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腹黑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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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爱情比较式

“阿牧,我找好店址了。就在北京东路一百九十七号,广电大厦对面那排两层小楼中间一家就是——你跟赛风景快点过来吧!我等着呢!”

陶傲南一个电话打过来,让阿牧跟赛风景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地方挺好找,下了公交车,对直了走上不到三百米就看见了。

陶傲南跷着二郎腿正坐在店门口,拿本书当扇子使呢!见他们来了,她立刻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们也太慢了,这地儿多好找啊!居然折腾到现在才来,都热死我了。”

“谁知道你忽然打电话说店铺找好了?”赛风景比她还不耐烦呢!

这里虽说不算市中心,也算处于中心区域。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俩还在开发区那块选店址呢!那么远的路,能在一个小时内赶到,她应该感谢城市交通的发展速度。

“既然选店铺做饮食,总得找个人多热闹的地方吧!你们俩都转哪里去了?在开发区搞工业的地方开餐饮店,你们俩准备做盒饭生意吗?”陶傲南的批评是完全不留情面的,“还是来看看我选的这间吧!”

赛风景和阿牧里外上下地看着。

地点自是不必说,位于市中心附近,离公车站不远,紧邻着几栋写字楼,中午要找地儿解决饥饿问题的白领自然不少。

店铺上下两层,内外两部分。里头可以做厨房、操作间,外头摆些桌椅营业,楼上还能设两间雅座。店铺挺新的,大概装修一下就能开业了。无论是格局,还是整个环境都让他们非常满意。

“可……这个地方的店铺租金应该也不便宜吧?”

阿牧手上总共就六万块启动资金,还得留下大头买桌椅和厨房用品什么的,“这附近像这样一套门面的租金恐怕不会少于八千吧!按照规矩,一般是一次性交全年的租金,再加上抵押金,差不多得十多万呢!”他上哪里找这么些钱?在这里开店好是好,可根本不现实。

赛风景有些留恋地看着这里,到底还是摇了摇头,“看也是白看。”

“不白看。”陶傲南从来不白做差事,“租金三千一月,可以一月一付,不需要一次交全年,也不需要交押金。”

“怎么可能?”别说是阿牧,就连赛风景也不相信天上会掉下这等美事,“八千一月的租金降到三千一月,又可以一个月付一次租金,还不用交抵押金——这房子莫不是有问题吧?房主一房几租?”

电视上不是经常报道这种事嘛!便宜的房子被房主或房屋中介分别租给了几个租户,到最后谁也别想住,谁也没捞到便宜。

陶傲南拍着胸口保证,“这个你放心,我跟房主认识,这房根本没通过中介公司,也不可能欺骗你们。”

“你认识?谁啊?”

“陶傲南。”

“谁?”

“陶傲南!”她指指自己,“这套店铺我刚刚花钱买下来的,看!产权证还是刚拿到的,热着呢!”陶傲南从包里掏出产权证向他们证明,这套店铺的确归她所有。她自然能给出这么低的价格招揽他们这两个房客喽!

赛风景飞快地扫了一眼产权证,转而一脸谄媚地看向陶傲南,“亲亲,你到底还有几套房子没有告诉我?有没有更好的?那种位于市中心,一平米就得卖到十万的——有没有?有没有?”

这女人太贪了!陶傲南叉着腰教训她:“贪心不足蛇吞象——听说过没有?”

“可是你真的好有钱啊!足以给我想象的空间……”

赛风景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给阿牧一把拦了下来,他走到陶傲南面前,郑重地跟她谈判:“租金八千块一个月,跟这附近的店铺租金相同。但我没办法先付你一年的租金,所以每月一结。至于抵押金,我就拿赛风景抵了——你看行吗?”

他的话让陶傲南笑得前仰后合,“我还头回见到租客主动给高租金,而不要低价的。好啊好啊,八千一月,你不要后悔哦!至于你抵押给我的人……我不要,我可不想等你们的店铺倒了,还得管她吃喝拉撒。”

赛风景不服气地叫嚣着:“我很值钱嗳!随便卖到山区给人当老婆,也值一万两万的。”

“你还真是……值钱呢!”陶傲南不屑地瞪着她。

赛风景没工夫跟她打嘴仗,只围着阿牧问:“她愿意给我们便宜房租,你干吗按市价给她?”

