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杰一惊,苦笑道“大嫂,羽蝶不了解我你还不知道吗?弟弟我可从来不是那种人,”
赵子妍笑道“我也相信你,不过,你看看这是什么?”赵子妍将那皱了吧唧的情诗拿出来,递给段世杰。
“怎么在这里,我说今日怎么找不到了,”段世杰脱口而出,一边的羽蝶闻言气呼呼地转过头去冷哼一声。
段世杰赶紧走到羽蝶跟前,说道“好羽蝶你别生气,这女子是我与茶商谈生意的时候点茶的,谁知竟然看上我了,你说我能相中她一个风尘女子了吗?不过当时她当着那茶商的背影给了我这个,我怕茶商看见,就慌忙放进袖袋里了,今日正巧过去要还给她呢,同心结不见了,你说你现在给我都弄皱了我咋还呀,”
段世杰当然不敢跟羽蝶说两人的过往,毕竟现在似水也从那个地下赌坊又被转卖到茶肆延庆楼。那段不光彩的往事要是被羽蝶知道了,她非得笑话他不可,他可不想他光辉伟大的形象在羽蝶心中一落千丈。
羽蝶听段世杰这般说,也很是羞赧,却又拉不下面子来,不吱声。
赵子妍赶紧在一边笑着打圆场,“看吧,我就说咱们世杰不是那样的人,哪能跟风尘女子不清不楚的,世杰有了你之后,可是乖得很,这下放心了吧,有女子青睐世杰,你要偷笑了吆,还得好好珍惜才是,”
段世杰一听大嫂对他的评价那么高,心里也是极高兴的,大大咧咧地对羽蝶说道“看你都把那女子的同心结弄皱了,索性这回我与茶商的契约谈好了,以后再也不去延庆楼了怎么样?”
羽蝶当然是乌云散去一脸开心,心满意足地看着段世杰。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在我屋里头酸了,回你们自己个的院子里酸去,看得我牙齿都要歪倒了。”赵子妍打趣道,看着两人恩恩爱爱的,不自觉地,她就想到了从前。多年前,她与段世明也是这般恩爱的呀。
段王府上下再一次恢复了平静,那日,吴生莲兴高采烈地去找羽蝶,脸上漾着满满的甜蜜,羽蝶也注意到吴生莲的反常之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很久没见你笑得那么开心了。”
吴生莲不答话,“我总觉得我比你这个表姐要聪明些,却不知道在人生大事上,你看得比我通透多了。”
“哎呀,你可别这么夸我,到底咋了?”羽蝶不解。
吴生莲笑嘻嘻地答道“我好像又有了,”
“什么?”羽蝶尖叫一声,吴生莲赶紧捂着羽蝶的嘴,羽蝶这才打发了下人们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姐妹二人,羽蝶担心地说道“你可得好好捂住,别让世子妃发觉了,”虽然她对赵子妍有好感,但是她却是不相信赵子妍能够善待妾室的,毕竟,表妹算起来可以说是赵子妍的情敌。
“我知道,我会小心些的,我怀第一胎的时候也是渐渐显了身子才对外说的。”吴生莲满脸的甜蜜,世子妃抱了纬地去,她就再生个孩子,左右都是她肚子里出去的,总不能向着外人去。
姐妹二人正在花厅说话的功夫,外边环儿慌忙进来,怯生生地看着自家主子道“郡主,王府门外有个自称是似水的姑娘,说是来找四公子,如果四公子不在,说是找郡主也使得,您要不要见见?”
羽蝶一听,登时气得差点跳起来,似水?似水不就是前几日给段世杰送情诗送同心结的那个吗?哼,她这个妻子还没去找她,这似水倒是找上门来了,羽蝶撸了撸袖子,气呼呼地站起身来,“走,我今天就去会会这个似水,”抬步正准备往屋外走,却一把就被吴生莲拦住。
“看你这性子,着什么急,左右府里还有世子妃,你这大着肚子受不得气,”吴生莲劝着,风尘女子手段高明,就羽蝶这性子脾气,绝对占不着好处,说不定还得白白惹了一身腥。
于是吴生莲提议,让环儿将似水请到朝阳苑。前几日不是世子妃帮着段世杰圆成的这件事吗?既然这样,似水仍旧被迎到朝阳苑好了。
吴生莲扶着羽蝶,一路上嘱咐了几句话,羽蝶点头,二人嘀咕了没多久就到了朝阳苑。
朝阳苑里,赵子妍早就听说似水找上门来了,刚刚也听似水说了会儿她与段世杰的过往,赵子妍正考虑着,羽蝶知道多少能不受刺激。
可巧羽蝶就进了门,羽蝶不愧是郡主,居高临下的表情瞥了似水一眼,淡定地坐在赵子妍旁边的主位上。
不咸不淡地问道“你便是似水?送给四公子同心结的那个?”
