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耸立,险峻的高崖,抬首,苍穹幽深,青绿的植株爬满整座山壁,前方俨然无路,只剩崖壁。走近之后,一个隐蔽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壁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磕磕碰碰地通过之后,柳暗花明,别有洞天。
幽深的谷底,彼时曼珠沙华盛开,诡异的红色,蔓延整个深谷,荒无人烟,步入尽头,一座座恢宏巍峨的宫殿,赫然成群,交相映衬。
金色的琉璃瓦楞,朱红色的宫墙,蜿蜒曲折,犹如腾飞之龙,延伸万里。
一条澄澈的小溪,淙淙地流进宫墙。
步入宫殿群落之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亭台楼阁,参差环抱,回廊环绕,飞檐高耸。高高低低的楼阁,幽冥迷离,不辨南北东西。
宫殿深处,花园之内,繁花似锦,香气四溢。
倾城的女子,眉目如画,笑靥若花。英俊的男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他修长的白净手指,拿捏着一纸书信,其上字体俊秀,不失气势。
男子仔细地浏览着书信,半晌之后,抬起眸,一脸凝重地望着身侧一脸询问的女子。
“璃儿,商兄他数月之前殁了……”轻叹一声,男子的眉皱得更紧,忧伤地望向窗外。
“灏,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女子轻挽着男子的手臂,安慰道,“这信中可提到其他事宜?”
“嗯。”男子淡应一声,“璃儿,可记得当初的指腹为婚?”
女子的脸蓦地白了,“记得,难道……”
“正是,商兄的遗信之中说道,他希望我们可以如约将女儿嫁给他唯一的儿子。”男子折好书信,“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可是,灏,当初指腹为婚的流儿她……”女子眼眶泛红,眸底隐有泪光闪现。
这便是他担忧的。
男子蹙眉。
当初的婚约,指定的是他的六女儿。
没想到,当年,他一念之差,误中小人之计,致使流儿被人抱走,抱走之时,流儿才出生没几日。他号令宫中眼线,布下天罗地网,搜寻着失踪女儿的讯息,无奈,没有一点头目。
到如今,流儿也该十七岁,正是如花之年。十七年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一切仍如大海捞针,毫无头绪。
而商兄,是他结拜义兄,情同亲手足,他不幸英年早逝,这唯一的愿景,他怎可不满足?
“璃儿,不如将柒儿嫁过去吧……”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最小的女儿,她仅小流儿一岁。
“可是柒儿这孩子自幼身体便不怎么好,我担心……”
“商兄为人正直,性格温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儿子虽然我没有见过,必是人中之龙,才情人品定不输商兄。而柒儿,她的性子最温婉,最随性,聪慧过人,性格更是坚强胜过其他姊姊。嫁过去,必定能适应。况且,除了柒儿,我们没有任何合适人选。”
“……好吧。”女子沉思半晌,终是颔首同意。
“璃儿放心,我想,商兄之子必定会善待我们的女儿。”男子安慰着娇妻,“若不放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着我们的女儿,随时将她的情况汇报回来。如此,璃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灏,一切你做主便好。”
溟玥七年八月,帝都玥珞城一派热闹景象,权相商傲娶妻,婚宴奢华,皇亲贵族,朝中重臣,皆应邀出席,当今天子更是席上贵宾。
为表对权相的祝贺,天子御赐绫罗绸缎,稀奇珍宝,不计其数。
而众人的注意却不在此,而是将焦点汇聚于相妻。
据说,相妻的陪嫁之物,贵重程度,令人咋舌,曾有好事之人想查清其家底,无获而归,只知相妻身份显贵,乃神秘贵族之女,其他一概不晓。
据说,相妻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却甚少有人得见。于是,便有人断言,那绝色只是幌子而已。此种说法一经传出,便被他人否决。相,王都之人皆晓,其人风度翩翩,绝世美男子,年轻有为,权倾朝野。如此天之骄子,婚姻大事,怎可敷衍了事?他的妻,必是同样出彩之人,如此,才可与相相配。
据说……
众说纷纭,其真实情况,除却当事之人,无人知晓。
而一切爱恨情仇,恩怨纠葛,自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