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小捕头与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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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万一……

到底是碧剑山庄的二庄主,在一片漆黑的林木亭阁中左一穿右一绕,用了如指掌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叶轻歌紧跟在她身后,心里却忐忑得紧。她会是真心想帮自己吗?万一,只是猫戏老鼠呢?不会走啊走,最后发现走进了她家私牢里面吧……

想到那个可能,不由不寒而栗,低声问:“你……”

“噤声!”朱红霄头也不回,只简短地命令了一声。然而这个原本是很不客气的反应,却反而让叶轻歌的怀疑减轻了不少。何况自知眼下凭着自己闯出庄去的希望,也实在是过于渺茫,除了乖乖跟着她走之外,实在已经是别无选择。

走啊走,走啊走,终于跟着她来到了一堵院墙前。显然这里是碧剑山庄中相当偏僻的角落,竟连个搜查的人都没有,只听得到草丛里被惊醒了的秋虫,唧唧地叫个一两声。

朱红霄不发一言,三下两下就拨开墙角下的那堆杂草,居然露出了一个十多寸高的一个洞口!

叶轻歌惊愕地在一边看着,不知道能说什么好。倒是朱红霄,拿脚尖踢开杂草,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牢她看。黑暗中,只见她的双眸闪耀着熠熠的光。

“那么,今晚其实只是你一个人?”

叶轻歌耸耸肩,无辜地点头。其实她也不希望闹成这个样子啊,真的……

“……你是要去找他?”朱红霄对她的答案毫无意外的表情,接着单刀直入地问。

叶轻歌横了横心,一点头认了,“不错,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我都绝不相信,那些事情会是蒙大哥他做的。”

朱红霄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微微露出了一个苦笑,“……我终于知道,我什么地方比不上你了。”

“呃?”

对于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叶轻歌只能茫然以对。好在朱红霄似乎也不打算卖关子,很快又接着说:“虽然这件事我也很怀疑,可是要说对蒙大哥的信任,我却毕竟还是远远做不到像你这么坚定……”像是不想再深入下去了,她大力摇了摇头,一改刚才的那种丧气的语调,“算了,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听着,从这里出去,一直沿着一条小道走,到天亮的时候应该就能到京城了,趁着我哥他们还没回来,快走!”

叶轻歌看看那洞口,再看看她,毫不犹豫地蹲下了身去粗粗一比,确定自己能够钻过去。朱红霄在她身后站着,监视周围的同时,也准备着将那堆杂草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谢谢你。”钻进去之前,叶轻歌终于诚恳地回头对她道了谢,没想到,她居然能有这样的侠义心肠,之前自己还故意跟她针锋相对那么多次,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惭愧啊!

回答她的,是朱红霄冷冷的一声哼以及这样一句话:“你以为我是为了帮你?少做梦了!要不是看在蒙大哥的分上,不想被我哥他们发现的话就快滚吧,以后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烂泥糊不上墙,所以刚才心里闪过的小小的忏悔,一定只是自己昏了头了!

嗯嗯,绝对是的!

艰辛地爬出了那狗洞,再回头看看,叶轻歌对自己的体积感到相当的欣慰和满意,要不是怕惊动了山庄里的人,她简直忍不住想吹声口哨来助助兴。

然而走了几步之后,叶轻歌猛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她真傻,单知道天黑了别人就看不到自己了,却忘记了天一黑,她同样也看不到路了……

而且雪上加霜的是,这碧剑山庄还是建在清河县的郊外,三面环山,所以叶轻歌一眼望出去,只能看得到黑压压的一片。眼前的每一堆树木层层叠叠阴黑的轮廓,都像是一头蹲踞着的巨大的怪兽,仿佛随时都准备扑上来择人而噬。

只是要呆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走人的话,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叶轻歌也只能咬咬牙,摸根树枝,盲人似的小心翼翼地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探……

不用说一路脸被树枝刮到的疼痛,也不用说一脚踩进水坑里的狼狈,更不用说这一路走来的筋疲力尽脚底起泡的疲劳,这一切,都被叶轻歌默默地咬牙忍受下来了。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天蒙蒙亮了,可是,举目四顾,周围哪看得到一点点熟悉的城门影子?!

