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你?是人是鬼!”我瞪着端木颜。端木颜一脸无害状。
“我老早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信不信随你。”
“那你身上冷吗?没有血液的循环,你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我身上冷不冷你要不要亲自来试下?”我打开他伸向我的手。
“去,越说越没个正经,既然你没有血,我也不烦你了,我走了。”想起见初他时感到的满身寒意,估计他身上一点温暖也没有。
“唉,别走……。”他一下子拦在我前面。
“干什么?”我作出要打架的姿势。
“现在宫门关了,不让进出的,你明儿再走吧。”
“啊,那我飞出去好了。”
“你要不想明天宫里传出刺客事件最好乖乖地待在这里,明天天亮你就可以离开了。”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实话告诉你,你在我这里只怕才是最安全的,南宫轩和南宫瑾这两人早对你虎视眈眈了。”他似一脸告戒。
“那你不也对我一样吗?还说别人。”我嘟哝着。
“我对你有心也没那个能力啊。”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啦?”
“我现在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啊。其实在有小逸前我还是有血的,那会虽不多,但好歹有一点的,可有了小逸后说没有就没有了。”说完似一脸悲痛。
“啊,真的啊?那你的血是不是都传给小逸了啊?”
“不太清楚,反正我现在是啥都不行了。”他似有些落寞。
“唉,算了,不打击你了,那我就留在你这儿好了,只是我要单独一间卧室的。”心里想着等救出了小逸拿他的血给陆子墨和绿儿试试再说,不管了,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客房的,要么你在我屋里的躺椅上,要么你只能不睡觉了,一坐到天明。”
“什么嘛,我是客人啊。”我一脸懊恼。
“你在我这里已经很受优待了。”我别过头没有理他。又是一条线索断了,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不言不语了?”端木颜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一想到可能是个死人拉着我的手,我一个哆嗦,挣开了他,坐的离他远远的。
“一个人死了,他的尸体不见了,要怎么找到呢?”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他吓了一跳。
“什么,谁。谁死了,尸体不见了?”
“还有谁啊,不就是我那个死鬼相公罗。”
“说到他我还要问你呢,听你说嫁过去没几天他就死了,那他有没有碰过你?”
“你关心那么多干么?”我抬头看他。
“问问啊。”他耸耸肩。
“真是好奇宝宝,我,就不告诉你!”他本一脸期待,听到我的话他的脸黑了下来,“那你找他的尸体干么?”
“有用啊?”
“干什么?”
“你是什么出身的呀,怎么那么多问题啊,我不是你的犯人呢!”我站了起来,很是烦燥。
“你爱上他了,要跟他的尸体过一辈子?玉儿,那你不如跟我过一辈子!”他竟从后面抱住了我。我一用力挣开他,回手就准备打他的脸,但却在他脸颊停了下来。
“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这一巴掌我先记着。以后你要是再这么随便我可不饶你。”
“嘿嘿,玉儿,我是想说你都不在意那个死尸了,那不如跟我过啊,好歹我还能跟你聊天呢。”我别过身决定不理他。
“不如这样,我派人去找,如果我找到了你要怎么还我个人情?”
“我会帮你把小逸救出来,还有不把你是假太后的事情说出去,够不够呢?”我回身看着他,他恨的牙直痒。咬牙切齿道,“好吧,一言为定。”不过心里可没这么就打算放弃。
第二天,全国就发出了皇榜,悬赏一千两黄金寻找陆少卿的尸体。全京城甚至全国都哄动了起来。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有很多人带着腐烂不明的尸体来领赏,但在我检查之后证明是假的。有的人家甚至把已下葬的家人挖出来,以期能够得到封赏。我的脸色越来越沉。端木颜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清雅苑里,陈子涵拿了张皇榜交给陆子墨。
“这是什么?”
“主子先看看。”陆子墨看了一遍。
“这个跨国夫人倒是闲着没事干了。”陆子墨一阵嗤笑。
“主子,您对以前的事记得多少?”
