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恋爱乱步
手机不停地响,牧野终于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传来申田恭磁性的声音,他已经在十字街口等了半个小时却一直没看牧野熟悉的身影,于是脑海里不断浮现她可能出事的虚拟画面。
“对不起,我要照顾一个朋友所以不能来,我们改天吧!”牧野担心地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宿,小声地说。
“需要我帮忙吗?”
她摇摇头,又和申田恭再三道歉才关上手机,宿的头还很烫,人也有些浑浑噩噩,冷汗不停地往外淌。从她将他送到医院,就没有离开,本来想通知乐团的其他成员,可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通知。
点滴中的药水有规律地滴着。
“小牧,你真的要在这里守一夜吗?”蔡彩不以为然地说,“医院里有护士,担心什么啊!而且你今天为了他连恭少爷的约会都推了,什么仁义的都尽了,还管他个鸟啊!”
“医生说他烧得居然昏迷,一定是昨天受了很严重的寒气,所以我留下来也放心一点!”
蔡彩耸耸肩,拍了拍她低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她微怔。
在那一场突然的冷战后,她还喜欢他吗?牧野不知道自己的心底是不是将这个最初的爱恋始终摆放在最神圣的地方,只是望着他虚弱到已经撤下那如冰山一样坚硬的外表时,她的心却痛了。
舍不得……
舍不得放弃,又舍不得离开!
蔡彩翻了个白眼,“算了,我发现你现在根本就搞不懂自己的心,趁他昏迷的时候好好想想吧,否则你肯定会被自己摇摆不定的心害死!”
她走了后,病房里安静了许多。
两个小时后,牧野有些疲惫地倒在宿的床头睡着,梦中她看到那个站在舞台上的自己,金光闪闪的好像太阳一样。
宿悠悠地醒来,睁眼便是彻底的白色。
他愣了会,然后侧过头看向床边打盹的牧野,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睡得正酣,中长漆黑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肩膀上,纤长如芭比娃娃般微卷的睫毛动了动,娇俏的鼻子上有着淡淡的少女斑,呼吸浅浅的。
宿没想到一醒来就看到牧野,竟有种在梦中的错觉。
牧野动了动靠着有些酸痛的身子,他一见她快要醒来,立刻闭上眼假装睡着,闭着眼感觉不到她的动作,头被冰凉凉的手盖上,很快又收回。
“总算不烧了!”她自言自语地站直了身子。
宿只感觉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浑身宛如火烧一般,他睁开眼,和牧野惊愕的双眸对个正着。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话一出口宿就后悔了,他冷冷的话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太过无情,听在牧野的耳中恐怕更难受。
牧野的眼底光芒微微地淡下来,挤出一点尴尬的笑容。
“你不要误会,虽然我们之间有些事无法解释清楚,可是认识一场我也不该不管你!”
宿咬着唇,脑海里再次浮现她和申田恭亲吻的画面,心里仿佛有根刺扎着,他倨傲地侧过头,语气冷淡:“那还真是谢谢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你——”牧野皱起眉,生气地瞪着他,“你一定要这样对一个帮助过你的女孩子吗?我已经不期望你的感谢,现在连好声好气也那么吝啬,实在太过分了!”
“我过分——”他嘲弄一番,“最过分的人那个人是你!”
“胡说!”
“我没有!”他低吼一声,“你和阿信一样只是想利用乐团达到你进入娱乐圈的目的不是吗?你们都是自私的!”
牧野不敢相信宿会说出这样的话,说她爱钱,说她有变装癖,她都能忍受,牧野想解释,可是看到宿那副认定她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孩,满心的解释都化为乌有。
自己干吗要去解释自己从来就没有做过事?她生气地一句话也不说,拎起沙发上的背包转身离开病房。
昏晕的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宿怔了很久,慢慢伸出双手重重地拍在脑袋上。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说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全都变成了利剑。他只想对她说谢谢,只想告诉她自己的动心,而不是狠狠地将她赶走。他到底发了什么疯,怎么像一个蹩脚的演员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喜欢上别人?
头有些晕,满世界的安静却让宿从未有的清醒,他是嫉妒了吗?
