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一在君隐薰的命令下再一次担负起送我离开的任务。
真搞不懂,目前见识过的四宫中,统天与袭月都要设置瘴气,我一个外人进出都不方便,有必要吗?
暂时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贸贸然地,我是进不了统天宫,即便是进了,能怎样呢?昨天被羞辱得还不够吗?
如今能做的,只有先回去找娘亲,兴许她有办法救出夕诺,花飞颜若对夕诺有意思,也不会为难夕诺,况且等夕诺恢复了,更少有人能为难他,毒千霸若想要夕诺性命,恐怕早就取走了。为今之计,只有求助娘亲。该死的,到底是什么状况也该跟我讲清楚吧,莫名其妙就卷入一场复杂的纷争中……
握紧了剑,呵呵,我的宝剑,你想喝血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她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嫉妒,第一次,我产生了这样恶毒的念头,不禁连自己也吓到了,我还是我吗?
入了城,作别城外那些恩怨情仇,城中的喧嚷,无法让人想到江湖原来如此复杂,一点也不好玩……
那是?
花飞颜?
刹风景!她怎么可以出现在城镇中,难道连让我暂且忘记那些事都不行吗,还是特意出现在我视线里向我挑衅吗?
脑海里回荡起早晨君隐薰对我说的话,是的,我要变强!没什么好怕的,我是周芷诺,刚刚不是还恨得想杀了她吗?
“周芷诺?没想到又碰到你了!”花飞颜一袭淡紫,略施粉黛,一如我第一次在画像里见到她那样,美得出尘,不过……也许她已经不是画中的那位女子了,人的性情一变,他的眼睛就会改变色泽。
淡淡地朝花飞颜笑了笑,我让自己镇定,必须镇定,无论是胆怯还是愤怒,都必须压下来,且不说夕诺未归来,楼奕轩心中曾深埋着她,但在城中,我不忍让自己的一时冲动,惊扰了这群本该安逸的百姓。
“花飞颜,你不是早该死了吗?”
“我不记得了!”看样子,她不像在撒谎,诚然,也没必要。
“把夕诺还给我。”
花飞颜比我略微高了些,大拇指与食指捏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一般:“还给你?我记得我不只一次对你说过,他不是你的!”
你……
我握剑的拳头更紧了些,但还是强压住怒气,小不忍则乱大谋。
“奕轩呢,他们还在统天宫吗,那老妖怪想做什么。”
“周芷诺,我不妨告诉你,楼奕轩早就出了统天宫,宫主并不想那么早和你们玩真的,作为宫中之人与老顽童的徒弟,都可抵抗这统天宫前的
毒瘴,包括夕,夕若想离开,自然随时走得掉,你该知道他为什么没来找你了吧?”
夕?叫得还挺亲切,我不禁鄙夷地笑了声。
“这一招对我周芷诺没用!”
花飞颜点了点头:“这样啊,那真可惜!不过既然都告诉你了,也不差再多一些。我明确告诉你,宫主只有在月圆前后七日才会出现,你大可放心来统天找我麻烦。”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无聊!你常来统天宫的话,日子会有趣很多呢,而且你会发现,你根本劝不走夕,怎么办呢,他该爱惨我了!”
她说得极其自信,我的心隐隐作痛,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为何她可以说得如此自信?
呵……也罢,正中我下怀,知道这些,未必是坏事,至于能否带走夕,那就看本事了。
“花飞颜,怎么办呢,我很同情你啊,身为别人的棋子还能活得如此开心,啧啧。”我不能总被她奚落!
但花飞颜却直接忽略我的话:“不过从此以后,宫主不在时,统天宫就会有主子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猜啊!”
花飞颜饶过我就想离开。
“等一下!”