“怎么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忘啊。”
“那您知道您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什么?”陆子墨一惊。
“唉,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陈子涵一脸不可置信。
“到底怎么了,我忘了很多事情吗?”陆子墨一惊。
“别的事都记得,好象跟一个人有关的事您都忘了。”
“什么人?”
“柳玉。”
“柳玉是谁?”
“她是您的妻子。”
“妻子?那绿儿是谁?怎么回事?”陆子墨拼命搜寻着什么,但脑中关于此的竟是一片空白。
“您本名叫陆少卿……”陈子涵便把这么久以来发生的所有的事全部源源本本的说一遍。陆子墨听得目瞪口呆。消化了半天他还是没缓过劲来。陈子涵没法子带他来到他的卧室。
“你从这里下去,那里有好多证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你记起的事。”陈子涵拉开床上的暗门,露出一个洞来,陆子墨慢慢走了进去。
里面水雾缭绕的,似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陆子墨继续朝前走着。眼前云山雾绕中似有一美丽女子蒙着面纱,在水中徜佯着,那般庸懒,柳叶弯眉,明眸皓齿,齿如含贝,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光泽莹润,胸前半透明的薄纱因着水的浸润,让整个浑圆突现了出来,上下翻腾间,完美的小蛮腰尽露无余。外加一双绝色美腿吏加让人垂涎三尺,那晶莹剔透的玉足合得陆子墨一下子下体起了变化,但随之而来的痛若却袭遍了他的全身。他弯下了腰,再抬头眼前已是什么都没有了。只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陆子墨仔细打量着,转身在入口处一幅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画上的女子风姿绰约,眉不扫而黛,发不染而黑,颊不脂而红,唇不涂而朱。顺着她的头看到脚无一下不让人慨叹大自然造物之神奇,天下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
再看那落款处,竟是一段小序,意思大概是某某(陆子墨)因夜不能眠,思念着心上人,便起来作此画,聊寄心仪之情。但仍感叹不能表达心上人之美的万分之一。陆子墨一阵惊愕,那个女子好象就是那日醒来见到的女子,好象叫柳玉,陈子涵也提到了她,但是他去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反而满眼满心是绿儿,绿儿虽不如柳玉生的那般娇美,但也是少见的温柔女子,说话做事总是小心翼翼,从不大声。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不知不觉,陆子墨靠在墙边的石床上睡着了。好象又来到那个水雾环绕的神仙世界,他努力地寻找着,但是却说不清他想找的是谁,明明眼晴里想看到的是柳玉,但是心里却狂嚣着喊着绿儿的名字。眼前的女子绍终蒙着面纱,轻歌慢舞,巧笑顾盼兮。不觉追随着她与她共舞起来。随着她越转越快,越转越紧,头好似要裂开了似的,心中似有什么呼之欲出。终于头一眩,吐了出来。
“玉儿!”陆子墨一跤跌到了地上,才发现自己大汗淋漓,坐起来仍是惊魂未定的感觉,只是耳边刚刚那一声“玉儿”却是那么的真真切切。他扭头又看了看柳玉的画象,眼中深情渐显。
“玉儿,苦了你了!”他嘴里低喃着。
我今天没有待在陆府,其实好多天前我便搬回了柳府,陆府天天有人带着尸体来认亲,我全教给陆老太太打理了,实在不胜其烦,我正在房中想着那本蛊王传中的内容,想把他记录下来的,没来由地“哈欠,哈欠……”连打了两喷嚏。我揉揉鼻子。却看到鼻子似有黑血流了下来,不觉大惊,忙用帕子擦了,扔到了窗外,正好娘推门进来,见我站在窗户边上。心疼道。
“天凉了,不要随便把窗户打开,着凉了怎么办?”