嫉妒申田恭能在他之前抓住了和牧野相处的机会,嫉妒他那么自然地亲近她,嫉妒他毫不保留地保护牧野。
嫉妒让他失了方寸,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
午夜的风吹得让人发冷,牧野抱紧了双臂,脚有些微痛,站在医院门口,她招了辆计程车。
“玎玲玲——”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
“申田,你还没休息吗?”她很奇怪在晚上十二点钟,申田恭还会打电话给她,突然很想念他温暖的微笑,牧野抿了抿唇,暗笑自己一定是被宿给气疯了。
手机那边的声音充满了电流声,却淡淡地透着股担忧。
“你还在医院吗?朋友现在怎么样?”
“他已经没事了?”牧野淡淡一笑,耸耸肩,说,“现在突然不想回去!”
手机的那边沉默了几秒,申田恭问:“你在哪里?”
“我……”她看了看窗外,那是一座烈士公墓园,便叫停了计程车停了下来,对着手机那头说,“我在沁蓝烈士陵园!”
“等我!”他丢下两个字就关上了手机。
虽然沁蓝烈士陵园在平时看来是这个城市的观光胜地,可是在午夜独自出现在这里的牧野来说,仍有些阴深和凄凉。
她拉紧了外套,向里走去。
风吹得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道路两边的水杉在月光下倒映出漆黑的影子,像恐怖片中无处不在的幽灵张牙舞爪。
高高的铁栏挡在她的面前,灰色的墓碑在铁栏的另一边耸立着,像无数个来自黑暗的眼睛看着她这个奇怪的不速之客。
她抬起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听人说过一个很美的传说,据说在某个寒冷的秋天,寂静的墓地会看到为爱撑过夏天的萤火虫。
有时候会想这个传说只是大人为了哄孩子们睡觉的手法,可是在这个心摇摆不定的夜晚,她却好想念这个传说,如果真有为爱撑过夏天的萤火虫,她是不是也会走出迷茫?
一道刺眼的车灯光从侧面直直地照到她的身上,申田恭从华丽的跑车里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现在跑到这个地方?”
牧野侧过头对他笑了笑,说:“我想找传说中的萤火虫!”
“啊?”他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什么时候也做起童话梦了?这个地方哪有萤火虫,而且现在是秋天,就算有,现在萤火虫早就死光了!”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人和我讲过,在墓地是会看见萤火虫的,夏天的萤火虫无论是找没找到另一半,它们都会在秋天来临前死去,可是也有为了找到爱而撑过夏天的萤火虫,如果我可以找到它,或许我就不再迷茫!”
申田恭脸色变得暗淡,他顺着她的眼光看向那些墓碑,问:“你说的那个生病的朋友是不是宿?”
牧野没有回答。
他应该猜到让牧野会有这种反常举动的只有宿,那个对她来说称得上初恋的男孩,那个将音乐和冷漠包藏整个世界的痴人。
申田恭挑了挑眉,说:“这个世界不是童话的。所以,不可能有秋天的萤火虫,如果你想要找到真正的答案,应该问你自己!”
牧野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喜欢泼女生冷水吗?平时的温柔、浪漫、娇情全都跑哪去了?我现在心情很烂咧!你就不能应景地安慰一下我吗?”
“拜托,我是不可能对着一个晚上发疯跑到墓地来的女生玩浪漫,如果你想恐怖一下,我倒可帮你!”他不以为然地反驳,一把扯过牧野往车里拉,“现在这里很冷耶!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不了床,听我的话回去洗个澡睡一觉,什么迷茫都没了!”
牧野被申田恭硬拉进车里,跑车的黑篷已经拉下,人坐进去立刻感觉温暖了许多,她对着冻僵的双手哈了口气,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点血色。
“我的脚好了,明天我会搬出你的公寓!”
申田恭打火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发动跑车,只是一瞬间,心底滑过一丝失落。
“好啊!经过上次的事件后,千奈应该会收敛很多,自己小心点!”
悠扬的钢琴声迷漫整个车厢,一路上两人仿佛约定好了,不再说一句话。
牧野终于回到了那个小小的转个身就可以看遍整个空间的小屋,突然有些陌生,果然是俭入奢易,奢入俭难,只不过一个星期,就已经让她感觉到贫富不均所带来的区别感。
曾经一直觉得申田恭是个讨厌的人,利用别人的弱点,挟着一点点恩情就要求回报的家伙,渐渐地在她心里,那个极度憎恨的形象悄悄变了色。有时候,她会想温柔和细腻多情是不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面具,其实他才是真正无情的人,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每当她面对那优雅而柔和的态度时,更是常常会陷入一种恍惚中,那种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得与众不同。
他说她是不可能找到秋天的萤火虫,迷茫的心只能靠自己寻找,那时的样子似乎隐藏着某些信息,脸上有她看不透的疏离,或许是夜色太过凄凉,才会让她有那种错觉。
蔡彩神秘地拍拍对着窗子发愣的牧野。
“昨天,你和宿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她不解地望着蔡彩。
“当然是你们的感情啊!有没有“咻”地一下突飞猛进!”
