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傅公馆
办理出院手续后,蓝玲在唐雨洁的接送下,回到跟傅言同居的公寓。
望着屋里的摆设一尘不染,应该有人每天在打扫的,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傅言,在她怀孕期间,傅言专程为她找来一个钟点女佣帮忙处理家事。
屋里的一切什么都没有改变,为独改变的是这间公寓少了一位男主人。
“玲玲,别多想了,要不要整理一下行李?我看还是搬到我那里住吧!”唐雨洁不放心的说道。以前因为有傅言在,她可以放心让傅言照顾蓝玲,但如今傅言不在这间公寓了,过些时日他就会迎娶杨氏千金。
公寓少了傅言的踪影,就显得了无生趣,孤寂寥寥。
让蓝玲独自留在公寓,她怕她会触景生情,到时候更加伤心、痛苦、难过。
“不,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蓝玲强颜欢笑的回应,双脚每停留一步,小手就不由自主的去触摸那些古董的摆设。
望着一室的寂寥,蓝玲痛苦的闭上瞳眸,回忆着傅言的点点滴滴……
唐雨洁看了,莫不为她感到心酸而心痛。
“玲玲,不要去想了,好好从新生活吧!没有傅言,但不一定会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男人啊!不是吗?”唐雨洁从蓝玲的身后抱住她,在蓝玲的背上说道。
蓝玲痛苦的睁开眼,望着墙上的一张油画,脑海浮现起北海道之旅的情景。
“雨洁,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蓝玲没有离开墙上的油画,静静的问道。
唐雨洁抹干脸颊上的泪水,急急的问道:“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得到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谁教蓝玲是她的死党兼姐妹淘呢!
“我要到傅氏企业工作,只要能接近傅言,什么职位都不成问题的。”蓝玲从油画中转移到唐雨洁的身上,眼神坚定而赫人。
蓝玲想到傅氏大厦工作?她在想什么?傅言在下个月就要结婚,难道她还不死心吗?
“玲玲,我不想你这样做,傅言已经离开你,他不要你了,你明白吗?”唐雨洁放下紧握住蓝玲的小手,语气淡漠的说道。
傅言不要她?不会的,他没有正面跟她说,他不要她啊?
“雨洁,算我求你,你在傅氏担任主管一职,你就帮我一个忙吧?我答应你,如果傅言真的跟我说,他不要我的话,我会死心……”蓝玲抓住唐雨洁,跪地哀求。
于心不忍的唐雨洁,将蓝玲扶起身,妥协的说道:“你得答应我,要是傅言跟你说了,他不要你,你就得立刻离开傅氏,离开这里,这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我答应,我答应。”只要能接近傅言,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能答应。
她不相信傅言不要她?曾经她一直认为傅言心里面有慕黎姿这个女人,但现在的她,不再去相信任何所说的话,她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傅言的心。
“玲玲,傅言下个月的十五号结婚,距离大喜之日还有一个月,你真能有把握吗?”唐雨洁不想泼好友的冷水,但她不得不将丑话说在前头。
蓝玲望着油画相依偎的两人,她坚定的点头说道:“以前因为有慕黎姿,我不敢去爱,但现在不同了,我少了慕黎姿这个对手,所以我要争取自己的幸福,因为傅言心里面是有我的存在的。”她一直都坚信傅言的爱的。
蓝玲垂下头,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因为有它,她更加要踏出第一步。
傅言,你付出的爱,我现在来回报给你,你一定要等我。
翌日
蓝玲起了个大早,将早点弄好后,很自然的往花园走去。在信箱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信封,以及一份早报。
望着一封又一封的信封皆写着傅言的名字,蓝玲突地眼眶一热,泪水从眼角划下。
现在傅公馆只有她一人居住,没有傅言那挺拔的身躯,感觉如此的孤独,寂寞。
“吱”一声,一阵刹车声在花园外响起,蓝玲抬起那可怜兮兮的容颜望着走下车的主人。
高大挺拔的男人推了推鼻翼上的黑眶眼镜,黑眸深冷的眯起,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陌生女人,眉头紧皱。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公寓?”傅言脱下黑眶眼镜,冷声问道。
蓝玲手捧着信封,报纸应声落下,散了一地。
傅言,他真的是傅言吗?
“言,是我蓝玲,你的玲儿……”蓝玲一副不敢自信的往傅言的方向走去,喜悦的小脸上布满着泪水。
傅言挑起一道眉,站着不动,只是冷视着向他走来的蓝玲。
陌生的泪颜让傅言一阵心疼,陌生的感觉冲塞着他整颗冷硬的心。
“蓝玲?玲儿?”傅言呢喃的轻声说着。熟悉的名字,熟悉的感觉一下子窜进傅言那空白的脑海,就在一个闪电般,往傅言的脑海侵袭。
“是的!是我,玲儿,你的玲儿……”蓝玲抹去脸上的泪水,紧抓住傅言那双温暖的大掌,抚上她那悲喜交加的脸颊。
“我的玲儿?”傅言望着那张消瘦的脸庞,心不禁揪疼了一下。
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玲玲?”唐雨洁快步往傅公馆走去,越走越近,心里狠狠地一震。
傅言怎么会一早出现在这里的?难道他记起蓝玲了吗?
傅言望着唐雨洁,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看过她,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她是你朋友?”傅言挑眉问道,视线落在平庸的唐雨洁身上。
蓝玲身体一震,往后倒退两步。脸色苍白的她直直的望着感觉陌生的傅言。他真的是她的傅言吗?
“是的!我跟玲玲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傅总裁怎么一早就过来?”唐雨洁将蓝玲拉往身后,她微笑的面对眼前冷峻高大挺拔的男人,最后一句话充满着试探。
傅言依恋的望着缩在唐雨洁身后的蓝玲,淡淡的说道;“趁还不够时间上班,所以过来看看。”傅言知道唐雨洁的故意试探,但他也不逊色,不是吗?
记起所有记忆的傅言,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转过身,往停靠在一边的法拉利走去。
待傅言驱车离去后,唐雨洁皱眉问道:“傅言怎么会过来的?他找你?”
找她?蓝玲摇头,落寞的将散落一地的报纸,信封一一捡起,语气充满着失落,“不是,刚巧经过的吧!他、他好像不记得我……”感觉两人好陌生,好陌生,当她在触摸他的时候,熟悉的感觉是存在的,但傅言看她的时候却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得让她触摸不了。
那种失落,害怕的感觉不断的冲塞着她整颗脑神经、四肢百骸。
“不是好像,这是事实,傅言做完手术后,他醒过来谁也不记得了。”唐雨洁将从傅阳口中得知,在蓝玲的面前重述了一遍。
当傅阳赶到慕黎姿家的时候,傅言是被匕首刺中要害的,但却没有伤到脑部,也没有后遗症。
束手无策的主治医师只能这样说:病人选择了间接失忆,只要他本人愿意去面对,他就会愿意记起来。
蓝玲怔愣半晌,还回不过神来。
傅言失忆?他怎么会失忆的?
难道这一切都与她有关吗?
如果是这样,她是不是间接害了他?“傅言到现在还没有记起来吗?”
唐雨洁摇头,往主屋走去。
“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吃了早点再说吧!等一下你还要跟我一起傅氏大厦面试的。”唐雨洁从蓝玲手中抢过报纸,将它放到茶几上。
傅言失去记忆,而她选择了到傅氏工作,那么他们两人就有时间相处,这样一来,傅言就会恢复记忆。
蓝玲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呢喃的说道:“言,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不能自私的将我抹杀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那么自私将我踢除心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