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边人的反应,秦殇毫不在意,旁若无人的笑望着她。
众人焦点本就聚集在他身上,无辜的自己只因他的举动连带的被人关注,而这恰恰是嫣然最为头痛的,被握入他掌中的小手硬是挣不出,脸上还要摆着羞涩模样,嫣然心中窝火不已。正想以何方式结束眼前尴尬,哪知下一秒那人的手就轻轻松开,似乎了解她心中所想般,不变的是满脸笑容。
这男子是何身份嫣然不知,他全身上下毫无标示着身份的东西,连衣裳也极为随意。无论他是谁,在此之前的小动作令嫣然极度反感,不解他为何要偷捏自己的掌心。
低沉沙哑的男音直惯耳中,这般近在咫尺的感觉令嫣然大惊,自个儿身边的男子仅他一人。只是令人惊异的,眼前之人并未开口?
原来她并未产生什么幻听,小炙听不到,只因这人仅说她一人听?
而之前偷捏自己的手心也不过是为了……
“国师可有选中风儿的命定之人?”殿上之人暗耐不住,见国师久久未作任何反应,便将心中所想急说出口。
皇后突然的插话令嫣然想笑,既是命定之人,便不可强求,而眼下的选妃不正是强求么?
秦殇仍是静望着,在旁人看来他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语,对于皇后的问话,他更未搭理,这等气势可算无人能匹。
如此现代的口气及话语怎会从他口中……不,不知从哪说出。
他就是国师么?
据闻国师无所不知,那这般现代的话语又有什么惊奇?想到娘离解降更进一步,嫣然此刻激动万分。
皇后见他未回答自己,顿觉脸上无光,却也不好说什么。
对于好友的举动,若风扬起的笑容玩味十足,秦殇从不会如此莽撞,在众人面前给自己抹上不好一面,今日这是怎么的?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好奇,被他挡住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秦殇侧身走向大殿正中,站定后说道,“皇上,我刚回宫中,身子顿感不适,怕是选不出,望明日再行定夺。”
他……
嫣然听到这话,先有一惊,后想到明日师兄会来接应,那衣梦定会好说许多,想到这些倒是心宽不少。
此话一出,下边一片哗然。相互间议论起来。
皇后面有不悦,对她来说,重点在于快,而不是准,若是其中有一人如此,那十人全收也无妨。皇帝倒是一脸笑容,“众卿不必失望,五儿选妃就定在明晚,本王也不想草草解决风儿婚事。”轻咳了下,“至于驻使们,今夜就留在宫中,明晚一过后日便立即送各位离开,不知你们意下如何?”皇上适时的圆场,倒让全场安静不少。
驻使?!
闻言,嫣然急切地向后探去。
后宫之事皆由皇后安排,她早已决定将十名女子全送至到锦秀宫,此处与五皇子所住的翔阳宫之间仅隔桃园,其用意不言而喻。
忽见女子们一一向左侧离去,嫣然无奈之下只好跟行。
而位于二排的逸轩,至始至终都未抬头。
“幸好那国师声称太累,不然穿上这白衣怎可经得住文武百官评议?”
“可就算逃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吧?”来到锦秀宫,安宫女才刚离开,女子们便不再安静,未见过大场面的她们纷纷议论起来。
“原以为今日经过姐姐们的男子是五皇子,结果却不是……”失望的语气表露无遗。
突想到衣梦,嫣然不再与她们一块,悄然的走至门口,轻轻踏了出去。
“今日你很反常?”
幸得秦殇向父皇请示,他人才得已离开,之前的一幕久久徘徊脑中,总觉有些不对,依好友的性子,今日能做完就绝不拖后的。
“是在怪我未能在今日就让你抱得美人归?”秦殇笑道。
对于好友的答非所问兼反问自己,若风早已摸透,不理会他的反应,径自问道,“是与最后那名女子有关吗?”
秦殇脸上露出深思模样,若风见了不禁失笑。
“你看上人家了?那明日我直接定她好了,反正你母后也急得很。”秦殇的话再次令若风无语,似乎想从他那问出点什么来,比登天还难。嫣然返回御花园,透过窗见大殿内歌舞同乐,原来节目后边另有一番情景,难怪让她们先行离去。她轻快地踱着碎步前行,怕惊挠到什么。来到衣梦所待之处,嫣然立即贴近窗边,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衣梦人呢?她不再犹豫,赶紧将门踢开,衣梦所躺之处并未有人挪过或是反抗过的痕迹。
难不成是醒后独自离开了?
越想越觉不妙,若衣梦明日出现,这出戏该如何唱下去?
眼下要赶快找到她才是。现下夜色正浓,她一身红出现在御花园定不会太显眼,想着,那疾走的步子竟有了飞般的感觉。
自选妃推至明日,大殿歌舞更是热闹非凡,逸轩不想再待下去,告了声不适便离席而去。
月渐渐暗了些,嫣然仔细观望,希望能找到衣梦,哪知却与突然出来的人撞成一堆。
那人迅速接过嫣然的身子,熟悉又带些陌生的气息环绕彼此,天上的明月像是羞了般的躲进云中,触着自己身体的手逐渐紧了些,却令她备感安心。
两人都未说话,似乎谁也不愿破坏这样的气氛,就怕一出声梦境便会转为现实,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嫣然沉寂的悲伤难过再度袭上心头。
月色渐渐亮了些,缓缓移至他俩身上,稍稍恢复些理智的嫣然脑中突然一懵。
衣梦却还未找到,而自己此刻在干什么?竟沦落到与不相识的人拥抱?
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便顺手将那人一推,背向月光飞速离去,也不顾身后人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