牧野不禁失笑,“你还真八卦耶!不过让你失望了,那家伙根本是个混蛋!”
“呃!小牧,我对你太失望了,虽然劈腿的女生不太好,可是为了两个超级花样美男,偶尔一次也无所谓啊!你真忍心放弃宿吗?”
她举起一本书狠狠地打在蔡彩的头上,低吼道:“你胡说八道的本事越来越强了!什么劈腿不劈腿,你偶像片看多了吧!”
“拜托!人家是关心你,你干吗打人家可爱又聪明的脑袋啊!”蔡彩揉着发痛的脑袋,还想抱怨几句。
此时,牧野的手机哗啦啦地响起,是一个来自宿的短信。
她怔了怔,警戒地别开想要偷看的蔡彩,快速地打开信息,看完内容后心中冒出无数的问号,她以为在经过昨天那场彻底的分别后,他们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可是还没有过二十四小时,宿居然发来一条放学约她见面的短信。
“是恭少爷还是宿啊?”蔡彩将头凑到她的面前。
“这不关你的事!”
“你不要那么小气嘛!我们是死党啊!”
牧野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蔡彩堪称牛皮糖级别的纠缠招术来到宿约她的教学楼顶层,虽然她很生气他硬将一个莫需有的帽子冤枉地扣在她的头上,可是仍掩不住心底的一个声音,隐隐觉得这次宿主动约她一定是为了某些原因。
楼顶的风大得仿佛要把人吹走,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望着几步远临风而立的宿,黑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有种凌利厉帅气,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他一步步走近她,一直到她不得不抬头才能看到他脸的距离。
一向冷漠的面容此刻有种出乎意料的失措,他似乎在极力掩饰情绪,可是牧野依然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他身上不平凡的躁动。
“你约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冷淡。
宿动了动唇,轻舒了一口气。
“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答应加入乐团?”
“呃?”牧野的心仿佛跳漏了一拍,不明白他以前都会自以为是地硬扣个帽子给她,现在却一反常态当面问她原因,牧野只觉得身上的血开始沸腾,脸开始发烧,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宿抿着唇,强装镇定地等着她的答案。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冤枉你吗?那么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想象个傻瓜一样每次都在嫉妒的幻想中自我折磨!”
牧野吃惊地抬起头,他纠结的眉头让俊美而冷漠的面容变得苍白,那如北极冰雪般的眸子此刻聚满了汹涌如海的不安。
她呆呆地怔住了,宿所说的一切都像是从另一个陌生人口中说出来一般,他的眼睛似乎带着灼热的火种,牧野吞了吞口水。
“我——”她皱着眉头,思考着该不该在这个尴尬的时刻说出最初的原因。
“那个原因这么难以启齿吗?让你情愿被我冤枉也不想说出来?”他反问她。
承认就承认吧!反正也不可能比现在的关系更加让人郁闷,即使知道自己喜欢他,即使知道她是为了亲近他才愿意加入遥风乐团,即使明白她不是因为那些自以为是的理由加入,那又能怎么样呢?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太多了,多她一个也不过是多一个个位数。
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喜欢你!”牧野眼神闪烁,“这样你满意了吧!原来我也不过和那些暗恋你的女孩一样逃不掉,为了比别人更多的机会接近你,所以当你找上我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地就点头。”
牧野自嘲一笑,“我的确是动机不纯,本以为多了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却没想到是多了一个被人诬赖的理由——”
她幽幽地说着,语气带着深深的自我揶揄,还没等她喘一口气,他就紧紧地抱住牧野。
牧野整个人僵硬住了。
他的头抵着她的肩,她的头靠在他的心口。
风很大,手冰凉,来自宿的体温却将她灼烫,手一时不知该放在何处,她一定是在做梦吧!宿怎么这样紧紧地抱住她,紧得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咳——”天哪!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女朋友吧!”他冷冷地迸出这么一句话,在她的耳边仿佛刮过一阵龙卷风。
牧野不可置信地拼命推开宿,踉跄地退后一步。
“你……你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你喜欢我,就不可以喜欢其他人,包括申田恭在内,都不可以。你明白吗?”他凝视着她。
乌云渐渐掩盖整个天空的明亮,渐暗灰色的云朵如压抑着的血丝般,一道闪电飞快地划过,落下一声暗响。
牧野的心为之颤抖,他的表情认真得好像对待每一次演出,她不敢相信那样的话会从宿的嘴中说出来,默默地转过身打开楼梯门。
握着门把的手立刻被另一个有力的手捏住,她侧扬起头,宿正低首望着她。
牧野用力地将手抽了回来,可是又在半空中被他钳住,只觉得那股力道夹杂着某种霸气,瞬间她已经被宿牢牢地困在圈里。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喜欢我,以后就不要和申田恭见面!”