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想她叶轻歌逃出来之前,那真可谓是深思熟虑,带足了衣物药品钱财,考虑过了任何一桩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以及应对措施,可是,这所有的考虑里,却独独遗漏了至关重要的那一条,那就是——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

也就是说,站在一望无际的碧绿的山林中,我们的叶大小姐绝望地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

前边是树,后面也是树,左边是树,右边还是树。放眼望去,葱绿嫩绿浅绿深绿黄绿,除了各种各样的绿色就再无其他了……试着把手笼在嘴边,大声呼喊:“有人吗?”

远处的山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回音:“有——人——吗——吗——吗——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要啊……如果真的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的话,那自己死得也太冤了……爹,娘,你们甚至都不会知道我在哪儿……蒙大哥,到时候不管你悲痛懊悔,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意义了,呜呜……

悲哀地翻了翻小包袱里,只有两块小小的榛子酥,那原本还是她打算拿来路上当零嘴来着的……

拿小刀在树上做记号的方法也试过了,可是事实证明,即使她没有碰到鬼打墙,没有走重复的路线,眼前也依然是那一片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树海,重重叠叠,茂密葱翠……

等到找得筋疲力尽,却依然看不到一丝出口之后,哭丧着脸坐在石头上,此时的叶轻歌,甚至开始祈祷,就算是被碧剑山庄的人发现抓回去,那也好过自己这样迷路而死吧!

而此时,碧剑山庄内。

家丁:“庄主,依然没找到她的踪迹!”

某师弟:“算起来她或许都已经回到京城了,师兄,我们还要继续找吗?”

朱凌霄沉吟片刻,淡淡地说:“算了,反正也只是个无关大局的人物,随她去吧。”

众人齐声应:“是!”

度过了心惊胆战的丛林一夜之后,什么都没有改变,睁开眼,依然只有漫无边际的林海。

无头苍蝇似的撞啊撞,越走心越是凄惶。因而等到一抬头,终于看见了前方那黄色琉璃一闪的光芒的时候,叶轻歌几乎连心跳都停了!

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叶轻歌跌跌撞撞地向那个方向奔去。待到转过山脚,定睛一看——

天!谁能来告诉她,这又是什么状况?

眼熟的高墙,眼熟的亭阁以及前方那眼熟的,招摇的镶金牌匾……她居然在辛辛苦苦走了这么久之后,又走回那该死的碧剑山庄来了!

叶轻歌当真是欲哭无泪。想要趁着还没被人发现赶紧回头走人,却没想到身后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惊恐地一回头,刹那间,整个身子僵住了……

她,瞬间被华丽丽的点中了身上几大穴。

身后那突然出现的两人,同样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脸看上去居然还有点眼熟……叶轻歌依稀记起来了,似乎是碧剑山庄那位大小姐的第八位和第几位师兄来着。当时也完全没留意,却怎么都没想到,眼下竟会落到他们手上……

见那两人又惊又喜的样子,叶轻歌郁闷地很想撞墙,自己这到底算是走什么霉运啊?

“咦,八师兄,你看,是那个什么叶姑娘吗?”

“应该不错。奇怪,她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自投罗网来了……”那个师兄同样疑惑地沉吟。

那师弟显然没想那么多,“管他呢,八师兄,咱们带回去禀告庄主不就得了。”

“去禀告师兄?”那八师兄原本正在思考,听到这句话,几乎没跳起来,狠狠敲了下他的脑袋,“你啊,还真是不开窍……师兄都说了她是无关大局的人物,不用再管她,咱们还带回去干吗?”

“那,八师兄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放了她喽?”