阿牧正经八百地宣告他的主张:“她便宜租给我们是出于朋友的情谊,我拒绝她的优惠是出于男人的尊严——虽然我比你小四岁,可我也是一个成年男人了,我有我的自尊。”

男人的尊严,这玩意可跟年纪大小一点关系都没有。

选好了开店的铺子,一切准备工作就正式开始了。

因为没钱,阿牧和赛风景合计着自己设计,自己装修,虽然整个过程狼狈不堪,赛风景还因为涂料直接导致皮肤过敏,整整一个星期没脸见人,可到底还是把铺子弄得有模有样。

因为没钱,办营业执照、卫生执照这一路上,他们能骑车的时候就骑车,实在不行就坐地铁、公交,绝对不打车。

因为没钱,他们跑遍了市里所有卖厨房用品的铺子,最后居然在县城的批发市场上买全了所有用具。

因为没钱,菜单、宣传彩页、LOGO等广告单都是他们自己在电脑里设计的,为此赛风景的电脑知识倒是很有了些长进。

两个接近赤贫的人在忙到焦头烂额之时,新店终于开张了。二楼的雅座平日营业,关门后搭个折叠床,便是阿牧休息的地方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继续租房了,暂住在店里是他最好的选择。

拉拉杂杂忙活了一个多月,他们的美食铺子总算是开张了。

开张的头一天,陶傲南领了一帮朋友来捧场,加上阿牧的同学,赛风景的同事,倒也热闹得很。

铺子的牌匾仍用红布盖着,就等着老板亲自揭开。阿牧手一横,把赛风景抓过来,“你来揭牌匾吧!”

“我?你是老板,当然你揭喽!”开店的钱是他拿的大头,他又是铺子的主厨,顶着老板的名头,自然该他来揭才是。

“我希望这牌匾由你揭。”

将赛风景推到牌匾下头,他捏了红布绸子放到她的手心里,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赛风景终于用力拉下了那块红部大绸。抬眼一瞧那牌匾,她顿时傻了——风景居。

他开的美食铺子居然叫风景居?!

“是……是用我名字……起的?”即使亲眼所见,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喜欢吗?”

阿牧拉着她的手看着他们俩共同打理的希望,“这铺子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你跟着我辛苦了这么久,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什么都没送过你。我精心布置了这铺子,这是我第一份事业,也是我的未来。你知道这里对我意味着什么,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是把我自己整个人生送给你了。”

他平铺直叙一番话,说得赛风景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他还嫌不够腻味呢!拉起她的手,径自问道:“我送你的这份礼物,还喜欢吧?”

不等赛风景说话,周遭已经是一片唏嘘声。有那带着男朋友来的女生恨不能伸手掐死旁边人算了,有那单身的羡慕得真想把赛风景从阿牧身边挤走才好。

难得浪漫的人一旦玩起浪漫来,足有摄人心魄的温柔。陶傲南望完全沉醉在两人世界里的他们,悄悄地退出了人群。

忽然忘了这么多年来,她陶傲南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

他……他都走了这么久了,她还在期待些什么呢?要开始新生活吗?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到幸福的前景呢?

他走了,什么也没说。自始至终也不曾告诉她,他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那么突然地离开。

所有知道他们故事的人都告诉她,那不过是年少时一场幻梦,天亮了,梦醒了,他走了。有多少人会留恋在梦中度过自己的一生呢?

偏偏她像是在梦游,怎么也醒不过来。

望着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身后成双成对的爱侣,她的心头掠过一阵无名的悲凉。

原来,只认钱不认男人的陶傲南也有怯懦的时刻啊!

