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伸手推开犹自愣然的古昔墨,径自站起身形,然后,拂了拂身上沾染的尘土。
这时,那方的萧凤楚也了结了余下几名黑衣人的性命,疾步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二哥,没事吧?”
“没事!”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萧凤楚转身来到半跪着的古昔墨身边,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放松身心的笑道:“怎么了昔墨,吓傻了啊?”
古昔墨扭头回他一记牵强的笑容,支起半曲的那条腿,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却毫无预兆的前后摇晃了一下。她只觉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摔倒于地。
“昔墨,昔墨!”萧凤楚调侃的笑容,僵在了嘴边,大惊失色的连忙抱起了她,心急的唤到。
突现的一幕也同样惊愣了一旁立着的人,萧凤离的目光从那片被染红了的血背上,慢慢移回到自已的襟前,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指印渐渐的变得模糊了。摊开一双手掌,已经被尘土覆盖了的血迹早已变得干涸。只是那鲜红的颜色却并没有太大改变,在阳光的照射下,依旧红的刺目。
“昔墨,昔墨!来人,快来人啊!”
萧凤楚惊惶失措的呼喊道,惊醒了愣然着的萧凤离。他没有再多加考虑,直接抱起已然昏迷的古昔墨,往屋内走。
身后的萧凤楚,臂腕里顿觉一空,他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疾步跟了上去。
片刻工夫后,杂乱的脚步声便急勿勿的赶到了三皇子府的侧厅内。再过一会儿,几名府中侍卫护着一名太医院的太医赶了过来。
脚步声,喝斥声,焦急的呼唤声在这夏日的最后一天,在这皇子府的内院中,持续的响了整个下午……
初秋的早晨,太阳刚刚升起,似一名热情的少女裹着一层白白的纱衣。这个时候是一天中最为凉爽的,少了些盛夏的炎热,多了几许沁人心脾的凉意。
趁着太阳还未完全放开脸,踩着一地的露珠,策马而奔,最是惬意不过。
此刻,她的心情是欢腾雀跃的。忍不住的心喜流露出来,在她的脸上不经意的绽开了几朵笑靥。
这时的她不再是担负着古族命运的皇子护卫,而只是一名平凡又普通的少女,满心期待的等着见自已的情郎。
这样的她是平凡的,也是快乐的。只是这样的快乐能持续多久,无人知晓。
只是每个路过这杨柳岸边的人,在看见低垂着粉颈,绿衣纱裙的她时,都会由心底感叹,春天的脚步已经近了。
远处的官道上,已经有早起的小贩,推着满满一车货物,早早的守在那里,等着第一桩生意上门。
一阵尘土飞扬,一匹白马从他眼前疾驰而过,惹来小贩的一番臭骂。
一直守在树下的她,看见马上的白衣男子,笑容更加深了。
马蹄几个起落,便已来到树前。男子不待马匹停稳,勿勿放下手中马鞭,迫不及待的跳下马。几个箭步窜到女子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靠着她的颈项,依偎了好久才放开。
两人眼神再次相对时,皆已盛满了激动欣喜的泪光。同是内敛沉寂的心湖,因为找到归属而荡起阵阵涟漪。
“小墨,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乍闻她受伤昏迷的消息时,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呆掉了。什么理智、冷静的统统都抛到脑后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一门心思的想要出府来见她。要不是大皇子拦着他,他恐怕早已经冲到三皇子府里去了。如果是那样,哪还会有今天的相见。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想不到还是让你担心了。”古昔墨望着古意然,柔声说着谦意。
“事关你的生死,就算我再如何的清楚你的本事,又怎么能做到全然的安心。”
“对不起,意然!”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只要你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就好!”古意然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
“事发的太过突然,不容许我有任何的考虑时间啊。如果我没有替二皇子挡下那一击的话,恐怕三皇子就要因此受到牵连了。毕竟二皇子是在府中遇刺的,没受伤那还好说。一旦受伤,三皇子绝对逃脱不了干系。轻则被皇上斥责,重则可能因此而获罪。而我身为他的护卫,又岂能眼见他因此而在皇上面前失去了应有的地位呢?”
“就算如此,以你的身手,也大可以避开这一击的。小小的几枚暗器又岂能伤得了你?”
“它们是伤不了我,可却是能伤得了二皇子。”古昔墨低声一叹。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墨,你说清楚!”古意然停下了慢行的脚步,疑惑的问道。
沉默了片刻,古昔墨再次低叹后,望着远处的平湖,幽幽说道:“那场意外本就是二皇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