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雨不停地围绕着几人旋转,慢慢的,樱花越来越多,在几人的面前形成了一堵移动的花墙,隔绝了每个人的视线。
“不好,这是幻境!”小狐首先反应了过来,紧抓着凛的手,狠狠一捏,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使得凛也清醒了过来。
小狐赶紧从怀里拿出那斑驳的玉箫,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虽然玉箫在此刻没有了灵力,但以小狐这种天生的克制幻境之体,吹奏出来的箫声便是这些幻境的天敌。
悠扬的箫声散发开来,所有沉浸花海其中的人立时清醒,规律移动的花墙也开始凌乱起来,甚至有些花瓣承受不了,脱离了原本的轨道,散落在地,乱了所有人的眼。
“舞?”一向冷静的殇惊叫出声,在他看来不过一瞬间的时间,舞竟已不在自己的身旁,情急之下,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长鞭,向着围绕着自己将自己的视线隔绝的花墙挥去,花墙本就因为小狐的干扰而略显不稳,如今,被殇这带着劲气的鞭子一挥,顿时残败在地,一条条红痕在花瓣上出现,诉说着殇的狠绝。
当看见正在吹箫抵抗着迷幻侵袭的小狐,就要上前去,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用鞭子缠上了念云的脖子,拉至自己的身前,对着小狐说道:“狐,救舞,不然疯狂下的我难免会做出什么令你后悔的事,你自己想清楚!”
小狐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吹奏着,箫声仍在持续着,但隐隐约约之间,能听出箫声中的凌厉气势。
殇见小狐没有理会,一直无动于衷,手上一用力,念云顿时感觉窒息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哪怕一点的声音。
小狐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物不闻不问,箫声没有任何的停顿,在殇的眼中,那便是不在意他话的表现,殊不知,小狐现在不是不想回答他,而是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现在她的力量还不是很强大,对抗着破釜沉舟的天,已是勉强,根本无法分心,分心的下场便是重伤乃至死亡。
此时的透再也忍受不了,不管殇出于什么心理,他都不该牵扯到他的母亲,身体慢慢地开始变得透明,身后的侍卫就算是想要抓他,也没有了办法。
“透,若你敢上前的话,我保证,你的娘亲身上一定会少个部件!”殇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如今,只有凛和念云才是小狐的弱点,凛,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抓住他,那么,只有对不起透了!
“殇,我也敢保证,若我的娘亲出了意外,那么,你的妹妹就算还活着,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放心,我也不会打她骂她,只是我会让她那颗爱慕我的心永生永世的受着煎熬!你不顾师兄弟情义,为何我就要顾及!”
念云的脸颊越发的涨红,虽然没有看见,但至少知道了透现在已经脱离了侍卫的钳制,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手掌之上出现了一个小型火莲。
殇越来越急躁,听着那连绵不绝的箫声甚至还有了摧毁世间一切地冲动,那种越来越深的烦躁感,让殇心里实在空虚得厉害,看见谁都像是自己的敌人,看见什么物体都想要去毁灭,此时的他,似乎遗忘了什么。
他不知道,但急切地想要知道,脑袋似要爆炸开,手上一松,想要捂住自己的头颅。
就趁现在!
念云用那载满火莲的手向后一拍,身体一个反转,没有了后继之力,眼看就要落入那些侍卫手中。
就在这时,兮出其不意地攻击两旁的侍卫,快速地将他们放倒在地,然后后退而来的念云恰好袢到在这些人的身上。
殇口吐鲜血,跪倒在地,在他的腰腹间,出现了一个焦黑的手掌印,双目赤红地盯着念云,就像一只受伤的野狼。
一切的一切,不过在眨眼的瞬间!
念云对于身体中那股莫名的力量运用得还不怎么连贯,喘息着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殇,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告诉你,不要随随便便地拖一个人过来威胁着别人,你想要别人救人,就拿我来威胁,若哪天我想救人了,是不是也拿你的妹妹来威胁你!想要救你的妹妹,你就该恭恭敬敬地请求别人,再说了,难道你不知道小狐现在是不可以被打扰的吗?若她出现什么意外,不仅你的妹妹没得救,就连你,也将死无葬生之地!”
“哼!”殇挣扎着站了起来,捂着受伤的腹间,对于念云的一席话嗤之以鼻,嘲讽地说道,“我请求你们就会救?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可又有谁去做了,现在这个世界,若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请求就去上刀山下火海,那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你现在说着这些大话,那是因为你没有在乎的人有着危险,若透有着什么意外,我敢保证,你绝对比我还疯狂!”
“我——”念云有点底气不足,的确,现在她敢说这些话,是因为没有在乎的人受到危险,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绝对的利益,谁又回去帮你!如今殇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利益,那么便只有威胁了!
念云现在很茫然,尽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多年,但她仍旧不习惯,生命如此的脆弱,弱肉强食!
“娘,你没事吧!”透上前扶着念云的肩,将她从深思中唤醒。
“透儿,我……”话还没说完,箫声戛然而止,小狐不断地从喉间冒出血来,染红了玉箫,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全部吸收了进去。
“狐,怎么了?”凛抱着连站立都成问题的小狐,擦拭着她嘴角的鲜血,脸上布满了焦急。
“凛——,我——我没事,只是他——他要——出来了!”小狐对着凛投以安心的一笑,可那笑容在凛眼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谁!谁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