“莫名其妙啊你!”她对着他大吼一声,“如果别人看到会以为你是在嫉妒,天晓得你这家伙发什么神经,放开我啦!”
“我是发神经才会嫉妒你和申田恭!”他的眼底充满了血丝,狰狞得让她害怕。
牧野僵住了,她不再争扎,而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宿。
“你……”
难道他也喜欢上她了吗?这个答案让牧野感到不可思议,她甚至以为是隐隐的雷声混淆了她的视听。
宿收回钳住她的手,说:“是,我喜欢上你!”
雨哗啦啦地下来,淋湿了两人的头发,身上的校服,雨水灌进黑色的鞋子。他微微低下头,吻上那冰冷而显得有些僵硬的唇瓣,雨水让两个略显狼狈的身影紧紧地贴在一起,牧野不自觉环上他的肩膀,整个世界仿佛都开始旋转。
她恋爱了吗?
是的,她恋爱了!
望着眼前的麦,牧野傻傻地笑着,再次重新回到乐团,阿冷、俊吉和祖儿都心照不宣地不过问先前的事实,只是时常看到宿对她截然不同的态度时,都偷偷地笑。
“这个星期夜店PUB邀请我们去唱三场,你们时间没问题吧?”
祖儿捂着嘴呵呵地笑着说:“你和小牧都没问题,我们又哪来的问题呢?”
说着,他故意矫情地靠在俊吉的怀里,学着牧野害羞的模样,“宿,我们放学一起走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在校门口等我的样子哦!那样子好帅哦!”
俊吉装模作样地学着宿的冷漠,“好啊!省得你又被某个不长眼的男生给拐跑了,那样我的心会痛得快要碎掉!”
“恶——”阿冷作状呕吐。
宿拿起架子上的乐谱毫不留情地扔向两人,只听两声凄惨的哀嚎,牧野红着脸低下头,她沉默地调节麦的高度,一边偷偷看向一边的宿。
一身黑色皮服的帅气更衬出那股与生俱来的魅力,仿佛撒旦的第六王子,邪恶却惑人。
自从那场雨中的告白后,她又恢复了日常的练团,还经常随着乐团到各个PUB里演出,遥风乐团赢得了越来越多的掌声,在学校的时候甚至有外校的女孩来找宿,他的情书越来越厚,粉丝也越来越多,可是即使这样,宿对她永远是比别人多了更多的温情。
那种温情是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总让她感觉淡淡甜蜜的幸福感,牧野快要忘记曾经被宿误会的悲伤过去。
“小牧,你还欠我一次贫民的约会!”申田恭在手机那头说。
牧野愣了愣,喃喃地说:“对不起,我答应了宿不会私下和你见面,忘掉那个约定吧!”
手机那头沉默良久。
“你和宿终于在一起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嗯!”她轻轻点点头。
呵呵的笑声听在牧野的耳里,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凉。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说完这句话,手机那头就是嘟嘟的忙音,牧野慢慢地关上了手机,心底不知为什么压上一块无法搬开的大石头。
“天啊!是宿!他来我们F班了!”不知道谁尖叫一声,将她从沉思中唤了回来。
教室门口,他歪着头斜斜地望着她,如玻璃般透明的眸子带着淡漠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挑,不经意间,媚惑的花在唇瓣绽放。
全班的女生顿时陷入一片痴狂中。
牧野不好意思地拿起书包穿过众人走到他的身边,又再次引来一阵惊呼。
“不是说好不要太引人注目吗?你怎么跑来教室门口,明天我一定会被全班的女生给杀掉——”
腰上一紧,她侧过头,宿单手搂住她,说:“这样更好,我已经受够了那些花痴整天纠缠,如果可以让她们死心,就算告诉全世界我们才是一对我也愿意!”
