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莫逸澈,自我有记忆以来,便是与父王母妃在一起,一岁便学字的我,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再加上我是家中独子,又是小王爷,家中老小爱我护我,丫环奴才们更是尊我怕我,几乎全是围着我转的,我喜欢这种高高在上被人关注的感觉。
自我有记忆以来,家中便总是遭袭,父王护我一次两次还行,可次数多了,那些来的人武功也越来越高,父王就有些吃不消,于是便让两岁的我,开始学基本功,以便日后方便学武功。
直到我五岁那年,父王说要带我还有额娘去姑父姑母家,第一回串门,我有些兴奋,静静的跟在父王身后,学着他走路的模样,感觉特别有霸气。
走进姑父府中,便见一男子坐在红玉雕倚上,眼前这男子比父王还要漂亮几分,一见我们,那男子便起身,微笑的走上前对我父王寒喧了一番,将头看向我,问着父王,“这是小儿吧?”父王点了点头,回头望我,“澈儿,他是姑父。”我便喊了声,姑父看向我,说道,“澈儿,一会就可以见到妹妹了。”
随后父王与姑父同走向大厅,坐到位置上,他们谈着事,我百般无聊的坐在比我都高的雕椅上,突然听到姑父喊“清然,嫣儿,快过来。”我有些兴奋的从桌下望过去,那娃也不大,晶莹剔透的小脸上有双亮晶晶的眼睛,很可爱的女娃,她拜见了我父王和母妃,却忽视了我,一时间我感到尊严受损,便立即站起,用手着她,对着父王说道,“她还没拜见我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自己只有这样说,才会与她有所交集吧。父王训了我一下,我不服气的嘟起嘴,说道,“什么嘛,都听说她比我小了,见着我了也不拜见,她这是目无尊长。”
我见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嘲讽,随后摆出必恭必敬的模样,我知道她这只是在做样子,心里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嫣然见过二哥。”听到这话,我不自觉的随着她念了出来,疑惑的望着她,“二哥?”哥哥就哥哥,为何喊我二哥?
“澈儿,逸轩是你大哥,现如今在冷府中已近四年,今日为父就是来接他回去的。”父王的话就在耳边,我微有些恍惚,独子的我怎么突然有了大哥。
“大哥?”我想了想,半天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想要父王能解释给我听。父王随后果然说明了具体情况,这些年家中常遭偷袭,将大哥送冷府保护是属不得已,我心疼父王的无奈,我想好好与这未见面的大哥好好相处,不想父王为难。
“哥哥会疼我的是吗?”我露出了笑颜,我希望父王看到我这样能不再愁眉,阿玛见我这样,果然舒展了眉头。
“我能见着哥哥吗?”我想要全家团聚,我想要父王额娘高兴,我喜欢那画面。
“澈儿,姑母已派人去学堂接你大哥回来,就快回了。”我听得出姑母语气里的兴奋。
随后他们说了什么我未再听,只是眼睛注意着眼前那可爱的女娃,总是一惊一诈的表情,不知道她脑袋里想着什么。
“姑父,姑母,我回来了。”突然听到像风一般清澈的嗓音,我关注的人儿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
“哥哥,你回来了?”
我讨厌这一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不清,反正就是碍眼,肯定是眼前这小女娃抢了自个儿的哥哥,对,一定是这样,“有必要这样激动么?他是我哥又不是你哥。”一句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那女娃则是不知该用什么词说我,那模样我觉得有些好笑,而旁边我的哥哥却是不知道这事,一脸的茫然。
随后便是母妃父王都上前认他,他们都有相拥着哭泣,看那情景我有些温馨,又有些妒忌,他们现在眼中只有哥哥,不再只宠我一人,不再围着我一人转。想到这儿,我振作精神,告诉自己,我是逸澈,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摆出属于自个儿的高傲,我不能让人看起来可怜。
“澈儿,快过来。”父王的话让我心生感动,我没有被人忘记。
我走上前,望着眼前与自己相似,却又比自己大一号的哥哥。“你就是大哥?”
他似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此刻的模样,抹了眼泪,对我说他就是。
我和大哥讲着相互间都不知道的趣事,我跟他讲我从小习武,与父王如何如何,他跟我讲他怎么把那女娃拉扯大的,想想我就觉得好笑。大哥比那女娃也大不过三岁,如何拉扯大的。
我与大哥讲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周边发生什么都一概不知,“你们两个还真是厉害,说这么久都不喝水,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八婆了,这么能说。”
听到这句话,我很气愤,我何时受过这样的气,第一次被人这样说,我反而不知道如何回嘴,只傻傻的站在那里说了个你字。
“澈儿。”大哥抓住我的手,“算了,不用理她。”我不明白大哥为什么急切的想要息事宁人。
“大家上桌坐吧,饭菜已经好了。”不料这话刚出,那小人儿便在那里大吃大喝,我都不禁要为她汗颜,看她在那里大嚼大咽,我都忍不住想吃眼前的食物,可从小就有的规矩不容许我这样做。
姑母脸色有些发青,怕是她也未料那小人儿会这样不给她面子吧,我望着那人儿的吃相,心中有着开心,也不知这开心为何而来。父王开口说道,“大家都吃吧,别愣着啊。”我和大哥这才动筷。
“嫣儿今年满四岁,澈儿也已经五岁了。”姑父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后面的话我也是懂了,我和这叫嫣儿的女娃还有大哥一同上学堂,我有些兴奋。
“真的吗?那就是说可以跟哥哥一块念书咯?”说着这话,我虽是高兴的抱紧哥哥,实则眼睛却瞟向嫣儿,我这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么?果然,这样的举动着实引起了她的注意,只是她的眼睛里闪现受不了的模样,但我仍是好高兴,因为她终于注意我了。
父王也受不了的岔开话题,他想要大哥跟他回去。
大哥却拒绝了父王,他说想留三日,我不知道他为何做这决定,是舍不得眼前这女娃吗?“哥哥要留下,我也要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父王有些受伤,大哥急忙安慰了他。
父王母妃要回府了,我们送至门口,我和大哥一起跪下,嘴里说道“逸轩逸澈恭送父王,恭送母妃!”
