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的笑容温暖如阳,一点一点渗透进雪幽冰冷凛寒的心底。
“甘心吗,幽幽,甘心就这么离开吗?”他柔声问道。
雪幽不语,敛下一双美眸。甘心吗?心已死,还有什么甘不甘心的。
他的手拂向她的发,缕缕青丝穿过他的指缝,纠缠。他的眼更柔了,一双幽碧如大海的眼睛毫不隐藏其中的宠溺“幽幽,可是我不甘心。”
对上她不解的眼神,他变得认真而且严肃“不要怀疑我的心,如果可以,我会将你天天放在家中,把你捆起来,谁也不允许见到我专属的美丽。但是,我不甘心你在我身边,心中却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如果真的想跟我走,好,我给你时间,等你吧这里的一切都结束掉,我要你干干净净的跟着我离开,一丝遗憾都不能带走。”
他说的坚定,没有一丝转寰的余地。他不让她逃避,不让她就这样带着伤口离开。
人家都说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假的!若伤口发炎,感染,溃烂,时间只会加速人的死亡。
她懂,她都懂。静静的窝在拉斐尔的怀中,轻轻点头。
他笑了,倾城的一笑,没有人比他更美。他的笑是罪恶,但话更是罪恶。
“好,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第二天,灿烂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流泻进来,星星纷纷的光点好似调皮的精灵,欢快而又闪耀,这是新的一天。
雪幽慢慢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上的拉斐尔,他手中捧着一本杂志,若有所思。忽然,他抬起头,看到已经清醒的雪幽,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杂志收起来。他已换上的一身清爽的衣服,迈开长腿,走到床前,痞痞的一笑。
“醒了?我的睡美人。”
她点头,被男人的笑容感染,心中已没那么难过,深呼吸“拉斐尔,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去哪?”
“狂情。”再做最后的一件事,为蓝澈,也为自己。
再次走进狂情,她的心情沉重。到处都听得都有人谈论‘月神’最近没有出现的原因。是啊,她好久没来了,好像自从结婚之后就很少走进这里。
但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了……
“你疯了?”peter倏地站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雪幽,被拉斐尔打的淤青的脸变得更加扭曲。
“幽幽,考虑一下吧。”拉斐尔坐在一边,也在劝着她。
她摇头,望向拉斐尔“别劝我了,不是你要我断的干干净净的离开吗?”拉斐尔不再说话,垂下眼安静的坐在一旁。
Peter嗅出一丝诡异“什么意思?什么离开?”
她转向peter,拿出工作时的魄力和干练“peter,帮我找个好买主,只要放出消息,狂情绝对可以在三天之内卖出。”
“冷雪幽,你疯了?狂情是你两年的心血,你就这么狠心舍得把它卖了?”Peter从没发过脾气,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圆滑的,无论事情多么棘手,他都能用最温和的办法解决。
她冷漠的点头,没有人看见桌下紧攥的两只手,狂情于她,就像骨血,谁能将自己的骨血抽出,还能安然无恙?
“好,随你!”怒吼一声,peter愤愤的转身离开。
桌子下,一双温热的大掌忽然包裹住她紧攒的拳头,温柔的掰开她的指尖,一一插近自己的指缝,用力的握住,无声中,给予她力量和包容。
再迈进那个家门是什么感觉?当她被无情的赶出后,再走进去会是什么感觉?当她看到客厅中围满了一家子的人,都在安慰林若曦时,转而用愤恨的眼神望向她时,会是什么感觉?
她站在那里,好像意外闯入了童话世界的乞丐。那里,蓝父,蓝母,蓝馨都围在林若曦的身边,蓝母拉着林若曦的手,慈母般的漾着微笑。
他们才像是一家人,她不是,从来都不是。
“你还来干什么?”看到雪幽,蓝母气愤的喊,却还是舍不得放下林若曦的手。
“爸,妈。”她轻轻唤道。
“别叫我,我受不起。您这么能耐都能攀高枝了,还回来做什么?”蓝母嘲讽的说道。
雪幽不解,望向始终坐在一旁的男人。他沉默的坐在那里,但气势绝对不容忽视。深刻的线条有些尖锐,他也望向她,眸中划过一丝凛冽。
“还有,现在若曦怀孕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我蓝家是绝对不能有私生子的,所以……”
要是偶像剧这个时候会怎么演?婆婆愤愤的指着第三者,然后大骂“你这个狐狸精,有孩子怎么了?我们家绝对不能容下私生子,把孩子给我打掉!”最后抱着委屈不受宠的儿媳“孩子,别哭,妈给你做主。”
可是……
“所以,你赶快和蓝澈把婚离了吧,趁若曦的肚子还没大起来,越快越好。”蓝母无情的说。
所以,她的不是偶像剧,而是现实剧。
她笑,心中早已铸好了钢墙“林小姐,你确定你的孩子是蓝澈的吗?”
平地一声雷,林若曦抽泣起来,蓝母大怒,连一向温和的蓝父都有些恼怒的瞪着雪幽。
蓝馨站起来,声音尖锐,一点不比菜市场的欧巴桑差“你还有脸说?给我哥带绿帽子,现在还恶人先告状,冷雪幽,你真阴险!”
