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孽王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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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多年未见,曾经那个坚强的小人儿,如今也已长得亭亭玉立,除了身上轻灵的气质外,更加多了一丝女孩少有的英气。她继承了她父亲的那双明眸,又黑亮又慧黠,晶莹泪光在黑夜中显得更加闪耀。“我的坠儿……”梦夕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浓浓的思念溢出了心湖。“母亲,坠儿好想你。”坠儿想个孩子般的哭倒在梦夕的怀中。这一刻,梦夕多么庆幸她相通了,回来了。时隔十年,母女二人终于相见,她们坐在床边聊了很多。聊坠儿的聪明,聊孤冥的思念。梦夕微笑着静静聆听,希望把每一天与他们错过的日子都听回来。她知道了坠儿多么能干,现在魔界大小事务,坠儿都已经能独自完成,并且做得漂漂亮亮。她也知道了这十年来,孤冥过得有多么艰难,他每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强忍着想要见面的冲动,以至于像现在这样瘦的像个女人。第二天一早,由于孤冥的昏迷,坠儿无端的增加了许多政务,不得已,告别了母亲,与暗界的元老们去正殿讨论事物去了。薄奚还在研究解药,梦夕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看着床上脸色不佳的孤冥,心中一阵抽痛。薄奚说孤冥这次中的毒与上次姬柔雪所用的亡汁相差无几,而且更要致命。他曾经粗略的探查了一番,据说是在孤冥的冷茶中下的毒。孤冥每天下午都会在武场练两个时辰的法力,每当练完之后,喝一杯冷茶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这个习惯也只有孤冥的近侍才知道,并且也只有他们才有机会下毒。梦夕命人叫来孤冥所有的近身侍从和侍女,一一盘查。他们惊恐不已,都说自己并没有对孤冥下毒,薄奚之前也审问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梦夕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后来,一个侍从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神色飘忽不定,比那些人更加惊慌。梦夕与薄奚相视了一眼,将他独自留了下来。那名侍从跪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梦夕刚刚开口,问他叫什么,那名侍从就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公子小姐明鉴,奴下绝对没有向吾王下毒啊,就算借奴下一百个胆子,奴下也不敢啊!”薄奚抿了一口茶,眸中满是探寻“哦?那你在怕什么?”侍从抖动的更加厉害,连话都不能完整的说出来“奴……奴下没怕……”梦夕摇摇头,眉头也不禁蹙了起来,她沉声道“我相信跟在暗王身边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人,你说没下毒我们自然也会相信。但也许是你无意间接触到了这种毒药,又或者是知道些什么?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与公子必定会在暗王面前为你求情。”见侍从依然跪在地上不吭声,梦夕顿了顿,又道“你也知道,暗王法力无边,小小的毒药也只能让暗王虚弱一段时日。但若等他醒来我们还未查出什么,我想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将所以牵扯进来的人狠狠的治罪,你,想必也不想牵连无辜吧?”那人身子一僵,忽然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惊恐道“小姐,毒真的不是奴下下的。奴下只负责吾王日常膳食的采买。这次的冷茶确实是奴下买来的,奴下真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梦夕轻声道“没关系,将你知道的慢慢说来。”侍从点点头,一脸泪痕与悔恨“那日奴下拿了暗使大人交给奴下的钱,出去采买吾王要用的冷茶叶。但刚一走出暗殿,钱袋不知怎的就被人偷走了。前段时间有些侍从拿着公家的钱去赌,被暗使大人知道了,狠狠地惩治了一番。奴下怕这样空手回去会被暗使大人责骂,正犹豫之际,一个卖冷茶叶的商人走过来问奴下为何愁眉不展,奴下向他说明情况后,她说没关系,她卖的茶叶可以赊账。无奈之下,奴下只好欠了他一个人情。可是小姐,奴下实在是不知道这人是有备而来,否则就算要了奴下的命,奴下也不敢毒害吾王啊!”薄奚的脸色瞬间冷冽下来,他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难道不知道吾王的所有东西都是要在指定的地方采买的吗?”侍从被惊吓的一个激灵,赶忙又磕了几个响头“公子饶命,奴下是刚刚才拨过来做采买工作的,之前那人就因为贪了钱财被治了罪,什么都还未来的及告知就死在了地牢中。公子明察,奴下是真的不知啊!”梦夕抿唇思考了下,摆摆手“罢了,你先说说卖给你茶叶的那人长相如何,从何而来,又叫什么名字?”“他说他是御明堂的小老板,名叫薛机。