牧野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利用我!”
他轻扬起眉,“你是我的女朋友,算不上利用!”
霸道的人!她翻了个白眼,不再和他扯下去,转了个话题:“我们现在就去夜店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变装了,还要回去拿衣服!”
“没关系,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他眼神闪了闪,“你去就知道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夜店PUB,这里很早就坐满了人,可是与往常不同的是,经理的神情看上去特别慎重,好像是有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到来一般。
最近的观众席坐了一个西装格履的中年男人,在她的身边经理对着在台上表演的他们指了指,似乎在说些什么,牧野没有余力去思考。
今天阿冷给所有的人都准备了统一的服装,长长的黑色风衣,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带着皮革的艳丽光泽,贴身的旗袍式短裙更衬得她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光洁迷人,纤长卷曲的假睫毛配上金色的眼影,让她似乎成为整个舞台的焦点。
细细的长弦在宿的手中仿佛都赋予了生命,牧野沉浸在激荡的音乐声中。
像断了线,消失人海里面,我的眼终于失去;你的脸,再等一会,奢望流星会出现;愿,如果真的实现,爱能不能永远;明天,或许来不及变,但曾经走过的昨天,越来越远;北极星的眼泪。说不出的想念……
“北极星的眼泪!”中年男子喃喃念着歌名,眼光落在舞台中央动情歌唱的牧野身上,眼睛一亮。
“寇经纪,您可是国内最好的经纪人,我介绍的组合绝对不会错,他们有偶像的外表,有唱将的实力,还有超正点的舞台魅力,特别是他们的主唱小牧,曾经也是我们PUB最红的驻场歌手!”经理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那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盯着舞台上仿佛被通了电一般,灵活的身段随音乐狂野舞动的女孩身上,性感与纯真这两种毫不相融的特质在她的身上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真是个充满魔力的宝贝!他想象着将这个团体包装后推入市场的情形,一定能掀起一场新的摇滚新风潮,甚至有可能超过现在当红的阿信。
全场都为他们的音乐沸腾,人们都随着音乐摇着手上的荧光棒,欢呼地尖叫着,一首歌完结后,大家在大叫安可的同时,还吵着再来一首。
牧野和乐团成员刚进入后台,立刻就被经理给拉住,在她的身旁站着那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在一番介绍后,他拿出了名片发给每个人一张。
祖儿看到那名牌最先叫了起来,他兴奋地拍了拍宿的肩膀,“是纯点经纪公司啊!就是那个棒红了很多天王巨星的超大公司耶!”
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等了很久的机会终于到来了吗?他望向阿冷和俊吉,他们脸上全都露出抵制不住的期待。
“请问你们乐团有兴趣进入娱乐圈吗?让更多的听众知道你们的音乐,我可以帮你们!”中年男人微笑地说,“我叫寇鸥,你们可以叫我K.O!”
所有人都在为能被纯点签下而感到高兴,只有牧野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宿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走得很快,好几次都将他甩掉。
“乐团能被大经纪公司看中,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你为什么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他很不明白牧野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了能将他们的音乐推入市场,他从拿起贝斯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梦想,现在梦想终于要实现了,可是自己爱着的人却一点都不愿意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幸运。
牧野捏紧书包的背带,脚步缓了缓,她何曾没有考虑宿的梦想,只是这个梦想一定要将她拉进去,自己却一点都不想,她只想当个平凡的高中生,安安稳稳地高中毕业,平平静静地考入大学,然后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养活外婆。
娱乐圈不该是她这样的人应该踏入的地方,那样只会彻底打乱她平静的生活,没有私人空间,没有了悠闲的时光,只有不停止地为钱为名而渐渐改变自己,她害怕不像自己的未来会出现。
宿一把拉住想要大步过马路的牧野,一辆大奔从面前急驰而过。
“你不希望看到乐团被更多的人认可吗?这样机会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等到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牧野打断。
“不,我很高兴乐团能踏入演艺圈,那是一条充满星光的大道,也是遥风将来该走的路,可是能不能不要把我算在内,我只是平凡的高中生,五光十色的娱乐圈不适合我!”