“怎么?还想试试被扇耳光的滋味?”花飞颜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等待芷诺接下来的话。
“想让我陪你玩玩?那我要是拒绝恐怕会伤人蛇蝎美人的心,不过你总该告诉我要如何过统天的毒瘴吧?”既然只有统天的人和老顽童的徒弟可以进入,那我该怎么办?等等,老顽童?太师父?为什么太师父的人就可以进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穆扇和穆剑都是从小跟着太师父的,太师父生前提过,逍遥门的人都自小泡特殊的药澡,我好歹也是逍遥门的人,咋就没泡过什么药澡呢,否则我该和他们一样可以进入这个毒瘴的吧?不过照这么一说的话,此毒也属逍遥门所抗,难道毒千霸和太师父有什么关系?仔细回想起来,楼奕轩确确实实称呼毒千霸为师叔。
“那就喝他们的血吧。”
喝……血?想想就恶心。
“我说周芷诺,那****打我不成,不想试试你是否真有本事动得了我吗?”花飞颜总是自信地对我笑,她的自信让我厌恶。
“求之不得!”既然公然向我下战书,我又怎么能逃避,况且当时只是楼奕轩拦我,鬼迷了心窍,竟因为一时难过才遭如此羞辱,未交手过,又怎么能知道谁动得了谁?
皇城外。
一袭淡黄,一袭紫。两个身影交错。
我抽出剑犀利地刺向花飞颜,第一次正面的较量,为了我的脸面,我也要拼了。
但花飞颜不断闪躲,在消耗我的体力吗?她的出招招式和楼奕轩的颇为相似,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楼奕轩第一次看到她就认定她是花飞颜,毕竟深爱过,何况这女人本来就是花飞颜了呢?
抽回剑,同样用楼奕轩所教对阵,我自然不敌她,她学得比我熟练,学得比我久。
小时候跟着娘亲学过毒,虽然花飞颜在毒千霸手下做事,但我的毒未必制服不了她,难不成她还能百毒不侵不成。
“你猜对了,想用毒?那就让我尝尝惜月宫后人的毒味道如何吧。”
没有过多地去惊讶她如何猜中我的心思,我配合地挑起一个骄傲的笑:“那自然不会让花姑娘失望了。”
我并没随身携带着致命的毒药,从袖袋中滑落一包粉末于掌心,一个旋转以晃影公子的绝学喧嚣九天跃到半空中,极高!天女散花般,花飞颜的周身仿佛下起了彩色的雨。
落地,我等待着效果的展现。
只见花飞颜没事人一般冲我笑了笑,立马皱起眉头单膝下跪,撑着身子:“你……用毒,卑劣,根本就不配堂堂正正的与人比试。”
卑劣?为何你装得很惊讶,你早先就知道我要用毒了。
“哼,花飞颜,若比心计,我周芷诺真是甘拜下风呢。”我所施的明明是令人无法动弹之药,她皱着眉头一脸痛苦是什么意思。
未等到花飞颜的回答,一个身影出现在我们之间,并不去看来者,我只是淡淡地拍了拍手,拍掉残余在手上的粉末:“师父大人,您这番前来也是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楼奕轩走到我面前,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两侧,逼我与他对视。
楼奕轩的双眼满是血丝……
“我找了你一夜,不回家是去哪了。”
“去哪?师父您原来还关心徒儿啊。”我的话句句带刺。
师父?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叫他师父,从前的她不是总爱唤他名字吗?
楼奕轩松开抓着芷诺的手,叹了口气:“你总是如此冲动。”
看着楼奕轩背过我,走向花飞颜将她打横抱起时,我只能狠狠地咬住牙,花飞颜,你真有本事。
在楼奕轩怀抱中的花飞颜得意地朝芷诺笑了笑,吐了个舌头,倒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得逞。
“你找芷诺比试是什么意思。”楼奕轩看着前方,并没低头看花飞颜。
“什么意思?你除了关心我还关心她吗?明明知道她的毒并没给我造成多大威胁,为什么你又如此配合我呢?”
“带走你,是不想让你对她出手,你不能……”
走远了,花飞颜跳下楼奕轩的怀抱:“我不能?放心,要对付她的是宫主,况且宫主都不想杀她,我又怎么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