御明堂在我们这很有名,他还拿个腰牌给奴下看过,所以奴下也就相信了。他长得很丑陋,脸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烧伤的疤痕,很是狰狞,倒像个男人。对了,这人是个哑巴,跟奴下交流都是写在一张纸上。”薄奚疑惑“像个男人?他难道不是男人吗?”侍从答道“她脸上的疤痕很大,几乎看不出长相。但此人身形娇小,奴下猜应该是个女子。”又审问了几句,却没有什么可用的讯息,薄奚命人将那名侍从先收押进地牢,慢慢再盘问。薄奚也已下令在三界之内抓捕一名名叫薛机的丑陋女子。可梦夕心中却好似有什么快速掠过,还未抓住,就已消失不见。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孤冥的病情。经过一晚上的翻查,薄奚知道了如何用梦夕的血来炼药,每隔七个时辰,薄奚都会要梦夕的鲜血一碗,索性梦夕身体比之前要好太多,亦或是她能坚持,两天之后,她并未出现太大的不适,依然寸步不离的陪在孤冥的床前悉心照料着。清晨黎明时分,天色依然昏暗,空中弥漫着一层薄雾,清冷而飘渺。窗外千百株枝头挂着花蕾,沾满了晶莹的露珠,象是朝霞般被薄雾辉映,含羞地婷婷玉立。孤冥感觉到胸口间好似有一团火再烧,有些憋闷,但这感觉实在是比之前来的好一些了。长睫轻轻眨动,一双泛着迷雾的黑眸缓缓的睁了开来,观望四周。他感觉手肘好些有些沉重,还有些麻。孤冥缓缓地低下了头,想下望去。他的手被放在被子外头,被一双小小的柔荑紧紧握住,孤冥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摆,目光顺着柔荑,玉臂望去。一双苍白的娇颜进入了他的视线,他不敢相信的瞠大着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趴在床沿沉沉睡去的女子。他又在做梦吗?这十年来,他总是可以梦到她,却又在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如果这是梦,他多么不愿意醒来,只想这么静静地望着她,直到永远。忽然,她嘤咛了一声,好想睡得极不安稳。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从他的大掌中抽离,他心中一阵失落,恨不得赶快将那只手再紧紧的抓住,不想再让她离开,但他始终没有动,多日来未进食,加上手被压得有些麻,连抬起来都吃力的很。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要走了,就像往常的梦一般,在他醒来后就会消失。“孤冥,你是不是醒了?”梦夕迟疑的问道,刚刚她好像看到了孤冥眼睛动了一下。轻柔如水的声音好似春天的泉水,丝滑温婉,孤冥大惊,猛然睁开双眼。不是梦?这不是梦吗?在梦中,她从不曾与他说话,弄得让他只能远远的望着她。见孤冥睁开了双眼,梦夕开心的笑了起来,执起他的大手放在脸颊处轻轻摩挲“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害得我和坠儿担心死了。”掌心中嫩滑的触感,和那熟悉的嗓音,孤冥用那只手温柔的抚着梦夕的脸颊,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小梦,这不是梦吧……”眼泪滑出了眼眶,梦夕咬着唇缓缓的摇着头“不是梦,孤冥,我回来了。”她回来了……不顾虚弱的身体,他猛地坐起,一把将那思念至深的人儿抱紧了怀中,这一刻,他终于相信这不在是梦。她终于回来了,他终于不用再夜里对着空荡的大殿悲切的呼唤她的名字了。他的噩梦终于结束,她带着他的幸福与快乐回来了。男人有泪不轻弹,但在她面前,他好像总有着说不完的委屈。她让他心痛,让他思念成狂,如今却只简单的说了四个字‘我回来了’,就轻易的引出了他干涸了十年的泪水。“不要在离开我,小梦,永远也不要在离开我了……”他哽咽道,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的声音都嘶哑了。在他的怀中,还是她熟悉的温度与味道,梦夕点点头,承诺“恩,好,再也不离开了,我再也会不离开你们了。”在梦夕的照料下,孤冥的病很快就好了。虽然没有答应孤冥的求婚,但现在所有下人都在孤冥的‘嘱咐’下,称梦夕为‘王后’。梦夕抱怨过几次,但薄奚与坠儿显然与孤冥站在统一战线,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只好默许了他们对她的称呼。但不是有句老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虽然表面上,梦夕没有说什么。但背地里却已经‘怀恨在心’,孤冥想要尽快娶梦夕进门这个愿望,恐怕还要等上一等。这日,孤冥与坠儿去边境视察,魔界最近有一些暴动分子不满暗王统治,一心想要找到他们的魔王魅夜,总在暗界与魔界的边境挑起一些战争,孤冥身体也渐渐恢复,一大早就带着坠儿解决问题去了。梦夕呆在暗界有些无聊,开始布置她自己的寝宫。每每想起孤冥求婚被拒,那副吃瘪的样子,梦夕就忍不住痴痴的笑了起来。其实,她的心中还有些疙瘩未解,所以还不能答应孤冥。十年来,凤央与魅夜的下落,还是毫无头绪,这样她怎么能安心的与孤冥在一起。还有孤冥无端的中毒事件,好像都有些事情藏在背后,却未被他们发觉。思绪见,忽然门外传来侍从恭敬地声音“王后,吾王命人采买的布帐已经送到,王后要不要去挑一些用来布置新殿?”梦夕看了看有些空荡的寝宫,答道“好,你让他们等一等,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