宿的脸色变了变,钳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想要在这个重要时刻抛开乐团吗?”
“对不起,我不想成为遥风发展的绊脚石。没有我,遥风一样会发展得很好。宿,你重新找个主唱吧!我相信会有更好的人选代替我的位置!”她皱起眉,伸手将宿捏得发痛的胳膊拔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我不会同意的!”他不敢相信牧野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初她是因为喜欢他才加入遥风,难道就不能因为喜欢她而继续留下?不,他不能接受她离开的理由,只是一句不适合就让他的幸福大打折扣,实在是可笑得离谱,他不允许。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他对着她的背影冷冷地问道。
牧野的身体一怔。
宿居然怀疑她的真心,牧野突然发冷,原来在他的心底,她的爱还比不上那个主唱的位置,他到底是喜欢上她的人,还是喜欢上她的利用价值?从来不去思考她所想要的东西,难道他从来就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想吗?
心被扯痛,她轻轻地回过头。
“宿,那你又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宿的脊背猛然僵硬,他无语地望着牧野穿过人行横道,渐渐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化学老师不停地在黑板上写着化学式,教室里一片安静,演示仪器里冒着白烟,化学老师放下粉笔拿起教鞭指着刚才写下的式子说:“凡是溶于水或熔化时能导电的化合物叫电解质,而电解质溶于水或熔化时,离解为自由移动的离子的过程叫电离,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个化学式……”
蔡彩拍了拍同桌的牧野,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怎么你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你几百万?”
“别提了,遥风被纯点看中,想要签下经纪约——”还没写完,那张纸立刻被蔡彩抢了过去,两眼里只泛红光。
“我的妈妈呀!发财了!”她禁不住大叫起来。
“蔡彩同学——”化学老师生气地瞪着她,“你大喊大叫什么?”
蔡彩打了个寒战,尴尬地笑着埋下头,化学老师见她恢复正常,才收起怒气又开始继续讲课,她对着纸上的消息直流口水。
“小牧,想不到你刚加入遥风没多久就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进金光灿烂的娱乐圈,实在太妙了!”
想想上天对牧野的厚待,有好的样貌,虽然长年被遮盖在厚厚的刘海和黑镜框下;有天籁般的歌喉,虽然只是在PUB的时候才会展现;有魔鬼一般的完美身材,虽然她总是用毫无特色的校服将它深深隐藏,现在连成名的机会也从天而降。
蔡彩嘿嘿地笑着计算,如果将家里收藏的宿和牧野的照片请他们签上大名,以后红了一定可以卖不少钱,哗啦啦的钱堆满她的小扑满,美好的梦啊!
“啪——”一个重物突然打在她的头上,就见教室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一半。
牧野努了努嘴,“不好意思,真是打扰了你做白日梦的时间啦!不过现在已经下课了,你如果不想放学的话,就在这里过夜吧!”
“喂!小牧,我想到我们很久没照相了,一起去照相吧?”蔡彩可不想放过任何可以发财的发机会。
牧野摆摆手,“我和申田恭有约,先走了!”
自从那次申田恭恭喜她终于和宿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这次他突然发短信约她说有新的任务需要她完成,为了那一纸合约,她同意了。
对着申田恭总有说不完理不清的情感,虽然已经决定和宿在一起,可是每次不经意想到他时,仍有些寂寞。或许比起宿来,申田恭对她的了解更多。
蔡彩惊讶地瞅着她飞快离去的身影,脑筋转了转,她拎起书包跑向高三A班,宿刚背起贝斯,走到门外就被她拦住。
“宿,小牧去见申田恭了,你快去追她,小牧应该还没走远!”
“她见申田恭?”宿的脸色变了变,牧野不是已经答应他不再私下见申田恭,为什么还会去见他?难道昨天的争吵让她改变心意了吗?
他的心里一惊,立刻扔下蔡彩往校门口跑去,牧野走得不太快,他很快就看到她的背影,正想去叫住她,一辆漂亮的跑车停在牧野的面前,申田恭下来为她开车门,像王子一般优雅地请她上车,宿的背脊僵了僵,怔在原地直至那辆车载着牧野离开。
他猛然回过神来,立刻拦住一辆出租车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直到蓝岛绿茶他们才停下车。宿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随便点了杯可乐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牧野吮吸着温热的澄汁,打开申田恭交给她的任务资料,快速地略读了一遍。
“这样欺骗一个病人好吗?”她不忍心地问道。
申田恭笑了笑,“这不是欺骗,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那个男孩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活,而且受到女友车祸的打击精神也已经有些失常,你帮助他也是为了给他圆一个梦,其实……这也是倾国女优成立的初衷,为了给绝望的人以希望。”
牧野抿着唇,想了想。
此刻,她的手被申田恭暖暖地包住,温秀的面容透出一股恳求,“虽然接不接任务全靠自愿,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到,考虑一下吧!”
