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老者稳稳的收下了这句赞美。
“自身实力根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在于天地大变。其他修行者大半只能发觉灵气在恢复，而萨满教的手段让我知晓了更多，那就是天地间所有活物死物的灵性都在缓慢增强，这对我萨满教的发展很有好处。”
福镇东眼露敬佩，这次装的成分就没之前大了，毕竟大多数人不知道的事儿老者能知道还不够人叹服的？
“这里的灵性等同于意念吗？”
老者露出赞赏之色：“虽然这两者并不等同，但是你能联想到这个也很不错。我简单说吧，常人都有意念，但不能说每个人都灵性十足，有的人灵性低微，根本连修心之路都踏不上。”
老者虽然停顿，福镇东却没有插话而是贪婪的等着更多说明，老者看出了这点但并不介意，他此刻也兴致正浓。
“比如植物一般是不具备意念的，但某些植物的表现奇异会让你不自禁的觉得它很有灵性。而灵性不断增长，或有一日就能让之具有神奇效能，甚至某一日积累足够了生出意念来也有可能。”
对比着意念和灵性，这么一看，好似灵性要厉害些。
福镇东的思虑早在老者的预料之中。
“是不是觉得灵性要强些？其实不然，实际还是意念更玄奥，有着意念才有修行求道的基础，不然为啥有了灵性还要去积累出意念来？而人类也是因此立于这个世界的巅峰。”
“那么对于有了意念的存在，灵性除了开启修心之路还有其他作用吗？”
“当然有，灵性越高，修心修身修什么都会越有效。”
有一个问题福镇东实在憋不住了：“那么灵性有人为的增长办法吗？”
老者一笑：“人类的智慧无穷尽，增长灵性的办法当然会有。最简单的佐证就是点化动植物化生出灵智，而自身增长则还要着力于修行，不断的修持己身己心探问大道，就有可能于此过程中猛地迸发出灵性之光。”
福镇东巴巴的看着老人：“我的灵性怎么样？要不您也点化点化我。”
“灵性的探测可没个定数，我只能大概感觉到你的灵性较之常人强上一些。至于赋予灵性这事儿你就别想了，那只适合灵性低微的存在。”
毫不掩饰自己的遗憾，福镇东的兴致少了大半，有感于此的老者当然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题又回到了萨满教。
“萨满教讲究沟通万物之灵，对传人的资质要求甚高，而有了传人还得有合适的灵物让人沟通。早些年情况还好，人啊物啊都有合适的，但后来天地衰变，连规则都有了变动，万物的灵性也逐年降低，增长也变得困难了。”
福镇东一脸惊讶：“不是吧？人的灵性也大范围降低？”
老者摇头：“总体来说人类灵性的降低是微弱的，但是拔尖儿的人物却没有以前那么多了。最主要是万物啊，本来灵性就不高，哪儿经得起这般大变，如此一来萨满教的日子也不好过，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福镇东却欢喜起来：“但是现在不同了，万物灵性复苏，这是天意要萨满教在您老手中发扬光大，以后萨满教的历史中提起您，那必须得称上一句中兴之祖了。”
老者没有回应，但那种抑制不住的开心是瞒不了人的。
“说起来是我的不是，都没请教您老的尊号。”
老者这才开口：“什么尊不尊的，叫我一声朱壁大叔吧，可别整虚的了。你现在的名声都在我之上，未来更不是我能比的，我也就是修行路上先行一步罢了。”
福镇东神色严肃起来，虽然他腹诽着老人明明很享受，但话既然到这份儿上，老者这话也很是诚恳，他也就不能再那么露骨的赞捧了。
“您老谦虚了。我观史书，很多天纵之才都半途夭折，为何？提前得到的名望过重，实力却来不及成长到足以支撑的地步。”
朱壁心中暗暗夸赞，有实力有自知才有未来，很好。
“不怕您笑话，我本是随性之人，遇到狂人我比他更狂，遇到谦虚的，我就会更谦虚。但是现在呢？背上了极大的名望期待还有责任，我活的很不自在。”
言语间的那份沉重与无奈让老者不禁一叹。
“跟你说了半天，终于能听见点真心话了。也是，如今暴露在所有人眼里的你，有了太多麻烦和负担，当然，这也是因为你自己不选择逃避。”
福镇东苦笑：“逃？那就是个玩笑，外敌内患猖獗，人人都逃避开，最后只能是人人都没得玩儿。”
朱壁欲言又止，福镇东不禁皱眉，一阵沉默后朱壁说起了一件可怕的事。
“你得到的资料里，大概没有提及过历代干涉侵蚀者的父母，这里面。”
福镇东一摆手打断了朱壁的话，他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您不用说了，既然外界约定俗成要对我保密，您也不必犯这个忌讳，但这份心意我领了。其实当时我拿到资料就看出了这里面有问题，但好歹现在还能有个平衡局面，我也没必要去触碰。”
朱壁哈哈大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小子了。放心吧，我老人家可不在乎那些狗屁约定，刚刚犹豫也只是怕你年轻气盛闹出什么事儿来，毕竟你在内蒙的表现可谓是顾头不顾腚啊。”
福镇东脸一红，也不知是因为猜错了朱壁的意思还是为了内蒙一事。
“还知道害羞啊？那以后就别老让人给你擦屁股。哈哈，不说这个了。你能猜出大概，但毕竟不知道详细，我现在说说，不会拒绝了吧？”
脸红消退，福镇东轻声道：“谢谢您了，还请您说说。”
“前五代干涉侵蚀者出现的都很突然，就好像天生地养然后一下就出现在人世间，总之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出身，自然也就没有相关的父母情况。”
这种可能性倒不在福镇东的预想当中，要知道他可是真真切切的和父母生活了二十二年，绝无虚假。
“你这个六代竟然有父母，这绝对是比你的出现更让人震惊的事儿。所有人都好奇是怎么样的人才能生出一个干涉侵蚀者？为什么前五代都没有父母，六代却突然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能不能被人掌握？会带来怎样的利益？”
冷冷一笑，福镇东知道由此而来的波澜绝对不小。
“历代证明了你不好动，但你的父母呢？有的人能够忍住探究的心，有的人却迫切的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