那八师兄一脸孺子不可教的鄙视,“说你蠢你还不承认,看她的穿着言行,摆明了不可能是从寻常百姓家里出来的吧?咱兄弟这几天不少了几个酒钱吗?正好能拿这妞……啊?哈哈哈哈……”

那师弟顿时恍然,一派心悦诚服,“八师兄果然高见,高见!”

那八师兄得意地哈哈一笑,说:“那还犹豫什么?来,先去找个远点的地方,省得被别人看见了……”

居然……遇到了两个绑匪?!不是吧……老天爷,这玩笑还没开够吗?先是害得自己辛辛苦苦走得脚底起泡,绕了一大圈来自投罗网,现在居然还让自己遇到这种事情……

这碧剑山庄不是自称武林正道吗?却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来……毫无疑问地,会陷害蒙大哥也是毫不稀奇了。嗯嗯,也许就是因为让蒙大哥发现了他们在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所以他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来了个贼喊捉贼……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只是眼下的情况,让叶轻歌实在无暇对碧剑山庄的人的素质表示鄙视。身子动弹不得,只好拼命在脑海中思索着逃跑的方法。然而乍逢大变,所有的思绪早乱成了一锅粥,却哪里还理得出条理来?

因而挣扎了半天,却仍然计无所出,一筹莫展。

当下两人合力,把叶轻歌搬到了僻静的地方,那八师兄才笑嘻嘻地向她问话,“叶姑娘,相比刚才你也听到了吧?咱兄弟最近缺点钱花花。我想,叶姑娘你一定很乐意救助一点吧?”

叶轻歌却只是两眼转啊转,什么话都不说。

旁边的师弟小声提醒:“八师兄,刚才我们好像点了她的哑穴……”

哑穴一被解开,叶轻歌那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就痛快地脱口而出:“我身上所有的钱全在那包袱里,随便你们全都拿去好了,放过我吧!”

“好,好,痛快!叶姑娘果然是爽利人!”那八师兄得意地大笑,毫无羞耻地在她包袱里一阵翻,蓦地两眼就睁大了——

那,竟然是一大叠灿灿的金叶子!

旁边的那个师弟跟着探过头去一看,忍不住一声低低地惊呼:“天!”

叶轻歌在见到他两人神色的瞬间,就立马懊悔地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是贪婪和狂热!

完了完了,本来带着这些金叶子,只是因为它们轻巧易携带,却忘记了那对贪财的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诱惑……见他两人沉浸在狂喜中,迟迟没有说话,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那个,你们拿走这些,总可以放我走了吧……”

那八师兄这才转过头来,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愕然相对,“放你走?啊哈哈哈哈……”仿佛那是一句多么可笑的话,他和他的师弟忽然相视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俯后仰,连眼泪都出来了,“放你走?!叶姑娘,你未免太天真了,哈哈哈哈——”

抹了一把眼角,他狞笑着说:“你当我是傻子吗?会眼睁睁把一座好好的金库给放走……随便出来玩都能带这么多金叶子,叶姑娘,看来你的身份可是真的不简单哪?说吧,你爹娘到底是谁?”

叶轻歌暗恨自己考虑不周,索性扭过头,给他来了个一声不吭。

那八师兄却也不逼她,只是冷笑着说:“不愿说?那也没关系……反正只要去京城一打听,这京城里姓叶的名门大户,想必也不会太多吧?”

原来朝廷和武林这两个体系,在某种程度上近似于是平行世界一般的关系。一般来说,对于江湖上的厮杀,朝廷大多是睁只眼闭只眼,而武林中人,一贯来对朝廷也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井水不犯河水。据说当今圣上最初继位的时候,对此现状很是不满,一度谋划着不能再让这些以武乱禁的侠者们逍遥下去,雄心勃勃地想要镇压武林人士。然而后来又不知怎的,那事终于还是慢慢大化小,小化了,终于再没人提起了。

因此这两人会对朝中高官一无所知,也丝毫不足为奇。

这也就是何以铁面神捕这一在武林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却不过是在六扇门中担任如此微不足道的捕头这一角色的原因了。

当下那对师兄弟商议了一阵,那师弟随便编了个理由回山庄告了假,回来后便又重新点了叶轻歌的哑穴,押着她往京城进发了。

随便在京城的酒店中找个小二一问,结果几乎是毫无悬念的——

“姓叶的高官富人?当然有!如今朝廷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不就是姓叶吗?”