那双相握的手让宿看得很刺眼,他愤怒地站起身走到他们的面前,一把拉住牧野就往外拖,他已经气疯了,冷酷地扯痛她的手。
“宿——”牧野大叫起来,想要挣脱却越是被他抓得更紧。
“牧野!”申田恭追上拉住她的另一只手,和宿冷漠对峙,“放开她!”
“你最好松开你的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宿瞪着他。
牧野见两人好像随时要拼起来的气势,连忙对申田恭说:“对不起,我回去会好好看资料的,你先走吧!”
申田恭看清她的为难,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指着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要以为小牧和你在一起就想任意地控制她,她是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他深深地看了眼牧野,转身离开他们。
牧野被宿拖着走了几条街,再也无法忍受得用尽全力挣开他的手。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啦?”她对着他大吼,“我和他见面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子?你答应过我不再私下和他见面的!”他嫉妒得发狂,血丝充满整个眼眶,恐怖而可惧。
这个时候他还能听得到自己的解释吗?牧野很怀疑,失去冷静的宿能听得进她所说的话。
“你不相信我!”她心痛地望着他,“我和申田恭并没你想的那样,现在我和他只是雇用关系,倾国女优你听过吗?我就是成员之一,这次只不过是为了接受一个任务——”
“真是个可笑的借口!”他大笑起来,眼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倾国女优!你找理由就不能找个让人信服的吗?和他见面就是想要退出乐团吧!我早该猜到!该死的,你根本就不是为了逃避踏入娱乐圈才会想要退出,要我找新的主唱只是为了和我分手,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对吧!”
牧野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无情,狠狠地将她的感情践踏。那个温柔起来就将她当公主一样捧起的宿似乎被风吹到另一个世界,面前的男孩陌生得让她心惊。
突然想要大笑,笑自己的愚蠢和相信,笑自己的痴狂,居然会喜欢这样的他。
有种冲动想要撕去他的自以为是,那种热潮灼烫了牧野的大脑,她脱口而出,一步步地逼近他:“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要我承认喜欢申田恭是不是?好啊!那我承认好啦!我早已经受够了你的霸道,你的自以为是,你的冷酷无情,在你的心里我永远排在最后一位,甚至比不上和你一起闯天下的阿冷他们。我早该醒了,居然还一直想要紧紧地抓住那一点点幸福,真是错得离谱,我告诉你,申田恭真的比你好太多!”
“啪——”
耳畔被剧烈的疼痛震麻,牧野惊愕地瞪向他,宿呆怔地望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了她一巴掌。
她的眼中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绝望,心仿佛被一双手狠狠揪住,窒息地勒住他呼吸的出入口。
一滴眼泪从牧野的眼中流下,她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牧野胡乱地抹掉眼角的眼泪,心底把宿骂了千百遍。
混蛋!居然会动手打了她一巴掌。这个无情的沙猪,难道就听不出她所说的都是气话吗?臭家伙,打她自己就不心疼吗?还口口声声音说喜欢她,有这样的喜欢吗?
“吱——”申田恭那辆拉风的跑车突然停在她的身边,牧野停了下来。
他应该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到他们吵架,看到那个惊心的巴掌,是否有一点点为她心痛。申田恭下了车走到她的身边。
她抬起头,还未回过神,脸上依然挂着泪。下一刻,他已经将她拥进怀里。
“很痛是吗?”她被他环在臂弯中。
牧野怔了怔。
“他居然敢打你!”申田恭的指尖划过那艳红的五指印,“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申田——”她突然好想哭。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上车吧!”
这次他没有送牧野回家,而是直接载着她到他家。下了车,牧野又再次看到了皮特,这只哈士奇只是对她翻了翻白眼,然后继续睡自己的觉。
“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她问他。
申田恭无语地站在蔷薇园中,花已经显出败意,地上扬扬洒洒无数红色的花瓣,看上去很凄美。
牧野心情复杂地望着他。
“小牧,你和他一起不会感到快乐的,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
她别开头。
申田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她很近很近,他伸出手轻轻勾起她的下颌,牧野望进那双如海深邃的瞳子。
“告诉我,为什么看到你哭泣,我的心也会这么痛?”
