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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欧洲建筑文化(20)

格拉斯哥是英国第三大城市,苏格兰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和港口。格拉斯哥是19世纪末英国新艺术建筑和室内设计最引人注目的实验中心。麦金托什为格拉斯哥学派的中心人物。在新艺术运动中,这一学派显示出不同于比利时和法国的风格特征。格拉斯哥市的建筑师和设计家查尔斯·麦金托什和由他所组成的格拉斯哥四人设计组,却创造了向现代设计风格的转变。除了麦金托什,四人小组的成员还有赫伯特·马克奈(麦金托什的妹夫)、麦当娜姐妹(麦金托什的夫人和夫人的妹妹)。他们也很注重对各种动植物形象的借鉴,但这些形象在线条上的表现更加抽象和简约。尤其是麦金托什,他更加注意表现植物向上生长的一种垂直、纤长的状态。在四人小组和其他艺术家们的努力下,还逐渐形成了独特的格拉斯哥风格,即柔韧和直硬的线条交错形式。代表人物麦金托什在设计建筑的同时也设计室内装饰、家具、纺织品等等,是一个全面的设计师,虽然他的大部分作品都在格拉斯哥及附近的地区,但是他在英国本土,却远没有他在欧洲的其他国家有名。

1898年始建的格拉斯哥艺术学校以及后来增建的图书馆是麦金托什由新艺术风格向现代风格过渡的重要作品。外墙为比较沉重的矩形组合,巨大的矩形窗户嵌在厚重的石头立面中,这种设计来自东方的影响。精致的铁构件显示出与新艺术运动的联系。后来加建的图书馆是一个有高侧窗的高大形体,周围绕以挑台,同样是一个颇具气势的几何抽象的景观。图书馆的内部是一个高敞的空间,三面围以柱廊,在简洁中求丰富的变化。轻巧的栏杆,带着新艺术风格的细部处理手法,从楼廊的护墙直挂到柱子,创造了饶有趣味的透视效果。它已明显不同于欧洲大陆上新艺术室内设计的一般样式了。

麦金托什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他总是刻意地去抓住一些细小的东西,来营造整个建筑的形象,尽管当时英国的一些同仁认为他的设计属于颓废派艺术家的作品。1897年,麦金托什受出版商布莱基的委托,为其设计一座住宅,这就是非常著名的希尔山庄,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山屋”。

麦金托什这时期的建筑形式很受“新艺术”运动的影响,所以在建筑外形上采用大量简单的几何形体。但他却并不是单纯地将这些几何体拼凑在一起,而是组合成了一个具有苏格兰气质的建筑。并且为了让人们想起古老的苏格兰城堡,麦金托什将双层百叶把方形的窗户完全包裹起来,不过它们是静态的,不能像古老城堡中的百叶窗那样能够移动。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座建筑的外墙覆盖了一层亚麻纤维的粗灰泥,浅黄的外表给建筑增添了别样的韵味。不过在室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采用了完全的洁白,柔和而明亮,与室外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给走进这座山庄的客人带来无尽的视觉冲击力。

还值得一提的是麦金托什把整个建筑按照功能的不同,分成了两个不同的区域。虽然这种按照功能划分的建筑形式在后来的现代主义建筑中是很常见的,但是在20世纪初,人们甚至还不知道现代主义为何物的时候,这种建筑形式就可以说是一种创新了。在这个平面呈“L”形的建筑中,西侧足居住区,而东侧则被划分为服务区,一些服务性质的建筑,如厨房、儿童室、储藏室等都被设置在同一个区域。在这两个区域之间是一个圆形平面的旋转楼梯,它不仅起到美化建筑的作用,同时也作为一个连接单元。这样的做法也正符合了苏格兰建筑的传统。此外,一些东方的元素在这里也被灵活地采用了。如入口大厅和门厅的设置,麦金托什在东方语言的基础上又加入自己的思想,形成一种独特的风格。这种独特的风格在图画室的设计上也有很好的表达。虽说足一个图画室,但实际上是一个多功能空间,宽大的玻璃窗使整个空间明亮、通敞。屋顶涂了一层清水“乳络漆面”,干了之后,给黑色的顶棚带来一种闪耀的光感。并且这种做法使得整体的布局统一起来,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开阔空间的强烈感觉,使整个建筑显得更加的通透,也让整个空间洋溢着一种浓郁的戏剧气氛。

这个作品建成后,在欧洲各地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也成为麦金托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麦金托什的设计风格足新艺术运动和现代主义运动之间的过渡,为机械化的批量生产奠定了基础,也是新艺术运动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分支。

(第二节)英国建筑风格和特点

英国是产生资本主义最早的国家。资本主义促进了英国建筑业的迅速发展,使英国建筑从原来的阴暗笨重的城堡型转向新式样的、大规模的、水平高的公共建筑。进入后工业社会时代,类似于英国这样的发达国家,在历经了较为严重的工业污染时代之后,尤为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并且一贯喜爱收藏古董的英国人,也在建筑领域保持了这种习惯,在建造发展中独具匠心。形成了自己的建筑风格和特点。