“他的后代?噢噢,只有一个女儿……那个叶大小姐啊,说起来也真是了不得,据说才四岁的年纪,就已经能出口成章,吟诗作对了,家学渊源啊,唉唉……”

“……”他师兄弟愕然相视,又惊又喜。

生平第一次,叶轻歌恨以前的自己实在太高调了!如果低调一点,也许还不太会有人知道,现在倒好……

时近正午,为了庆祝无意中钓到的这尾大鱼,那对师兄弟决定就去附近的酒楼,好好犒劳下自己,顺便好好研究下下一步应该如何行事。叶轻歌穴道被封,只能垂头丧气地任由他们搀扶着进了酒楼,满心悲愤。

只是才一进楼,她就猛地瞪大了眼,涌上来一阵狂喜,那个站在柜台旁边,跟酒楼老板唠嗑家常的人,不就是上次和蒙羿认识的那个王捕头吗?

啊啊啊,终于出现了一丝得救的希望——

好在那两人没有回头,径直带着她落了座,这厢小二已经殷勤地跑了过来。叶轻歌无心听他们对话,只顾着拼命在不引起他们注意的前提下,向着那王捕头打眼色。蓦地耳边只听那个师兄说:“……她啊?随便来点什么素菜就行……嗯嗯,咱们这妹子身子不太好……”向自己这边转了转头,吓得叶轻歌立马低下头,继续作没精打采状。

那小二倒也没怀疑,乐呵呵去了。这厢那师弟不无担心地问:“可是师兄,对方是丞相呢,咱们这么做,不会惹来什么大麻烦吧……”

他师兄咬咬牙,眼里掠过一丝狠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担心他以后追究,大不了咱们兄弟拿了那钱,从此远走高飞,逍遥一世,谁还能管得了咱们?!”

“嗯,一切都听师兄的!”

他二人只顾对话,倒也没注意叶轻歌那厢的小动作。只可怜叶轻歌拼命向那王捕头使眼色使得两眼都快抽了筋,那王捕头却只顾与那掌柜的谈笑风生,连眼角都不曾扫过来一眼。

叶轻歌这个恨哪,真真是欲哭无泪。

要不是身上连着几大穴被封,那么至少她还能随便砸点什么东西,来引起酒楼里旁人的注意,然而眼下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却是连动一个小手指都极其困难……更要命的是,没过多久,那王捕头大概聊得尽了兴,居然笑着拍拍老板的肩膀,然后离开了酒楼!

尽管离开前漫不经心地扫了酒楼里一眼,只是他的眼光经过他们三人时,却一点都没有停留,完全一视同仁,叶轻歌这才悲哀地发现,原来,人家不是没注意,而是压根儿就没记住自己!

这个,能不能算是俏眉眼做给瞎子看了?苦笑着自我解嘲,只是心里那一丝丝得救的希冀,也随着王捕头的离开而灰飞烟灭了。

身边那两人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那师弟大概比较心软,抬眼看了看她一脸沮丧的表情,忍不住惊讶地说:“咦,你怎么不吃?”

他师兄在一边笑,“傻啊你,她被我们封了穴道,你叫她怎么吃?”

“对不起,我忘了……”那师弟脸红了红,想了想,又代她向他师兄请求:“那师兄,咱们就暂时解了她穴吧?反正她也逃不掉……瞧她这模样,只能看着咱们吃,也挺可怜的……”

师兄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脑袋,勉强压低了愤怒的声音:“你傻的啊!解了她穴,她万一故意闹将起来怎么办?你很想被报官押送吗?”