陶傲南露出苦笑的时候,赛风景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

早上天刚刚亮,她就起床陪阿牧上农贸批发市场买菜,拉到风景居后,她帮着收拾菜,他忙着配菜。中午主要做一些附近写字楼的工作套餐,晚上才是风景居正式营业时间。

到了傍晚,赛风景负责点菜、端盘子、结账这些前台的活儿,阿牧专心负责厨房。两个人一外一里,日子虽然过得苦点累点,可是赛风景感觉很好。她对生活有种前所未有的希望,好像觉得只要两个人齐心合力,美好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可是,不美好的事还是日复一日积累开来。

虽说风景居选的地方也算闹市,可到底是家小食铺。过了八点,来吃饭的很多大老爷们都光着膀子,穿着拖鞋,露着脚丫子。说话声音跟擂鼓似的,用词还粗俗。阿牧在后台,还不觉得什么。赛风景一个姑娘家家每天应付那帮粗俗的老男人,头都大了。

又来了!又来了!在附近工地上当包工头的那个江老板又领着一帮兄弟来吃饭了,赛风景看到他们就想躲,忙去叫正在厨房的阿牧来应付,“阿牧,阿牧,你来应付江老板那伙人好不好?他们每次来都说些污七八糟的话,我不太想跟他们打交道嗳!”

“你等一会儿哦!”阿牧应了一声,握着手机朝店外面走去,不知道在跟谁聊着电话。

她等得,堂屋里江老板那帮人等不得啊!一群老爷们又是敲碗又是拍桌子的,打头的江老板头一个吼了起来:“这生意还想不想做啦?快拿菜单来,小骚蹄子。”

什么什么?他居然称呼她为……

赛风景哪受过这等闲气,站在那里简直七孔生烟,直直地冲他吼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怎么知道爷们嘴巴不干净了?亲个嘴,来来来,亲个嘴,你就知道了,爷们嘴巴甜着呢!”

江老板这话说得满堂哄笑一片,赛风景脸上却是再也挂不住了,红着眼便跑了出去。

她还能往哪里跑?自然是去找她的慰藉。

阿牧正站在后院里猛抽烟呢!赛风景一瞧见他,那委屈倾巢而出,“我都被外面那些粗俗的人欺负死了,你还一个人蹲这儿抽烟?”

阿牧不吭声,兀自抽着烟。原本就指望他能好好安慰自己,可惜在他那里没能得到安慰,赛风景的心里更难受了。

“我都是为了谁在受这份罪啊?还不是为了你嘛!还不是都为了你嘛!要不然我也不会辞职,也不会来这里开店,也不会每天把手泡在洗碗水里,也不会天天烟熏火燎的,也不会……也不会被那些老男人侮辱,不会……”

“你以为就只有你在忍受吗?”

本来已经一肚子烦心事了,还要倾听她的抱怨。阿牧顿时就火大,不耐烦地丢下烟蒂,也开始倒出自己满肚子的苦水,“我也在忍耐!如果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根本没必要回来。我大可以在台湾,住大房子,有份好工作,娶个贤惠的老婆。我也不用烦了,我妈也不用再唠叨了,大家都安生了。”

他这说的叫什么话?赛风景听着心里顿时就堵上了,“你后悔了是不是?你后悔回来开风景居了,是不是?那你走啊!我又没拦着你,你这会儿把风景居关了,回台湾找你妈去好了。”

两个人话赶着话就说到这分上了,阿牧也不吭声,赛风景待不下去了,再僵下去她眼泪就该掉下来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好像她离不开他似的。

她丢下围裙掉头就走,这一晚,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赛风景径自回了家,陶傲南正坐客厅里看电视呢!见她眼睛红红、鼻子肿肿,陶傲南顿时察觉事情不对,“怎么了?吵架啦?”

陶傲南这一开口就把赛风景满心的苦楚给钩出来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眼泪已经哗哗地铺了满脸。

一边哭一边抽噎一边就跟陶傲南絮叨开来,这一个晚上她是怎么怎么委屈,如何如何心酸。

“呜呜呜呜呜呜……我失恋了啦!我失恋……呜呜呜——”

“不就是小情侣俩拌个嘴嘛!何至于就失恋了那么严重?”陶傲南并不安慰她,倒是骂上了,“你也是,他正心烦呢!你给他添什么乱啊?”