1.英国建筑风格

英国的古典建筑,从建筑式样和艺术风格上来看,主要有撒克逊式、诺曼式、哥特式(包括早期英国式、装饰式和垂直式)、都铎式、文艺复兴式等等。

撒克逊式,是现存下来的英国早期建筑风格,流行于公元600到1066年之间。在此之前,不列颠岛的大部地区由罗马帝国统治,尽管罗马人精通建筑技艺并在势力所及的范围内建造了很多的古典主义建筑,但它们至今基本都荡然无存,只保留下来一些残缘断柱和废墟,巴斯的罗马浴池可能是英国保存下来仅有的最完整的古罗马时期建筑遗迹。在统治了500多年后,罗马人于公元5世纪撤离不列颠,这时盎格鲁撒克逊人开始建立自己的王国。撒克逊式的建筑伴随着英格兰民族的孕生而发展起来。撒克逊式建筑的特点是:平面简洁、外形古朴、装饰很少、外墙厚重,窗户小而深嵌,门、窗上的拱券是半圆形的,而不是中世纪之后的尖锥形,角石长短相间。撒克逊式建筑保留了一些罗马建筑的特征,如半圆的拱券等,但是早期的撒克逊社会贫穷落后、野蛮愚昧,在技术上比罗马时代是个大倒退,所以撒克逊式建筑大多材料原始、做工粗糙。加上该时期英格兰诸侯混战,亦不断受到来自北欧海盗的侵扰和破坏,保存下来的古建筑不多。

诺曼式是公元1066到12世纪末的建筑风格。诺曼底公爵威廉在公元1066年一世征服英格兰登基为王,建立了诺曼王朝,巩固了英格兰的统一和中央集权。诺曼式建筑也保留了罗马式的半圆形拱券,并以厚实的石墙、窄小的窗口、粗圆的立柱和方形塔楼为特征,给人以厚实感和庄严感。诺曼人是说法语的外来入侵者,在武力征服英格兰的过程中遭到了相当程度的抵抗,所以诺曼时期留下了大量的城堡,诺曼建筑的某些部件(如门窗等)和撒克逊建筑比较相似,只是比前者更精致。

哥特式,是西方古典建筑最精华的部分,它的特点是:半圆形拱券被线条轻快的尖形拱券代替,广泛运用造型挺拔的尖塔,轻盈剔透的扶壁柱以及彩色玻璃镶嵌的修长花窗。歌特式教堂外观巍峨挺拔,内部空间高旷,造成一种向上的升华、飞向天堂的感觉,是天主/基督教在中世纪达到极致的产物,现存的教堂大部分都是歌特式的。自12世纪初传入英国,到16世纪初,歌特式经历了早期英国式、装饰式和垂直式三个阶段。早期英国式于12世纪到14世纪处流行于英格兰,特点是窗户高而窄,上呈尖拱,墙壁依然厚重,装饰简单,表现出从诺曼式向歌特式过渡的特征。林肯大教堂属于这种风格。14世纪后期,随着扶壁柱的大量应用,建筑的墙壁变薄,窗户的面积增大,装饰也越来越华丽和复杂。装饰式便以复杂几何图案的窗格、华丽细腻的装饰而得名,它是歌特建筑极盛时期的标志。约克大教堂是这种风格。垂直式流行于14世纪下半叶到15世纪,窗户进一步加宽,使垂直的窗棂显得更多更密,垂直的线条变成了建筑里面的主要装饰,所以得名。剑桥大学的国王学院是它的代表作品。

都铎式,1534年都铎王朝的亨利八世为了婚姻问题和罗马天主教庭决裂,此后一段时期大型的宗教建筑活动因此停止了。新贵族们开始建造舒适的府邸。这种情况下,混合着传统的歌特式和文艺复兴风格的都铎建筑应运而生。都铎建筑形体复杂起伏,保留了歌特式建筑的雉堞、塔楼,但构图中间突出,两旁对称,是文艺复兴建筑的特点。都铎时期出现了许多露木结构的民间住宅,这种建筑深色的外露木构架和白色的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极具民族特色。

文艺复兴风格,这一风格产生于思想启蒙时代的欧洲大陆,以复兴古希腊、古罗马的古典主义建筑为宗旨,主张建筑服从理性,和谐均匀协调,广泛采用古典柱式和装饰纹样。英国的古典复兴主义建筑代表有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大英博物馆,英格兰银行等。

此外,在文艺复兴时期之后到20世纪处的现代主义建筑运动之前,英国的古典建筑还有詹姆斯式、乔治式、维多利亚式等等,都是以该时期君主的名字命名的艺术风格,大多区别在局部的装饰风格,如线条、图案上,区分它们意义不大。

2.英国建筑特点

英国的建筑举世闻名,主要有以下特点:

(1)倡导和谐

在英国,市中心区规划主要是商业、娱乐和办公场所,城市周边地区则为住宅。按照英国国内的标准,除了伦敦和伯明翰之外,英国的其他城市都在一天的步行范围之内,于是也就形成了这种中央商务区和居住区分割的格局。

