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正在修炼中的凛猛然睁开了凌厉的双眸,转过头,看着正在偷袭小狐的望,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捏紧拳头,急速地向前冲去,用着这段时间修炼来的法力,将望拍飞在地。
小狐转过身来,看着铺满白雪的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拖痕,拖痕的尽头,望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
“凛!”小狐向着四周呼喊,就在刚刚,她有感觉到了凛的存在,她知道,定是凛伤了望,护了她。
可是,为什么,他还不出现?
“恶毒的女人,你没有资格叫王的名字!”望忍着伤痛,站了起来,只以为是小狐偷袭了她,眼里满是癫狂,“你可知道,现在的王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现在的王北封印,开启了防护阵法,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在那阵法之外虎视眈眈?而你,是不是以为现在的王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又转身勾引这里那个虚幻的魔鬼!”
小狐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望那疯狂到绝望的话语,她只是在寻找,不停地寻找,跑进破旧不堪的茅草屋,跑在凄凉凋零的大树之后,跑上残破斑驳的小桥之上,不停地叫喊着他的名字。
凛跟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在她耳边轻声地安慰:“我在!我在!”
想要拍拍她那微微耸动着的肩,想要稍稍抚慰那双带着希望与绝望的眼眸,可是,即使元神之体的他有了一点法力,却仍旧无法触摸到她,看着小狐,带着心疼。
望看着小狐终于露出了淡漠以外的神色,自以为那是心虚的表现,上前想要撕破她那令人厌恶的伪装,可是,或许是流年不利,还没有靠近,便被一股大力推下了那冰冻的溪流之上,一时间,寒冷刺骨。
望抬起头,艰难地支起身子,愤恨地看着小狐,刚要说话,却被人卡住了喉咙。
“奴,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么?”那令望惊恐的胆颤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看着本来虚无的眼前缓缓出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白影。
白影吐出的话很轻很柔,就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白影用着另一只手抚上望的脸颊,所过之处,血丝一点点地冒了出来,越来越大,慢慢地聚集起来,滴向洁白无瑕的冰面,为那一尘不染的洁白弄上了梅花般的点缀。
望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急促地呼吸着,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白影从她那已认不出本来模样的脸蛋落下,搭在了她的手臂之上,缓缓向下,到达她那轻颤不已的小手,轻轻地叹了口气,似在惋惜:“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玉手,我能将它接好,同样也能将它毁灭,奴啊,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珍惜!”
说罢,白影的指尖一用力,望的指骨瞬间碎裂,十指连心,望忍受不了那锥心的痛觉,大声地凄厉嘶吼了起来。
此时的小狐也不再呼唤凛,冷冷地看着透所作的一切,对于望,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亦没有那种仇恨自身的人得到惩罚的快感。
“呵呵,璃,你不高兴么?”透突然出现在小狐的面前,抚摸着她那柔顺的发丝,享受着,淡淡地问着。
小狐侧过头,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凛的近况吗?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某人刚刚似乎还像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人慌乱而紧张地呼喊着。”
透的双手环抱于胸,斜靠在身后小桥的栏杆上,自信满满地等待着小狐的回头。
果然,小狐的身子一顿,透似笑非笑,接着,云雾遮掩下的笑容一僵,眼睁睁地看着小狐一步一步地走远,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打算,干脆而又利落。
小狐不愿也不会去承认此时的凛有着危险,即使望和透都这样地说着,可她始终抵触着,相信凛就在她的身边。
彼岸花谷之外,厉一遍一遍地将消息散发开来,即使他的修为全废,但毕竟没有什么人知道,况且,做了那么多年的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威严与声望是有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落在性格善变的鬼医手里会有什么样的折磨,也不去想象,只是面对着以泪洗面的妻子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情——向江湖上所有稍微有点交情的人求助,并且允诺对方事成之后有着巨大的好处。
没有人能拒绝那股诱惑,天下谁人不知,宝贝最多的地方便是第一庄,只是平时第一庄守护严密,有进无出,让那些宵小之辈望而却步。
这一刻,世界疯狂了,哪怕畏惧于鬼医千奇百怪的手段,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利益,不顾其他的人实在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