“啊——”
她惊愕地暗呼,在牧野失神的片刻,申田恭微微弯下腰,吻上她的唇,温热的气息带着某种花香的味道,柔软的触感仿佛让人置身于一片玫瑰花海里,牧野的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
牧野全身酥麻,她抓紧了他的外衣,花尽全身的力气用力推开申田恭,手好像上了发条一般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嘴唇。
她怎么可能因为申田恭的吻而迷醉,刚才的都是错觉——
“你肯定自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申田恭的嘴角带着得逞的邪笑。
她打了个寒战,申田恭是在嘲笑她吗?
“你——”牧野瞪着他,举起手中的背包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你戏弄我吗?看我狼狈的样子就那么开心是不是?我对你是有感觉,是讨厌!讨厌!听到了吗?我讨厌你们这样以为够帅就欺侮女孩子的混蛋——”
申田恭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顿时不知所措。
牧野跑出了公寓。
而她纤细的身影此时映在另一个人的眼里,渡千奈开着车刚刚从街角转出,就见牧野从申田恭的家里奔跑出来。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量,仿佛被鬼迷住了心窍般,她加大了油门对着她冲了上去。
牧野只觉得手一痛。
申田恭突然冲出来拦在她的面前,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渡千奈猛地踩下刹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抽紧,她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两人,申田恭将牧野拉上了车。
“放开我!”她对着他大吼,一手扣住门的把手,想要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
申田恭没有理会她,发动了车,跑车像风一样驶上大路。
他真的为这个看似平凡的女生而动心,曾经以为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不温柔,不可爱,甚至有时候脾气固执得让人头痛,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些缺点全变成他移不开眼的优点。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大声地对他说,要给寂寞的他一个贫民的约会,那一刻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
“对不起,我刚才是太过分了!”申田恭对她淡淡地一笑,然后转过头继续看前方的路,“你放心,我现在只是送你回家!”
牧野努了努嘴,一直望着窗外。
“果然名言说女人都是小气的!”
“你以为道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她瞪了他一眼,“我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不安慰我,还……”想起那个吻,牧野住了嘴。
申田恭叹了口气,“那你就当被狗咬了吧!真是的,能被像我这样的极品帅哥吻到,换成别人早就昏倒了,你居然还在生气!”
“哼!你不要再说那些了,现在我不管你是想戏弄我,还是想用那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安慰我,都够了!以后不准再提起!”牧野生气地大吼。
申田恭耸耸肩,“那不提这,我们就说说宿吧!你们为什么吵架?”
“……”
车开到了离牧野家的不远处停了下来,天有些黑,申田恭打了车内灯,暖暖的黄色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有种分外的温馨。
她沉默了很久,一直到他以为就这样到下车再也不会讲一句话。
“纯点要签遥风乐团,而我想离开遥风,所以宿很生气,认为我对他的喜欢只是一个玩笑!”
申田恭挑挑眉,“纯点啊!是个相当好的公司,在他们旗下的艺人就算不是红得发紫,也会有自己的市场群体,如果在这个时候退出,还真是相当可惜!”
“就因为是这样,我才想退出!”她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只要加入纯点,就已经可以预见将来会有多大的成就,如果是那样,我想我早就不唱歌了!”
申田恭呵呵地笑说:“你还没发现自己在遥风的价值吗?如果没有你,遥风就不是完整的,这并不是另外找个主唱就能代替的!”
“你到底帮谁啊?”牧野翻了个白眼。
他摆摆手,“我只是说一个事实,如果我是纯点的经纪人,我宁愿签你也不会签少了你的遥风!遥风可以让你的舞台魅力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只是那一切都只是辅助,如果一个乐团没有灵魂,再好的辅助也没有用!”
“可是我——”
申田恭微笑着对她点点头,“我并不是帮谁,只是我能看到这一点,宿以及其他人也一定可以看到,千万不要忽略了自己的影响力。”
牧野颦眉,听到他的话,她陷入自我的矛盾中。
难道她错了吗?
“快回去吧!你外婆一定等你很久了!”
他为她开了车门,牧野沉默地与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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