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萧凤离紧闭着双眼,已近昏迷状态,仅凭着一股意念支撑着身体打坐在那里,免强没有倒下去。
古昔墨的动作,唤回了他神智的一丝清明。张开眼,轻启那已经变得青紫的嘴唇,细如蚊吟的声音问道:“你——在——做什么?”接近着伴随着长长的虚弱的喘息声。
“你身上着有盔甲,阻碍着两股真气的融会贯,气流也无法顺利运行。这样不仅不利于毒气的散出,恐怕还会适得其反,让毒气浸入得更快。”古昔墨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解着他身上的衣物,直到除下最后一件中衣。
浸血的衣物紧贴着肌肤,一旦被剥离,轻微的动作都会扯动伤口,带来剧烈的疼痛。浑身的每一寸毛孔都跟着紧缩,萧凤离再一次的清醒。对着身前正准备脱下他长裤的古昔墨,伸出手臂,使尽全力的向一旁拨推,同时喝道:“住手!”
无所防备的古昔墨被他这一下所推倒,转回过眼中已现出些怒意。在看到萧凤离虚弱的侧倒一旁,胸前的狰狞的伤口被扯得更开,厉声喝问道:“二皇子,难道你想毒发身死在这洞中吗?”
“是生--是死,那也是--我--自已的事,自不用--你个--奴才--来操这份心!”萧凤离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半倒的上身上也已经开始有些僵硬麻痹。他明白这是毒气深入的症照。亦更加清楚,此刻接受古昔墨的帮助是最为明智之举。
只是,太过强烈的自尊心,却趋使着他不肯开口向她求助。他也明白实在是没必要拿自已的性命跟她一个奴才制气,但是,就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已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所有的尊严和仪态,就好像被她脱去的衣服一样,一剥而净。
“你的生死是不关我一个奴才什么事,我也大可以转头离去,任凭你在这里自生自灭。我想,等到一年,两年,或是数年之后,就算二皇子你的身份尊贵,怕也逃不过白骨一具吧?只是,我却不能这么做。为了我的主子,为了我的妹妹,我只能救你,别无选择!”古昔墨支起身坐起来,看着****着上身的萧凤离,冷然道。
“好个大逆--不道的--奴才,平日里一副卑微柔顺的--模样,原来却是如此的会欺压--主子,好会伪装的--你!”萧凤离紧眯了一双眼,看着她,开口冷笑道。
“说起伪装,又有谁比得过二皇子你?”古昔墨回之也是一记冷笑,眼看着他终于无力的躺下,伸手扯下他的长裤,挑衅的一扬眉。
“你……”萧凤离再出没有一丝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她将自已身上的衣物剥尽,只留下一条褥裤。在看到她的手再次靠向身前时,脸上竟然不觉有些发烫。
这样的反应让他心中惊讶异常,想他萧凤离御女无数,竟然也会有在一名女子面前脸红的一天?就算面对最为宠爱的拥有绝世无双姿容的玉姬,他都没有真正动过心。更何况是眼前这名姿色平庸的她了。
可是这胸膛中,快迅跳动的心和无法平静的思潮又是怎么一回事?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名毛头小子,看见自已心爱的女子,激动的无法言语。这样的情愫,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出现?他一向不是都自诩冷漠无情的吗?怎么会为了一个奴才,破了例呢?
外人眼中他不思进取,贪恋美色。只有他自已明白,这样的他到底有几分真几分是假。这样的情形是绝对不能再容许继续下去的,她是势得除去的!
古昔墨看出他的不自在,收回伸出的手,欣然一乐,站起身走至他的身前,扶起无力的身体,伸出手掌,平贴他的背后心,清除杂念,为他输送内力。
萧凤楚在看到她的笑容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只是一个报复的手势。随即为这样大胆的她,感到吃惊。
想想之前她一再的忍耐隐藏,而在这里却露出真实的一面。难道她不怕他出去后,降她的罪吗?还是她已经看出来他对她起了杀念,才会觉得没有必要再隐耐下去?如果真是这样,她又为什么非救他?那样岂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还是说当真一如她所言,救他只是为了她的主子和妹妹?这个想法令萧凤离感到相当不快!
身后微微使力的掌心,提醒着他收回纷乱的思绪,清除杂念,保持灵台清明,一心借助她的内力,提气运行周身向体外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