“娘,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我搂着她直撒娇。娘便由着我了。
“刚刚陆老太太派人来接你,说是有话对你说呢。”
“哦,那我回去了娘。”便告辞了娘,回了陆府。
“老太太,您找我!”一进门我便直奔陆老太太的卧室。
“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一个暴粟叮了过来。
“哎哟!”我抬头一看,愣住了,“陆子墨,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吗?”他笑了笑,但是表情却很怪异。
“什么人呀,一见人就打,我是欠你的还是怎的?”脸上虽不悦,但心里去乐开了花,他好象终于记起我了。
“生气了?‘他低下头看着我眼中闪动的花,便笑了开来。我看着他,不觉呆了一下,随即脸一红。
“你不跟你的绿儿在一起,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追查一下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我一惊,瞪大了眼看着他。
“是啊,我来问问陆老太太我是不是陆少卿。”
“啊!”我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陆少卿,MYGOD!那我可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我是陆少卿你不高兴吗?我如果是陆少卿的话那你不是不用做寡妇了?”
“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我亲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的,我还为他守了七天七夜呢。”陆子墨语塞,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似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般。只愣愣的,见他这样我更加确信他只是一时糊涂,想错了招。
“对了你不是中了那老妖婆的蛊了吗?早都不认得我了,怎么这会子又认得了?”
“这个我也在研究。”他的回答让我喝进了一半的水合喷了出来,接着便是哈哈大笑,捂着肚子,“你,真逗!”他也跟着傻傻地笑了起来。自那以后陆子墨便隔三差五地往陆府跑,但我之前的伤心绝望还不曾散去,更加对他是退避三舍。每每看到他皱着眉头,心头似有刀在划过,但终不能有勇气伸手为他抚平。
这日一早我想起身去无名镇看看小莲,一出门就看到了来报到的陆子墨。
“今天怎么这么早?”
“你也很早呀。”他冲我笑了笑。
“你用什么东西刷牙的,那么白。”我看着他的嘴唇一动一动的,性感的一米。
“什么,刷牙?”他一疑惑。
“就是……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我翻翻白眼。这里大户人家都用盐漱口的,问了他他也不会变出牙膏来的。便上了车赶往无名镇。听说那里有人已经死了,死状相当惨烈,全身上下只有肚子是鼓的,其他地方仿佛都被吸干了一样。我猜那蛊就是吸食人的精髓的,只是不知这人死了它们要怎么办。于是于事先已经跟瑾王商量了,由政府出面把因着这个死去的人都集中起来火化了,不然只怕祸害无穷。
但是火化工作也遭到前所未有的阻拦,人们本就痛失亲人,这会子还眼眼睁睁眼看着他们被烧成灰,当然感情上是不能接受的。再加上城隍庙的僧人大散谣言说那样是对死人的不敬,要遭天灾的,于是当地人们更加不肯按政府意思做了。
我这便是要去看看那个死了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顺道去看下小莲。来到小院是小莲来开的门,见到是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厌恶之情。较之以前已是好了很多,看看她微突的肚子心中也是无限耽忧。
“小莲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一进门我便问了她一连窜的问题。
“谢谢小姐,但小莲感觉时日无多了。”
“瞎说,你一定会变好的。”我忙安慰她。小莲并没有辩解什么,只落寞地坐在了摇椅上。
“小莲,你知道什么?”跟在我后面的陆子墨看了看她。
“不知道,只是明白我的日子不多了。“她翻了翻眼皮。常宽和翠翠站在我身边,只是哀伤地摇了摇头。”她总这样说。“翠翠哭道。见此情形,我便拉着陆子墨出了门,实在看不下去。
我们飞奔着去了那户死了的人家,这户人家倒也富裕,听说病人去逝前特别能吃,他们就尽他吃的,结果他是第一个死掉的人。我们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副武装画面。
院中虽白幡飘飘,但此时却听不到哭声,只见南宫瑾穿着官服坐在大堂上,面无表情,下面一群僧人一字排开围站在一具棺材旁。另外便是御林军个个手握战刀,严阵以待。
再看那主家,只是一个个表情呆滞地跪在一边。我朝那棺材走了一步。
“站住!不许上前来。”那群僧人口气凌戾。我本想好言相劝,谁知身后的陆子墨两手一挥,那个棺材飞了出来,我掀开盖子。
“啊!”我的惊叫让南宫瑾一行都跑了上来。那群僧人欲要来抢棺材,但是陆子墨给了他们每人一掌,他们便倒下了不动了。
“这是什么?”南宫瑾的声音都在发抖。主家也跑了上来,全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