
太多的悲悯、气怒早已经随着成为护卫的那一刻,被深藏在心底了。唯存的,只是一线恢复自由的希望。只是这一点微弱的光芒,被她隐藏的很深很深,深到有时候连她自已都会乎略它的存在。只有在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的时候,它才会出现,提醒着它的存在。
就如同此刻,耳边的话语再如何的刺耳,她也能够做到不动如山。
“凤楚,你的这个奴才,还真是沉默寡言啊。也是,这样的容貌,本就不该多出声响引人注意的。”萧凤离斜睨了眼站在萧凤楚身后一声不响的古昔墨,讽刺道。
“二哥,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说我的人有多么差劲吧?”萧凤楚一皱眉头,有些不耐的道。他实在弄不懂二哥为什么会一直揪着昔墨的长相不放,三天前在宫里头是这样。今天还是如此。他到底想干吗?
就算是昔墨的长相平凡了些,至于他‘念念不忘’的吗?这府里头的下人长得比她差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平常也不见他说哪个了。有的可能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今天这是怎么了?从进府开始,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昔墨的脸。口里头的说辞是一句比一句难听,也不知道他犯的是哪根筋不对了。
以他一向怜香惜玉的性格实在是大相径庭。这样的他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