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苑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怕珍妃的,这个女人不仅脾气爆燥,气量窄小,而且妒忌心十分的重,稍不顺心不是打就是骂,人人怕她得很。
“你们说,你们是不是也怕我?说啊。”珍妃朝她们吼道,顺手还扔了一个花瓶过去,正砸中某个婢女的身上,痛得她眼泪直流,却不敢吭半句。
“娘娘,我们没有。”某个小婢女小小声的应道,大家都连大气也不敢出。
珍妃见有人应自己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们还敢说不怕她,个个像缩头乌龟一样,还说得出来。
“你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不要进来。”她火大的朝她们吼道,气冲冲的就进了内室。
众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几个婢女把那个被花瓶砸中的婢女扶着出去了,剩下的人开始打扫卫生,重新整理过房间。
而内室的珍妃则是又忧又怕,忧的是容妃和沙哲会告状,怕的是如果龙王真对那人类上心,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说不定还完蛋了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惊怒的用手扫了一下桌面上的茶杯茶壶,把东西全扫到了地上,依然没有解脱她心理上的忧虑。
而外面的婢女一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又怕又惊。她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连忙继续打扫了。
那一边的小满和小希正着急的守着还动也不动的凌霜降,心中忐忑不安,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一直昏迷不醒的凌霜降并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后所发生的事情,她当时被鞭打得说不出话来,痛得咬牙切齿,浑身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她想跳想动想叫,但最后却发现自己除了忍受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臭女人,要等她度过这一关,她非要整死她不可。她心里只能有气无力的骂着了,但没坚持多久,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刺骨的疼痛中,她快忍受不住了。
漫长,煎熬,想死,她的脑海闪过这一个个念头,最后她终于抵挡不住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醒了过来,发现眼前是一片海水,四周有着很多的鱼类,漂亮的色彩斑斓的,大大小小的。美丽的五颜六色的珊瑚,好多珍珠贝壳,其他的海底植物。
这里哪里?她暗暗心惊道,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上浮着,似乎在朝着海面游去。难道……,难道她真的要回海面了,凌霜降不禁心喜若狂。
果然不一会儿后,她就看见到海面上有光亮,那应该是太阳吧。然后这个海的鱼类越来越少,珊瑚都不见了,不要说贝壳之类的了。
她没有费半点力气,居然就从海底上来了,她刚一冒出海面,就听到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喊声。
那么遥远而熟悉地声音,穿过海水,穿过时空,穿过空气,穿过遥远的时间,终于抵达她的身边。
“霜降啊……,你回来啊,你快回来。”她听到这么一个声音,哀伤而又悲痛,一直在呼喊着她的名字,叫着她回去。
她循着声音看去,惊讶的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好友黄清梅,只见她头戴小菊花,手里还捧着一大把的菊花往海里撒,一边大哭着叫喊着。
“霜降,快回来,跟我回家。”黄清梅一边哭,一边撒花,身后还跟着一伙人,那伙人还穿着什么奇怪的长长的衣服,头顶上顶着怪异的帽子。
“小梅,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看到自己的好友十分的高兴,开心的连忙朝她挥挥手,大声地叫着。
然而奇怪的是黄清梅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依然一边哭一边走在海边呼喊着她的名字,要她快点回来。
后面跟着的人,有人撒纸花,有人敲着鼓,有人诵着经,有人跳着舞。他们都做着奇怪的事情,让凌霜降十分的莫名其妙。
黄清梅一边哭,一边叫着,身后的黄宁也是一脸的悲伤,他没有想到两个小女生出海玩,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而凌霜降更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而魂归海底,他心里又痛又气又伤心。如果不是他为她们安排,如果不是他劝霜降去玩,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这是在搞什么呀?凌霜降喃喃自语,她搞不明白这种场面是要干什么?似乎是在叫魂?叫她的魂?
她又没死,她还活着呢,她不由得想道,然后她情不自禁的大声朝他们呼喊:“小梅,我在这,我在这呢。”
但不管她的声音怎么大,怎么喊,黄清梅还有那些人似乎一个也听不到,继续着他们的活动。
凌霜降想了想,不如跑过去看看吧,也许是他们隔得太远了,他们听不到。这样想着,她才高兴的朝黄清梅跑去。
“别过去。”突然,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声音阻止了她的行动。
她吓得连忙收住脚步,不明所以的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离她不远处的海水里居然站着一个男人,他长发披肩,唇边有着似有若无的笑容,身穿着海蓝色的长衣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宁静和安谧。他正淡笑的看着她。
“你是谁?我为什么不能过去。”她连忙问道,眼里有着不解,那是她的好朋友,她为什么不能过去找她。
男人依然露着淡淡的笑容,磁性的声音也跟着一起散发出来:“她不是在叫你,是在叫魂,你的灵魂。”
叫魂?叫她的灵魂?凌霜降一怔,她还没死呢,叫什么魂啊。
男人看穿了她的疑惑,又轻轻的解释道:“一般在海上死去的人,都会请人来施法,最亲的人一定会到海上来叫魂,这样才能把死在海里的人带回家。”
她呆住了,难道她死了么?怎么可能?她一直在龙宫里,在海底的最深处,现在她回来了。
对,她回来了。
凌霜降看看自己的身体,似乎哪里没有什么不妥,然后又看看那个说话的男人。
“霜降,回来啊,我带你回家。霜降……”黄清梅的哭喊还在耳边回荡,她依然是一边哭一边围着海边走。
她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眼泪湿了眼眶,清梅,清梅,她看着远处的人,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能过去。”男人依然用着他特有的磁性声音说道,然后定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