什么绿帽子?
忽然,蓝澈站起来,蓝馨乖乖闭上嘴,退到一边,他在这个家的威严绝对毋庸置疑。
他向她走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他的一记眼神,足以让久经杀场的将军尿裤子,但雪幽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他的残忍她体会的太多,如今,早已免疫。
硬硬的拽起她的胳膊,力道强劲,疼痛让雪幽的脸变得苍白,但她仍旧一声不吭,任凭这个怒意勃发的男人待她上楼。
房门‘砰’的一声被男人大力关上,雪幽还未来的及站稳,一本杂志忽然被丢在她的脸上,以最耻辱的方式。
杂志应声落地,雪幽向下望去。一幅巨大的照片映入眼帘,还有一行醒目的大字‘神秘伯爵与女友高调开房,麻雀变凤凰????’问号还夸张的打了四个。
这,不是昨晚与拉斐尔在酒店门口的照片吗?
“高调开房?怎么,偷情都不能满足你了?”身后传来蓝澈如冰渣子一般寒冷的声音。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的解释,你也不会相信。”
“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一天没有男人就饥渴成这个地步?既然你如此欲求不满,那好,我满足你!”
忽然,他狠狠的将雪幽仍在床上。伴随着愤恨的咆哮声,接着便是贴身衣物被撕裂的清脆。
被男人压在身下,雪幽颤抖着,忽然那晚耻辱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奋力挣扎着,第一次歇斯底里“蓝澈,别让我恨你,你放开我!”
她大叫,仿佛失了神志。这样骇人的他,与那晚的几个禽兽又有什么不同?
她想,唯一的不同就是爱。他总是以爱的名义伤害她,一片片凌迟她的爱,不遗余力的伤害她。
当欲与念的交叠之下,她怔怔望进他猩红得可怕的双眸。那里,太多的情绪起伏,却唯独没有她想要的——爱!
他阴鸷的笑,有些残忍“恨?你爱我都来不及!爱我的样貌,爱我的钱!你怎么会恨我?”
他错了,她不爱他的样貌,不爱他的钱!有时候,她也希望自己这么肤浅,但她不是,没有俊逸绝伦的样貌,没有富可敌国的家财!他还是他,还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嘶’他撕毁她的裙子。
“这么多男人,都不能满足你吗?谁的技术更好点?”他恍然想起“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你的第一次给谁了?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记不清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心想泄愤。
忽然,她停止挣扎,眼角滑过清清的泪痕“你不记得我了对不对?”她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问自己。
他冷冷的望着她,倏地拿起一边的被子盖住她有些凄凉的脸“这张脸,真让我恶心。”
黑暗中,她再也看不见他的恨,他的怨。她绝望的闭上了眼,在男人撕毁她最后一道屏障,狠狠进入她的时候,泪,已干涸……
伤吧,最好伤的她体无完肤,魂飞魄散,让她再也提不起力气再爱,让她再也不能若无其事的站在他面前。
爱情,犹如戈壁滩上开出的寂寞的小花,纵使生命力多么顽强,没有阳光和水的灌溉,依旧会枯萎。而美丽,只是昨日最灿烂的一个梦。
蓝澈覆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撞击她的最深处,没有怜惜和温存,一下一下的律动着。
第一次律动,他残忍的说“今天,我要让你记住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怎么对你的?用所有的爱包围你,将我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交付于你,可是你知道吗?你珍惜吗?你弃它们如敝履!
第二次,更加深入“还有,也记住你是怎么耍手段,对付若曦的!”
耍手段?仅仅为了你微皱的眉头,放下自尊和骄傲,求别人让自己代替你心中的那个她,带着沉痛和耻辱,一颗颗解下扣子,这些你又怎么能理解。
不能吧,因为你的心中只有她,除了她,你再也看不见别人。她说什么,你盲目的信从,我说什么,你却当做是在耍诡计。
第三次,第四次……她已经分不清是身体的疼多一些,还是心上的疼多一些。好涩好涩,纵然如此深爱着这个无心的男人,却再也承受不起这样一次又一次锥心的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离开,带着摧毁一切的威力。他退出她的身体,不带一丝眷恋,刚刚身体还如此接近的两人,现在,仿佛隔离了几个世界。
拿开脸上的被子,适应了黑暗,突然觉得这个光线有些刺眼。空气中,也满是欲望过后的气息,很刺鼻。
她默默的穿上衣服,没有流泪,只是心在淌血。
还是不能留下吧,他总是当她是最廉价的妓女,用过之后,恨不得踹到天边。
拖着一身的酸痛在门前站定,她转过身,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忽然问道“想要自由吗?”
蓝澈一僵,转过头来眯着黑眸看着她“什么意思?”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离婚,放你自由。”她一脸平静,仿佛在谈论别人的话题。
深邃的眸子望着她,那样炯炯有神,意气风发的一双眸子,像罂粟一样,看过,便上了瘾。那里面住着最美丽的星辰,总是能发出最耀眼的光华。
现在,却是闪着不信任。
他不信她?罢了,她不该在意,他从来就不信任任何人。
“答应我一个条件,不问为什么,我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他死酌良久,好似在揣摩她话里的真实程度。
须臾,他点头“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