在建筑本身的规划中,英国建筑少有惊世之作,然而每一处的建筑都能在平凡中体现一番人文关怀,体现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住宅的建筑高度一般都比较低,除了城区部分公寓是多层建筑或小高层之外,绝大部分住宅都是低层设计,并且前后都有大花园,没有人会为了增加租赁或者出售较多面积而将房屋建得再高一点,因此建筑的容积率也都比较低。同样的,商业用房除在一些大城市之外,一般城市的商业建筑也几乎没有高层。

漫步行走在英国的城市里,尤其是一些悠久历史的老城,即使在一些没有草坪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的地方,仍然感觉不到建筑林立,除了有别于东方的建筑风格之外,其低密度低容积率也是最主要原因,与自然和谐相处也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2)原汁原味

英国是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他们怀旧表现最强的一面就是保护古建筑。他们从不因为建新的而毁掉旧的。几乎每条街道都有一、两栋百年以上的楼房,与现代化建筑在一起显得非常不协调,但他们不会因为求同而去毁掉旧的。伦敦大部分街道都非常狭窄,因为街道两边的建筑多是十八或十九世纪所建,所以伦敦很多街道都是百年以前的原样。

整个曼切斯特市区(英国前三名的城市)几乎找不到超过四层的高楼,差不多所有的楼房都有上百年的历史,就连曼切斯特市政府也很“破烂”,使人只能把这个国家和贫穷联想到一起。听经常去英国的人说,英国和二十年前没什么两样,变化不大。英国的学校也是如此,中学和小学的教学楼也都是只有两层,几乎所有的学校都没有一个“象样”的校门,更没有什么好的院墙。不要说中学,就是象剑桥、牛津等世界一流的大学也是如此,学校“大门”就是一个家门而已,学校门口的牌子也很不起眼,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牌。校舍外表也毫无装饰。不要说是铝塑板,就是瓷砖也没有,墙壁均是红砖,看上去确实是“原汁原味”。

英国的全年平均温度都比较低,所以,建筑保暖是比较重要的问题。英国国内建筑的解决方法是将建筑外墙设计成中空或者添加中空层的双层外墙形式,而不是一味增加外墙厚度。在建筑色调上采用深色以吸收太阳能,并且通过设置供暖系统来解决建筑采暖。

在建筑材料的选用上,一般是就近取材,优先考虑可再生资源,住宅多采用砖木结构。即使是在伦敦,一些高层建筑若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或者钢结构,也会遭到很多市民的反对。

在建筑立面的处理上,英国建筑或多或少保留了一些朴素的自然主义色彩。在伦敦、剑桥、牛津、巴斯等历史文化名城里有大量的石砌建筑,对于砖木结构的住宅和其他建筑,外立面的保护一般用抹灰或者涂料,有的甚至不做任何处理,然而有一点肯定的是,在立面上贴瓷砖的情形不会产生。

(第三节)英国建筑建筑类型和典范

全世界的人文景观有三大类:一类是给人居住的,保留下来的主要是皇宫和贵族的庄园;一类是祭祀神灵的,教堂和庙宇;再有一类就是军事要塞。许多险峻的城碟其实虚有其表,哪怕伟大如中国的长城,也从未成功抵御过一次真正的进攻。当然也有起过作用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作为工事的直接功能也慢慢被人谈忘了,只是作为祖先创造的奇迹,供后人凭吊。英国建筑建筑类型也不外乎以上三类,但随着时代进步,也出现了一些新的类型。

1.教堂建筑

在英国的各座教堂无一例外是年代久远的建筑,厚实的墙基,伟岸的支柱,以及耸立的圆顶、尖顶,在普遍为低矮建筑群的围绕中,更凸显了鹤立鸡群的巍峨,而且都是精雕细镂的装饰。其中著名的有:

坎特伯雷大教堂。1174年火灾后重建的坎特伯雷大教堂是英国最早的哥特建筑,号称英国国教教堂之母。597年,一位名叫奥古斯丁的罗马修道士渡海来到英国,说服不久前来此定居的日耳曼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皈依基督教,并在坎特伯雷建造了最早的教堂。诺曼人征服英国后,1070年在这里建造了第一座罗马风大教堂。1170年,坎特伯雷大主教贝克特因政教之争被英王亨利二世(1154~1189年在位)的手下在教堂中刺杀。这一事件震惊全国,英国人将贝克特视为殉教的圣徒而顶礼膜拜,使这座大教堂成为堪与西班牙圣地亚哥·德·贡波斯代拉相提并论的当时西欧最重要的朝圣地。不论从外观还是内部细节上看,它与海峡对岸法国早期哥特大教堂都比较相似。不过区别也较明显,比如中央十字:交叉部1495~1503年才建的72米高的巨大钟塔是典型的英国特征。此外,在教堂的纵轴尽端设置一个相对独立的小教堂(三一小教堂),也是英国教堂一种有特色的平面布局。像这样的风格一般被称做“早期英国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