“我知道,他压力大,他心烦,可我不是正遇上事了嘛!他作为我的男朋友,就不能容我任性一会儿吗?”

越想越伤心,这眼泪止不住地流,赛风景算是真的被伤到了心坎上,“说是我的男朋友,可我一直体谅他,从来不跟他耍女生的小心眼。其实有时候我也好想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小小地任性一下,尝尝被宠溺的滋味。”

陶傲南心说你知足吧!人家都为你把铺子起名叫风景居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到现在连个名义上的男朋友还没找到呢!

心上是这么想,可瞧她哭得眼睛跟桃子似的,再说就不像了,先安慰安慰她吧!“还是那话,两个人拌拌嘴很正常。今天吵,明天他来哄你,两个人不就好了嘛!”

“才不呢!他才不会来哄我呢!”

她伤心就伤心在这块,赛风景抓着陶傲南的手一个劲地哭诉:“一直以来我爱他就比他爱我多得多,一直都是我在付出,我主动追求他。这次我冲他发火,如果我不去找他,他肯定就再不来找我了。”

哪有她想得那么严重?陶傲南头都大了,不就吵两句嘴嘛!莫说是一对小情侣拌嘴,就算是左右邻居吵一嘴,过两天见了面,谁先开个口说句话不就没事了嘛!转过头来安慰她:“你明天继续去风景居,两个人一见面,你先说几句软话,这事儿就过去了。”

“为什么要我先说软话?我又没错。”

原本就是她一个女生家家先追求他的,平日里她就觉得自己付出得更多,如果这头一次吵架她就先服软说好话,以后他们俩之间还如何相处啊?她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家家的娇贵啊?

总是她先开口,她先付出,他从不主动。

“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先开口。”

陶傲南知道她心上拧住了,这会儿说什么也说不通。她只好丢下话让她自己好生想想,“两个人相爱一场,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长厢厮守更重要?你好好想想吧!如果这次阿牧还是不主动跟你道歉,你怎么办?就这样跟他分手?”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甘心?!

这一夜,赛风景想了又想,哭了又哭,难过了又难过,心碎了又心碎,直折腾到天亮。

有时候她会觉得这有什么啊?照陶傲南的话,她继续去风景居帮忙,两人见了,说几句体己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以后如果两个人再吵架怎么办?每次都由她先服软,先开口,先道歉,先低头?

就算真如陶傲南所说,能换来两个人的长厢厮守,可这样的相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埋在被子里赛风景的心头是千回百转,正想着呢,就听被子外头传出一阵声响——

“这么晚了,还不起?今天该买不到新鲜菜了。”

这是阿牧的声音啊!可他怎么会坐在她房间里头呢?莫不是是她这一夜胡思乱想产生幻觉了吧?

赛风景拉下被子,露出一双肿得跟大核桃似的眼睛。吓!还真跟阿牧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你……你这么早怎么就……就坐我屋里头啊?”

“不早了,往常这时候我们已经快到农贸市场了。”阿牧就当昨天晚上的事全没发生,跟她坐那儿扯着闲篇,“你今天还要跟我一起去买菜吗?然后,我们一起去风景居准备准备,中午营业?”

他这么早就等在她房里,算不算为了昨天晚上的事跟她道歉?

“阿牧,我……”她话未出口,泪先涌了出来——是委屈,是感慨,是安慰,还是其他,她也说不出缘由来,只是望着他就很想哭。

这一哭倒把阿牧弄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抽纸递给她,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地嘟囔着:“再不去农贸市场,就买不到好菜喽!”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丑嗳!”眼睛肿得跟被谁打过一样,这样出门太丢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晚上闹家暴呢!

阿牧却是满不在乎,“我这个做男朋友的都看到了,你还怕谁介意啊?”

