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大道,两旁树木枝叶繁茂,遮挡了刺眼的光线,为炎热的夏天添了少许凉意。
大道中央,一匹马两个人正在悠闲地慢奔,之所以,说是慢奔是因为,那马是在走,而不是奔跑。
“白银夕,拜托你,能不能让马跑快点,照你这个赶路程度,我们猴年马月才能到宛阳啊?”坐在马前边的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发起牢骚。
纳闷!放着买两匹走的快,又不用挤在一起不选,非要共骑一匹,还美名其曰是为了她好,怕她摔着,累着,简直就是放屁。她偏激地认定某人是为了省钱才买一匹马的。
“哎哟哟!娘子怎地如此心急,为夫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一来,是怕娘子身体受不了路途的颠簸,二来嘛!也是为了多培养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女子身后的黑衣男子晃悠着马绳索解释。
原来他们就是赶往宛阳的日不落和白银夕。
日不落把头扭向一边,装聋作哑。
白银夕也不恼,继续讲:“还有,如果娘子不喜欢叫为夫相公,为夫也无话可说,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连名带姓的叫为夫啊,这样听起来,显得我们很生熟耶!要不你就叫为夫银夕,或者,更亲切一点叫小夕夕也行。”
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当真可以和铜墙铁壁媲美,日不落一副作势要吐的样子,什么‘小夕夕’,她还‘小银银’呢!
思及至此,她的脑中灵光一闪,笑殷殷道:“我到觉得小银银比较好听,要不以后就叫你小银银得了。”
哪知,白银夕孩子气的,小嘴一噘,举手反对:“不要,小银银听起来跟小淫淫似的,别人还以为为夫是小淫贼呢!为夫不要叫那个名字。”
哈哈,日不落在马上笑的前扑后仰,幸好有人揽着她的腰,否则,只怕早就滚到了地上。原来,白银夕也想到了这层意思。
白银夕低头无奈妥协,“那还是叫为夫名字吧!”
日不落瞅着白银夕那活像受了虐的小媳妇样,笑意丝毫未减,肩膀反而颤抖的较比先前更加厉害。
白银夕猛然扯过马的缰绳,将马勒住,吓得日不落顿时止住了笑声。
“你干嘛?”日不落不悦地回头看向白银夕,想谋杀她不用这样啊!
白银夕嘟起嘴,示意她看向路前方:“前面有几条狗挡住了去路。”
日不落半信半疑地转过身,哈哈,咳!果然有几条‘狗’,而且是两条腿能站立的。
就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七、八个身形高大魁梧的大汉,其中一人竟然是在客栈中的那个毛脸大汉。不用想,多半应该是受了某人的羞辱来寻仇的。
日不落瞧着他们那架式,让她想起一句话“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看来又有一场好戏要看喽。
“小子,报上名来,大爷可以留你个全尸。”毛脸大汉左手执刀,右手指着马上的人。
白银夕撇撇嘴,扯着日不落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是善良的孩子在请求慈祥的母亲帮助,“娘子,为夫不管,你要帮为夫教训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连风流潇洒,英勇无敌,才高八斗,足智多谋,盖世无双……大名鼎鼎为夫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太伤为夫的自尊心了,为夫不要活了啦。”
天哪!又来了,她的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但,她发现一点很奇怪白银夕总是自己多么多么的好,却从来都没说过自己可爱。
她倒是觉得白银夕的可爱胜过他说的那些狗屁废话。
“白银夕,我倒觉得可爱要多一点。”很诚恳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白银夕一副要哭的模样,用哀怨的语气说:“娘子,怎地和那些人联合起来欺负为夫呢!可爱是用来形容小孩子的,为夫我已经二十岁了,你看为夫我哪儿个地方像孩子了。”边说边撩起衣袖露出结实的肌肉,以证实自己是成年人。
停顿一会儿,又补充道:“再说,孩子可不能照顾娘子一生一世,也不能陪娘子睡觉玩亲亲,更不可能和娘子一起生娃娃,还有……”接下来的话被一只素手全堵了回去。
日不落见他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如此露骨的话,脸霎时变得通红,急忙用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阻止他说出更离谱的话。
“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毛脸大汉,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谈话。
两道不爽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那大汉,吓的他禁不住向后退一步,身上也起了寒意。他没忘记那面具男子在客栈掷出那一个洞。
但,他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才找来一些人对付他们,就算那男子有两下子,也抵不过他们人多。
白银夕在日不落耳旁轻声低喃:“娘子,在马上等为夫一会儿,为夫处理完他们,再来陪娘子调侃子。”
日不落还没来的及开口,只见他手朝马鞍微按,人已如箭般直窜了出去,宽大的衣袂,随风而起,在空中一个完美翻身落入当道几人的中间。
几个大汉围成一圈,手里各自握着一把剑,却碍于面具身上散发出来强烈的杀气,谁也不敢先向前进攻一步。
“怎地先前不是挺威风的吗?如今小爷来陪你们玩,怎么一下子变成缩头乌龟了,嗯?”语气尽是鄙视和不屑。
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几个人现在的样子的吧!他们看敌方这样羞辱自己,忘了害怕,全都一窝蜂地冲上去。
但,鸡蛋硬去和石头碰,结果会怎么样呢?那自然是自不量力。
白银夕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们一眼,长剑出鞘,光芒四射,气势摄人心胆,只听“嗖”的一声,剑在周围绕了一圈又飞快回到剑鞘。
他忽地腾空而起,飘飘地落在马上,炫耀道:“娘子,为夫耍的漂亮吧?”
日不落苦笑不得,刚看他那气势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几个人还不是照样站在原地,一点事也没有。
一副鄙夷的口气:“还有脸说自己漂亮,你瞧他们不是……”话没说完,她就傻了眼,原先站的好好的人,突然四分五裂地倒了一地,而且身上各少了样东西,不是胳膊就是大腿,甚至有人的心和肚肠都暴露在外。
日不落转过身干呕一阵,却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她不敢再多看那些人一眼,实在是太残忍恐怖啦。
她或许能够体会到别人为什么叫他狂剑,的确是够狂佞,仅一招之下,就能在人的不同部位划上一剑,最重要的他并没有杀死他们,而是让那些人生不如死的在地上做垂死挣扎。
突然间,她想起白银夕说的一句话,他说杀人是犯法的,他从来不杀人,是啊!他确实没有杀人,他只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简直比恶魔还要恐怖残暴,如果有一天她惹恕了他,他会不会也像对待那些人一样对待她,越想越怕,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感觉全身的寒毛都快要竖起来。
白银夕似是察觉到身旁人儿的异样,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头搁在她的脖颈,柔声道:“娘子莫怕,为夫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你,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们,还有为什么他们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日不落尽量平定自己的情绪,问出心听疑问。
白银夕又恢复以往的微笑:“为夫觉得这样比较有乐趣,因为为夫不喜欢听到别人的叫声,所以,一不小心割断了他们的声带。”
不小心?愧他说的出口,她决定了,她要想办法甩掉他,否则,说不定那一天他又来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可就到头了。
“娘子,我们要赶快上路了噢,要不就不能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客栈了。”白银夕看她不说话,收起玩心,轻轻一抖马的缰绳,马儿吃痛狂奔起来。
日不落在路过那些还在躺在地上抽搐的人时,紧紧地闭上双眼,默默地在心里念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