似水柔弱地答道“是,”妖娆的身段跟着福了福身子。
羽蝶道“你不用给我行礼,毕竟你不是府里的人,”她又不是段世杰的妾室,她的礼羽蝶可受不起,也不愿意受。
“有什么事就说吧,正好大嫂在这里,也帮你做个见证。”羽蝶淡淡地说,倒让赵子妍很是惊奇羽蝶的这火爆性子哪去了。
“是这样的,我与四公子两情相悦,希望羽蝶郡主能够成全,奴家愿意委身为妾,”似水抬了抬高耸的胸脯,胸有成竹地说道。
“什么?”羽蝶尖叫一声,险些破功,还好站在她身后的吴生莲及时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示意她沉住气。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家世杰与你有什么渊源,其实呀,我倒是觉得姑娘多情了,从前,看上我们家世杰的女子多了去了,知道花魁魅影吗?比你是不是要略胜一筹?当年她也是要死要活地跟着世杰来着,可后来呢?被我们世杰送给徐安海徐大人了,那个魅影跟徐大人着实恩爱了有一段日子,不过,前几日听说不知道这个魅影怎么就摔断了腿,徐大人一看,这瘸子就是再美,不也是个瘸子吗?索性连魅影的院子都不进去了,”羽蝶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般?羽蝶心想,你不是看上段世杰了吗,看上段世杰的女子比你优秀的都被段世杰送人了,你又凭什么认为段世杰不会将你送人?况且,扒上段世杰的下场轻则断腿,重则没了小命,倒是看看你还敢不敢死扒着段世杰。
谁知,似水并不在意,仍旧微笑地倾听,一副受教的模样,羽蝶于是接着道“男人嘛,逢场作戏多了,痴情女子就会信以为真,你还真别当真,不是我说你,你还年轻,说不定能趁着年轻多攒下些银子,到年华老去的时候找个安分守己的人,靠着你挣的这些银子,能够安度余生也是好的,何必为人妾室呢?妾室有什么好的,被男人玩儿腻了,可以随意送人,”羽蝶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起来,身后的吴生莲身子一僵,要不是她知道羽蝶并非针对她,吴生莲非得跟羽蝶置气不可。
羽蝶说了一大通,在一边坐着的赵子妍险些要笑出声来,这前边几句话是吴生莲教的吧,后边的,应该就是羽蝶自己发挥的了,发挥的不怎么样呀。
似水笑得一脸不在乎,婀娜多姿地走上前道“郡主有所不知,奴家自沦落风尘以来,就没有想到还能为人正妻的,奴家也想脱了这贱籍,可若说叫奴家嫁个老实的庄稼汉,奴家也是见惯了风流公子的神采的,奴家心里不愿呢,说起来也是奴家的缘分,奴家认识四公子,好像比羽蝶郡主还早些呢,”
羽蝶顿时呼吸急促,吴生莲又在羽蝶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衫,示意她听似水说完。
“当年,公子流连美人苑的时候结识了奴家,与奴家也是情投意合,常常与奴家品茗,奴家自此暗许芳心,多年来也为了公子守身如玉,可奴家并非自由身,这才辗转被卖到延庆楼,也是机缘巧合,让奴家又见到了四公子,可四公子已经娶了郡主,不过,素闻郡主大度,奴家这才有了委身为妾的想法,想要伺候郡主跟公子一辈子,无怨无悔。”似水说话间,眼波流转,媚态横生,这让羽蝶越看越生气,段世杰就是被这狐媚子勾去的魂魄吧。还什么为了段世杰守身,一个连命运都无法自己主宰的妓子,她倒是想要知道怎么才能守身如玉。
更可气的是段世杰,还骗自己说他们只不过在延庆楼认识,很显然,段世杰撒谎了,段世杰为什么撒谎?难道这风尘女说的都是真的?段世杰为了隐瞒他们二人的私情,这才与自己撒谎的吗?
还好这似水找上门来了,要不然,她段羽蝶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收拾这狐狸精。
羽蝶淡定地说“你的悲惨的身世,可真是叫人掬一把同情泪呀,不过,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我们府上王爷已经不大管小辈们的事儿了,你要想进王府的门,先得问问我大嫂的意见,”羽蝶也不说世子妃同意了之后怎么样,总之先把这只狐狸精抛给大嫂。
赵子妍暗暗白了羽蝶一眼,心想你想得倒是美,她如果不帮着挡回去,必然影响妯娌之间的关系,于是赵子妍也淡淡地说道“这本是你与世杰的儿女情长,说到底我这个当大嫂的不过是个外人,但是,王爷有言在先,咱们王府里的儿子,就算是纳妾,也得顾忌身份,风尘女子却是进不了府的,刚才郡主也说了,像魅影那般的女子,还没被招进府里来,就被送了人,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回去吧,不要自讨没趣。”
“如果奴家不要妾室的名分,甘愿进府伺候四公子呢?”似水不放弃地继续问道。
赵子妍笑笑,这女子还真是坚持,她看上的定然不是四公子的身份吧,王公贵族有的是,世杰不过是王府庶出的孩子,想必这女子不是相中了世杰的人,就是看上世杰的财了,定然是世杰在与茶商谈判的时候漏了富给这女子瞧见了。这才巴巴地上赶着要为奴为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