哪知身旁那小人儿也来一句,“舅父舅母再见!”
我们齐齐放眼朝她看去,她反而瞪过来,“看什么看!只是说的没你们文绉绉罢了,不觉得我的用词最为简洁吗?话里还有再次见面的邀请哦!”
听这话我们更为这小人儿的话吃惊,大门外,并未走远的父王也放声大笑,我想,这女娃还蛮有趣的嘛!饭后,我和大哥来到亭中,“大哥,这几年你在姑父家过得可好?”大哥似乎陷入了沉思,似乎想到什么有些烦恼,却有时又带着甜蜜,很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大哥,你怎么了?”我打断他的思绪,他立即回神,眼睛睁得好大。
“澈儿,大哥在这里的日子很开心,真的。”望着眼前大哥的笑容,看得出来是真的。
突然踩藤柳的声音传来,“谁?!”长期的戒备和敏感告诉我,有人在我和大哥附近。
“干嘛这样紧张?是我!”待她走近,一看才知是嫣儿。
“你在这干嘛?”我斜眼瞟她,摆出高傲的姿态。其实内心里却是很想见她的。
“怎么?这地方有写你名字吗?”她这样说我。“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
“你……”我只是想与她交朋友,不想惹她讨厌。
“听我一句,大家都各退一步,好么?”大哥一句话替我解了围,我呼了口气。“恩。”
“哥哥,被二哥一嚷嚷,气氛变得好差。”嫣儿说着还瞥一下我,嘴上又是软软的音调,“不如,我们玩玩猜字念成句的游戏吧?”
“不玩。”大哥一口回绝。
我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不愿意玩,我跟大哥说我想玩。
大哥还是不愿意,看他那脸,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磨难似的,我在想,玩个游戏而已,又不一定会输,怕什么。
我掩下眼敛,用着极度悲伤的语调告诉大哥,我几乎没有童年,果然大哥舍不得我伤心,同意一起玩,一听他同意,奸笑划过我的嘴角,就知道大哥会心软。
“好,言归正传。”嫣然一副看戏的样子,坐在石凳上,手扶石桌,望着我们,“这个猜字成句的规则便是,我说一首诗,每句都会出现一个字,这就需要你们猜,猜完后就组成一句话,然后念出来,明白了么?”
“好。”我自负的答应着,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猜字谜又有何惧。倒是大哥一脸紧张。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就开始出题咯。”嫣儿奸笑道。“情……”
“等等。”嫣儿的话还说未出口,我便阻止她说下去,“你只说你问我们猜,可是似乎不公平,至少也要有个限制吧?比如说你出的题,我全答对了算赢。”
“好啊,那我出三题。”嫣儿想了想。“那我现在开始出题了,听着,我只说一遍哦。”
“原本有心花不开,偶尔有人来相伴,悔时无心已有泪,吞下口去悄无声,来者耳边轻轻诉,缺少左边心相印,东风带走一二点。”
我听完站起身将手放入后背,踱了踱步。没多久,我便得意的答上来。
“不错,回答得很对,谢谢你的祝福。我会天天都快乐的。”嫣儿笑道。
呃?!我只觉一脸黑线,这人似乎连出题都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好,下一题。”嫣儿坐好姿势,“原本有心爱相随,付出寸有尔时,二人无缘难相配,牛过独木是人为,无言难平情缘事,宝玉只为女人醉。”
“愿你一生平安。”是大哥的回答。
“耶,大哥,你好厉害。”我未想到大哥竟如此厉害。
“别得意,还有最后一题呢。”嫣儿奸笑的睨了我一眼。
嫣儿说了题,我思考着,差不多想出了八九层。
“时间要到了,快点整句说出来哦。”嫣儿往后退了三步,兴奋的大叫。
我一时被扰得心慌,急急开口,“猜出来是白痴。”在说完才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
身旁的大哥一脸‘就知道会是这样结果’的表情。
难怪大哥一直阴郁着脸,难怪他不愿玩……我顿时明白过来。
“哈哈哈哈,二哥,你赢啦!”嫣儿在听到答案不忘回个话,迅速溜走。
“该死的,冷-嫣-然!”我气愤的被人猴耍了一回,若是再见到她,看我不好好治治她。
身旁的大哥望向我,一脸的同情加理解。让我更觉丢脸。
彻夜未眠,大哥知道我仍在气恼,我从未受过如此的气,怎能睡得着?大哥说道,早就说不玩,你偏不听,她就是个像恶魔似的人儿。我听这话更显好奇,难不成大哥就被她整过?
大哥告诉了我许多他们之间的故事,只不过都被整的永远是他,而整人的永远都是嫣儿,永远的那样固定。听了这些,我的心稍稍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