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莫言命
6716400000034

第34章 严肃不严肃

“白龙马,蹄朝西……”“阿迪亚,你已经反复唱了十几遍,而且我们不是朝西,而是朝东。”本身头就大的赛汉纳现在头比斗大,合乘一骑的两人,此时正同其他十几名年龄大小不等的少年,以及交易货物,被保护在队伍中央,战士们环绕货物骑马,神秘的族长独自骑着马在队伍最前,而巴根三名勇士则殿后。

一路风景变幻莫测,时而是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戈壁,时而又是水草肥美的地带。由此可以推测出东部的草场有多么想让羊儿流口水,而西部的戈壁有多么让牧民厌恶,也难免他们对将其祖先驱逐出东部大草原的汉人毫无好感的道理了。

赶路甚是无聊,花草树一天看够,第二天莫苍茫已经开始研究人了,从最前排的银蓝牛皮帽,棕灰羊皮靴族长,到最后排的巴根三名勇士,乃至旁边有过节的图鲁也不放过,要不是胡日查拦着,被看的起了光火的图鲁早就冲上来拼命了。而莫苍茫怀中,只顾呼呼大睡的小白已经去梦中捉羊了。

“这家伙来干什么?”莫苍茫嘀咕道,而按照父亲要求,笔直坐着,“目不斜视”的赛汉纳瞟了一眼后回答道:“胡日查,图鲁,你我四人都是来参加西部草原大会中的少年勇士比赛的,剩下的是来看看热闹的。”“哦,希望我们不会分到一起,不然打起来他肯定会哭的。”莫苍茫嬉笑道。赛汉纳无语……

时间好像很漫长,从清晨到下午,每个人都来回看了个遍,有的甚至能看一个小时之久,有的当然是指我们的族长。而一身真气普通刀枪基本不入的族长相当不自在,感觉自己后背快要被看出一个洞一般,连忙拉开了与队伍的距离。

无聊到开始数马屁股上究竟有多少毛的莫苍茫,已经成功吸引了少年们的注意力,甚至有人加入其中,数的津津有味。本来很沉闷的气氛因为莫苍茫变得不伦不类……

忽有侦查的战士飞马来报:“族长,南方三里有支商队正在沿大路向北行来,估计近一个小时后与我们相遇。”“继续前进,无需理会。”族长平静挥手道。

而耳朵很尖的莫苍茫听到后精神一震,“终于可以看人了……”

眼巴巴盼着的莫苍茫盼了一个小时,终于盼到了那支听闻的队伍,二三百号人浩浩荡荡行来,尘土飞扬。而一向平静自如的族长忽然眼神如电,身前出现了球形光芒,而巴根三人见此族长反应不对,也连忙上前拔刀,队伍圆环防御。两人两骑居然径自出了那队伍向族长行来。

看着装,族长眼睛一眯,神经紧绷,领头的……居然是一名汉人,而他身上的气势……还有队伍中的气势的数量……都超过了己方!

“草原神在上!我们远道而来,并无恶意,只是受塔索部族长邀请,前来参加这次西部草原大会贸易。”行了个标准的见面礼,说着一口流利的胡语的汉人,瓜皮帽,宽额短须,戴着副眼镜,心宽体胖,一副和善相。“哦?最好如此。”族长冷淡道,若不是见对方真的并无恶意,又是本次大会主办之一的塔索部族长邀请而来,估计族长已经下令战士拔刀了。因为自两百多年前的南北大战后,胡汉基本就断绝了联系,直到这些年,仍少有贸易上的往来。

好奇的看着两人的莫苍茫,忽然与那汉商身后的那人对视,那人惊喜叫道:“汉人?”却是名精瘦少年,黑色短发,顺手扶起圆边小眼镜,有些读书人的气质,身着灰色棉麻装,腰上别这一卷古书。“你叫什么呀?那儿的人?怎么在这里啊?”一开口,咕噜咕噜转的小眼睛,和因笑而咧起的嘴角就暴露了他古灵精怪的性格。

商人尴尬的笑笑,想组长解释道:“这是我家少……我侄子,年纪小,不懂事。”族长平静道,“那就各走各的吧”转身向队伍行去,却眉头一挑,发现赛汉纳,莫苍茫二人居然不见了,而巴根正搓着手讪笑道:“小孩子,小孩子。”族长哼了一声,队伍继续前行。

而莫苍茫,赛汉纳,和那少年,三人已凑在一起呱啦呱啦了。那少年扶了扶眼镜道“我叫严肃,严肃的严,严肃的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