赛风景先是一愣,紧接着尖叫出声:“啊——”

阿牧耳朵一炸,赶紧堵上,“你……你尖叫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赛风景拿被子把自己完全包住,躲在里面嘟囔着:“你把我这么丑的样子都看去了,完蛋了,完蛋了……”

阿牧不理她的反抗,手忙脚乱地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抬起身就啄了一口,满眼含笑地糗她:“我不嫌弃你,老太婆。”

这场吵架谁也没有向谁道歉,就这样在一番漫不经心中游了过去。后来相处的日子久了,小吵小闹时常发生,赛风景才知道,原来情侣间的争吵,道歉只是一个过场,并不是双方寻求的最终结果。

爱情这学问,还真是大了去了!

当天晚上江老板那伙人又来了,不等赛风景招呼,阿牧主动走上前去,“各位想用点什么?”

江老板见负责点菜的人换了,顿时明白过来。估摸着是自己玩笑开过了,把人家小女生吓着了。他有点心虚地翻着菜单,“怎么换人了?那个小媳妇呢?跑哪里去了?让她来跟我们点菜。”

“她正在忙,你需要点什么告诉我也是一样。”做生意不能开罪了客人,可阿牧也不想让赛风景再受委屈。女朋友到底是自己的,他自然会心疼。

江老板却跟他玩上了,“我不要你点菜,叫小媳妇来。我好哪口,她最清楚了。”

“对不起,她真的……”

“我来吧!”

赛风景接过阿牧手里的菜单,用眼神示意他,她自己也可以应付。阿牧不放心地守在她的身边,她却已望向江老板,合上菜单,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屋子的大老爷们,“今天想吃点什么啊,江老板?”

“小媳妇,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我今天要吃豆腐……”

赛风景“啪”的一声把菜单砸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郑重告诉他:“今天没有豆腐可吃,今天的菜就这么些,你要吃就吃,不吃走人——老娘不做你生意,也不稀罕你那点臭钱。一老爷们,成天欺负我们小女生,你还算是个爷们吗?有种你到外面找去、搞去,占我那么点口头便宜算个鸟本事啊?真他妈不是个带种的!”

她气急败坏一顿狂骂,江老板不怒反笑,红着脸自己拣起了菜单,还不忘同她打趣:“我不就开几句玩笑嘛!急什么?来来来,大伙看看今天都吃点什么。”

这边迅速点了菜,那边乖乖把单子交到赛风景手里。她趾高气扬地往后厨走去,看得一旁的阿牧都傻了。

两个人窝在后厨这就嘀咕上了——

“哇,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软趴趴的,真勇猛起来这么厉害啊!”

赛风景不好意思地挠头装相,“哎呀,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母老虎的样子,我还怕吓到你呢!”

“是有点吓到我了。”她……她真的跟他想象中很有差距哦!对她的认识,又更近了一层。

“你……是不是有点后悔找我做女朋友啊?”

“……不是你找上我的吗?”

“俞、牧!”

“好啦好啦!说正经的。”

说好讲正经事,阿牧一想到她叉着腰泼妇的模样,还是忍俊不禁,“一直觉得你很依赖我,现在发现其实没有我的时候,你也可以很独立。我的感觉……很不错,我的女朋友在我心里又升高了这么多……”他拿手做着比划,“可是我的失落也有这么多……觉得你不是那么需要我喽!”

“我其实还是很依赖你啊!”依偎在他的身边,赛风景描述着心中的场景,“当时我也挺怕江老板那帮人的,不过看到你挡在我前面,像棵大树一样呵护着我,可以让我倚靠,可以为我遮风挡雨。我就觉得,偶尔几滴水落下来也没关系,我完全可以承受。”

歪过脸来,亲吻着她的额头,一间小小的风景居,一帮难缠的食客,让他们的心似乎靠得更近了。

再后来,赛风景变得比他还凶。

遇到有些不讲理或者故意找茬的客人,她丝毫不露怯,据理力争,不行就骂。久而久之,那些难缠的客人反而成了店里的常客。

阿牧就奇了怪了,难道“泼”也是一种个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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