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从那厚重的大理石门后走了进来,毫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暗,就这一眼,如同一瓢冷水,将暗一直未表达的喜悦冲散。
念云站在大殿之上,与暗有着一丈的距离,侧着身子,看着远处那被刷得黑亮亮的墙壁,淡淡地说道:“找我做什么?”
暗贪婪地盯着念云的侧脸,不舍得眨眼,也不舍得离开视线,多少年了!大概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前,她不见了,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他一直找啊找,找啊找,不知何时是个尽头,找得他都快要绝望了,要不是在前段时间,猛然间感觉到了她的气息,那气息瞬间点燃了他的希望,让他那死寂了多年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一路狂奔,朝着那气息而去,可就在半途中,那气息又突然间消失了,他癫狂,残余的理智告诉他,既然出现了,那么总有那么一丝痕迹。
现在,他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终于可以缓解那二十年来的思念,这一刻,暗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不知该如何说话,不知该如何动作,呆愣愣地不似刚刚那残厉的模样。
即便看不见暗的脸,但念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缠绕着她,不肯离去,扰乱了她的心扉,念云一阵恼怒,转过身子,直面着他,厉声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着念云那不善的口气,暗体内那刚刚平静下来的残暴分子又开始暴动起来,让他那张本来俊美妖异的脸显得异常的凶神恶煞,暗邪笑了起来,瞬间移动到念云的身旁,一手揽着她的腰,使她无尽地贴紧了他,暗贴着念云那暖暖的脸颊,唇靠近了她的耳垂,吹着气,低声说道:“你说,我找你做什么!”
念云的身子一颤,明明是那么平淡的一句话,她却感觉到了恶魔的降临,尽管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法反抗,但淤积在心里的恐惧一直都不曾散去,一直强装的冷淡竟已无法再维持下去。
两人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内里的汹涌又有谁能够看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尽管念云害怕得不能自已,但小狐知道,面前这个对着其他人凶神恶煞的暗,不会伤害念云,两人之间的感情,容不得她这个外人去插手,便缓缓地退了出去,又来到了寒潭边。
十天了,凛进入这寒潭已有十天的光景,尽管冥一再保证凛不会有事,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夫人被强行带走了!”
小狐猛地站起身来,遥望着正殿的方向,尽管自己没有去打扰他们,让他们自己解决彼此的恩怨,但并不代表,能让暗带走念云,她知道,念云是根本不愿跟他走的。
小狐飞奔来到大殿,只见暗一手禁锢着念云,一手举着长刀,直指透。
“你不能带她走,你也没有资格带她走!”透看着眼前这个可以被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冷冷地,甚至带着一种憎恨。
“你是我的儿子?”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暗带着一种肯定,就因为那蓝发碧眼,在这个世界上,能拥有如此特征的人,只有他们这一族的直系血脉才能拥有。
“我没有父亲,你,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短短的一句话,将暗的阴暗情绪勾了上来,眯着眼,透露出危险地气息,看着透,说道:“如此儿子,不要也罢!”
说罢,举起长刀,便向透挥舞而下,这时,透的身体变得透明了起来,挥下的长刀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谁知,暗却笑了起来,伸出手,将透明化的透抓住,扣住了他的喉:“班门弄斧!”
手下就要用力,念云在此时大声地吼叫了出来:“暗,你敢杀他,我就敢自杀!”
回过头来,暗看着念云,怒气直冲云霄,就连正在赶来的小狐都能感觉得到。
“他就那么重要?我就偏不让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