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的话令嫣然一震,放不下?放不下谁?逸轩么?从小看着他长大,哪能说放就放的。
好不容易才与他见面相认,还未共同回忆儿时趣事,如今却又要分别。回想自己十年前的离开,不仅有些感伤。
嫣然刚要开口,不料却被他紧紧拥入怀中,宽厚的肩膀覆盖着她娇柔的身子,易寒的反常令她大吃一惊,“师兄你……”
“嫣儿,不要说话。”易寒打断嫣然的话,像雕琢过似的下巴紧紧抵住她的额头,怕嫣然说出令他心痛万分的话来,现在他只想好好的抱住眼前的人儿。
这……师兄从未如此对待自己,莫不是吃醋吧?哈哈,原本想要笑话师兄,突然嫣然眉头一皱,吃醋?师兄吃醋?只有喜欢了人才会吃醋啊。被拥入怀的嫣然顿时双眸大瞪,师兄他……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念头仅仅一闪,不可能,那么多的美女师兄都未瞧一眼,怎么可能喜欢上如丑小鸭的她!她在想什么?忽然想要敲敲自己的头,无奈师兄的力气大的吓人,双手竟怎么挣也挣不开。
两人再未说话,就这样默默的拥着,四周极为安静,突显此刻的尴尬,嫣然更是满脸通红,被这样帅的人长时间拥入怀中还是头一次。想要缓解此刻的气氛,嫣然略带调谑的说道,“师兄,嫣儿好没用,离开师父和师兄就变得很爱哭了呢!”不光是这次,上次竟在十年都未见面的小玩伴面前落泪,真是丑大了。
拥着嫣然的手微微一颤,嫣儿在谷中从来都是笑脸迎人,如今却心忆着竟开始发酸,强烈的想要将嫣然带离这令她落泪的地方。
“嫣儿,现在就跟我走好吗?”
易寒的问话教嫣然不知如何回答,想走吗?她想,可眼下她还有必须做的事,这一别,不知再见是何时,上次离别是十年,这次呢?
她不想再带着遗憾独自溜走,她想……
嫣然的沉默让易寒意识到她正在犹豫,忽然想要嘲讽自己,分开他们一次还不够,现在又来第二次,虽然每次的原因都冠冕堂皇的令人无法拒绝,却最终也是个带离她的借口不是么?想到这里,易寒不禁感叹,自己竟是如此卑劣的人么?心很伤,不想再逼怀中的人,易寒轻轻松开臂膀。
嫣然一脸茫然的望向易寒,不解他这是何意,说道,“师兄……”
“嫣儿,我知道你还有事,可若是呆在这,你永远都无法真正快乐。”易寒不敢看嫣然清澈的眼睛,怕见了只会更加自惭形秽,不料却错过了嫣然此刻魅惑世人的双眸。
“师兄希望你能尽快做完想做之事,五日后我会来接你。”为了让嫣然能够真正开心起来,就算嫣儿怪他,他也还是要这样做,怕再听到嫣儿的拒绝,不管嫣然有未答复,易寒扔下这句话便踏着轻功离去。
五日?
嫣然蒙了,只有五日?想着逸轩和逸澈,一丝苦笑隐上嘴角。
他们之间总是不停的擦肩而过吗?
嫣然踩着碎步,看到望霞宫的方向,迎面跑来一人,嫣然赶紧微抚额头,实为遮眼。
“参见嫣贵妃。”是侍女朝阳。“奴婢有事禀报。”
“起来吧。”嫣然急急说道,“本宫眼睛被风吹的厉害,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风?今日好像未有风吧。朝阳摸不着头脑,说道,“是。”
望着镜中的自己,嫣然有些庆幸师兄并未看到,否则又要解释个一大堆了。将眼睛再恢复之前模样,嫣然从里屋打开门,见到朝阳仍站在门外。
莫非……有什么大事?
“朝阳有何事要向本宫禀报?”嫣然随意问道,尽管心里十分好奇。
“启禀嫣贵妃,是有关今晚宫宴之事。”
按照惯例,册封当日,会举办宫廷宴会。品级低的嫔妃都必须拜见皇后,如今皇上并未册封皇后,故此嫣贵妃品级最大。
了解了事由,嫣然命朝阳打些水来,今日一连被两个男子搂入怀,身上不禁都沾了味,想到那以貌取人之人,嫣然就想快些清除身上的味。
关上房门,将四周都打探遍,确定无人能看到自己,嫣然这才轻解妃服,泡入水中。舒服的令她不想起身,但她自知宫宴重要,不可耽误,立即起身穿着裹衣寻着颜色稍稍淡些的贵妃服。
宫灯辉映,玉屏生光,皇家的富贵果然不同凡响,满室的珠光宝气,一时间嫣然微微地眯起了眼。
嫣然的头上挽了个简单又不失大方的彩云髻,原本想要随意的扎扎,却不料被羽羽阻止,说什么今日是很重要的日子,是该显示贵妃气度的时候了。
想着不禁失笑,上午穿着艳丽的妃服带了那样多的珠宝,在她身上也未瞧出贵妃气度来。
此刻大殿中环坐着文武百官,席间的两旁,环侍着鲜衣美服如花似玉的宫娥。
“爱妃来的可真晚呢!”突然出现的莫臻颉把身旁的羽羽一吓,赶紧向他跪下。
嫣然知道这皇上又在玩什么把戏,原本不打算理他,可一想到此刻他正捉弄着自己,莫说心有不甘,再则自己在他身边顶多呆上五日,嫣然立即童心大起,好啊,你想玩?我陪你一块玩。
“皇上,才分开不过数个时辰,就这样想臣妾了?”嫣然说着不忘向他放电。倒是莫臻颉一愣,回想嫣然今日离去之时的眼神,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又开始口是心非了,随即一脸暧昧的笑道,“爱妃昨夜可累着?”
“看不出皇上这样厉害,臣妾到现在腰还是痛的呢!”说着还一脸羞涩。
“哈哈!”莫臻颉大笑,“朕今日才发现嫣贵妃可爱着紧呢!”
嫣然听到这话顿觉奇怪,赶紧抬头看向眼前人,只见他露出‘你中计了’的笑脸,顺着他的眼回身便看到一名脸色苍白的男子。
那是……
原来此刻他们正站在群臣前方,离他们最近的便是莫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