“……”师弟委屈地扁了扁嘴,没再说话了。

那师兄缓了缓口气,又低声安抚他:“好啦好啦,等下我们找间客栈,再找点东西给她吃不就得了?反正饿不死她就是……我说你小子,这么顾着她干什么,难不成,你是看上她了?哈哈哈哈……”被他自己的笑话逗乐了,他大笑了起来。

那师弟面皮薄,红着脸抗议:“师兄!”

叶轻歌眼观鼻,鼻观心,任他们谈笑取乐,冷冷的连头都不抬一抬,可谓是心如死水。

酒食将尽,那师兄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正要叫小二来结账,忽听门口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叫着:“让开让开!别妨碍公务!”紧跟着,一大群衙役猛然冲了进来,团团将他们这一桌围住了。

事出突然,他师兄弟两个面面相觑,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已经东窗事发了?

两人的手已经警惕地按在了自己的兵器上了,只要一个不对,就立刻杀出重围去。却见那群衙役中走出一个似是领头的捕快来,对着叶轻歌冷冷地说:“华英彩,这次你总该认栽了吧!”

啊?

那师兄干笑着站起身来,“请问一下,差爷,这是怎么回事?”

那捕头冷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他们半天,才不客气地说:“你们两个是华英彩的同党吗?不是的话赶紧一边去,别妨碍了我们办公!”

“当然不是了!”那师兄笑着说,“我们只是凑巧和她同桌而已……不过差爷这么大动干戈,又叫她什么华英彩,我们实在忍不住好奇……”

一面说着,一面便偷偷解开了叶轻歌的穴道。甫得自由,叶轻歌毫不犹豫地哗一下站起,就死命地往外面冲去。众人哗然,却是那八师兄反应最为机敏,用力一拉,硬是按住了她的肩膀,其余衙役一哄而上,早把她紧紧按住了。

见那师兄出手相助自己,那捕头神色方才缓和了下来,解释说:“看来二位是初来乍到,才没听说过这华英彩的大名。此女近年来先后冒名为朝中十余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之女,在大江南北屡屡招摇行骗,不知骗了多少的无知人士去,还大大地玷污了那些大臣的清誉,可谓是人神共愤……”

“哦?我看她也就一个寻常少女罢了,没想到居然是个大骗子?!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叶轻歌在一群衙役的镇压下拼命挣扎,大喊“放开我!放开我”,那师兄将信将疑地说。

捕头冷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不过,其实想想那些被骗的人,他们也是活该,也不想想,如果真是那些高官的女儿,身为名门闺秀,怎么可能跟个风尘女子似的,整天抛头露面,连跟随的丫鬟都没一个,你说对吧?”

也是,看她挣扎起来的那股狠劲,的确是没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那捕头转过身去,皱着眉问:“哼,华英彩,你这次又是冒谁的名了?”

那师弟在一旁沉默了很久,忍不住插嘴:“她说她姓叶……”

他师兄赶紧瞪了他一眼,弥补似的笑,“没错没错,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是听她这么自称来着……”

“姓叶?!”那捕头略一思索,不由勃然大怒,“好你个华英彩,这番居然骗到叶老丞相的头上去了!她不会是自称叶轻歌吧?”

“啊,就是就是,要不是差爷,咱兄弟俩还差点给当真了。”那师兄连连点头,换得那捕头再次冷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叶大小姐向来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哪是你这种骗子能装得来的?两位,”他转向了那对师兄弟,对他们抱了抱拳,“这次多谢你们出手相助,兄弟急着交差,就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随着冷冷一声“走”,这帮衙役便又如忽然的出现一样,又刷一下走得干干净净了。从酒楼的窗口望出去,还能看得到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押着她朝衙门走去。

酒楼里,两师兄弟面面相觑,没料到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欢喜一场,只得恨恨啐了一口,终于无可奈何结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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