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莫言命
6716400000031

第31章 出气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他们吃下更弱小的对方时,从来都不会向对方解释,你又为何向强者解释,有理无理,都是无力。这一点在草原上,不过更明显而已,令我欣慰的是,至少他们吃了你,会吐出骨头来。---后来逃亡中,莫苍茫发牢骚道。

这样看去,绿草的嫩叶仿佛托不住红日的重量,它一点点的下滑,映红了牧民的脸颊。野兔成捆,猎物积山,满载收获的部落勇士们浩浩荡荡归来,粗犷的脸庞上掩饰不住笑容,向沿途每一位牧民大声喊出他们的收获。一到部落内,脸蛋像两个红苹果的小孩子们便迅速围了上来,跟在马队屁股后面兴奋地欢呼戏耍。穰穰满家,莫苍茫心中轻叹……而自己终究不算他们的族人吧,自己算这个世界的人吗……

不管怎样,至少奶奶是我一定要保护的人啊!

夜深,风动,幕起。一间顶普通牧民八九间的大帐内,帐内四方,烈火在火把上张牙舞爪,帐内朴实无华,唯有石刻的古老图画,记录着远古狩猎的场景。刀疤脸的孛尔帖赤那正恭敬地垂首,单膝跪在石座前,“……今天狩猎结果就是这样。”

“嗯。”石座上的中年平凡男子闭眼盘腿坐着,浅浅棕色光芒盘旋身前,宛若神明,散发着一些威压,使人感觉周围重力增大,呼吸不是很顺畅。头也不敢抬,流着汗的孛尔帖赤那接着道:“刚才路过哈因特家时,听到图鲁那几个小子正撺掇胡日查去找哈斯高娃家的阿迪亚麻烦。”

“就是你所说今日那个使得白狼跟从的小子?”中年男子缓缓睁开眼,光芒加速运转,似成球形。

听到族长终于感兴趣了,孛尔帖赤那精神一振,朗声道“正是。我听闻是图鲁今日在他手下吃了亏。”

族长看了一眼图画,好似陷入深深的回忆。“草原传说:凡有猛禽野兽自愿跟随之人,皆是神授之命,或兴草原子民,或为草原之祸……”

“那我这就去拦住图鲁他们。”孛尔帖赤那急忙起身道。

“算了,他没有能够修炼的机缘,就翻不起太大的浪花。那传说太久……也不可全信。”簌簌部落族长摇头道,感慨道:“更何况……孛尔帖赤那,你要记住,无论如何图鲁都是我们的族人,而那个小子,是……汉人。”

孛尔帖赤那走后,族长闭眼继续运功,不过五瞬,然而快成球形的光芒忽然湮灭,族长仿佛失去了全部精力,哪有一点方才的气势,无力的倒在石椅靠背上,痛苦皱眉道:“天赋真的就那么重要么,为何十几年了,《岩山靠》一点进展都没有……一层……一层……”

深蓝的夜空,透过云的缝隙,星光洒大地。哈斯高娃家,羊圈,温顺的羊们正在吃夜宵,添草的莫苍茫听到身后脚步声,戏虐道:“大晚上,偷羊奶喝么?”

图鲁涨红了脸,握紧了拳头就要上前。胡日查摇摇头,推开了挡在眼前的众人,走到最前,伸出胳膊拦住了图鲁,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出息。”

“你有出息。”手里还握着一把草的莫苍茫,转过身来笑着看着胡日查。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这样看着自己,十六岁的胡日查也有些不自然,他知道今日自己若为图鲁出气,以大欺小的名声是怎么也逃不了了。

“我是他哥……”“这样就够了。”胡日查话未说完就被莫苍茫打断,听到莫苍茫的回答有些微微诧异。“护短人之常情,可我也只有十二啊,大哥!”随即又道的莫苍茫苦涩的耸耸肩。

“你也叫人!”觉得自己突然灵光一闪的胡日查急忙说。

“我就只有一个七十的奶奶,总不能叫她老人家来和你过两招吧……”

胡日查感觉确实无法“公平“的找他麻烦了,哪想~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