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彤云要往宫外去找宝钗问个仔细,黛玉为防万一让彤霞与她同往。彤霞又担心黛玉的安危,黛玉说有翠喜保护,她们二人去了尽可放心。
彤霞道:“如此也好,丹阳公主和她的属下如今与我们已是如同一家人,有她在这里尽心保护姑娘,我们姐妹尽可放心去了。只是姑娘你说,我们二人何时启程为好?”
黛玉道:“这件事情到不急,宝钗刚出宫,我们若此时去了,很容易引起他人怀疑,再者,宝钗刚从这宫里出去。恐怕心有余悸,你们去了,她也未必会说实情,还是静观几日再去不迟。”
彤霞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们现在正是时候进行探访了。”
黛玉问道:“你说什么事?”
彤霞道:“就是我们上次在御花园发现的那个小岛,那小岛上肯定不知关着什么人,上次因为怕被御林军找到那里,故而我们两个就没有仔细探索。”
黛玉沉吟一会儿道:“我料想这岛上必是关着一个妃子,恐怕她还是皇上身边很受宠的人。只是为什么被关在那里而不被处死呢?依照皇后的现在所持有的特权,她满可以将那个妃子处死,或者直接关入冷宫就可以了。像丹阳的母亲不就是被关在御花园那边的一座破旧的殿里吗?皇后为什么单单把她关在岛上呢?这实在令人有些费解。我方才想了想,觉得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妃子身上肯定有什么能治皇后的秘诀。”
雪雁有些不解道:“这却奇了,她既然能治皇后,为什么自己不制裁皇后呢?偏偏还任由皇后将自己关在岛上?”
彤云轻轻刮了雪雁的鼻子一下道:“就你这个鬼丫头,没的瞎搭腔,这皇后想要杀死个把人,方法花样多得很呢,还用得着费力地将那妃子关在一座孤岛上?
雪雁听罢,恍然道:“是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接着又拉住黛玉的手,不无钦佩和羡慕地说道:“到底是姑娘想得仔细些,雪雁再不搭话,洗耳恭听姑娘的分析就是了。”雪雁一吐舌头,站在一旁,不搭腔了。
黛玉道:“我也是猜测的,究竟怎样,到底也没有个底。咱们进宫的日子短,到底这宫中都曾有些什么样的妃子,究竟又发生过什么事情,到底也不知道。不过,只一点,着实令人起疑,为什么皇上身边的儿子都一个个夭折了呢?”
彤云道:“姑娘咱们也不要在这里乱猜闷了,我的伤好了大半,施展顶级轻功已经驾轻就熟,我们俩探访一回也就是了!”
彤霞摇摇头轻声道:“我以为咱们还是不要贸然前往的好。”
黛玉道:“我也认为彤霞说得有道理,不如咱们向丹阳公主问问实情,做到心中有数,再行前往岂不更好?”
彤霞道:“是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节了?只是今日时辰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次日清晨,黛玉简单地梳洗完毕,又用了些点心,自去找丹阳,二人坐上步辇,来到了书轩殿。
二人进门,同先生见了礼,但见凤仪步履骄纵地闯了进来。以手点指那位先生道:“你给本公主下去,今日本公主不想念书了。”
虽说那先生也素知丹阳向来骄横跋扈,根本不把他这个先生放在眼里,可是也未料想今日她竟如此地不识礼数。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如今这个凤仪不仅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竟敢公然打发他走,而且还是用着那么一副倚势凌人的态度。这位先生是才华满腹的人,向来也是清高惯了的,哪里受过这个。如今已是忍无可忍,遂一挺脊背道:“公主不想念书,尽可以出入自由,老朽断不敢阻拦。只是我不只是殿下您的师傅,还是丹阳公主的师傅,皇后命我在这里传道授业,没有皇后的懿旨,老朽断断不敢离开这里!”
“你——没有料到,会被这个老先生驳斥,凤仪的脸立时气得变成了猪肝色。她一咬银牙,几步上前,伸出手来,就要掌掴那位老先生。
黛玉眼见老先生就要挨打,实在不忍心,遂大声劝阻道:“公主且慢!”
黛玉的声音莺莺燕燕,却很神奇地令凤仪住了手。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转过头诧异地望着黛玉。
黛玉忙紧走几步,莞尔一笑道:“公主仔细手疼,她本是一介书生,未免迂腐了些。公主何苦和他计较?再者,他毕竟是咱们的师傅,公主如今一时气盛打了他,知道的说他是目中无人,对公主不敬所致;不知道的便会说公主对师傅不敬,传将出去岂不辱没公主的芳名。公主不过是想让他离去而已,属下劝说就是,公主何必在这里费力动气呢?”
黛玉的一番话有理有据,且处处出于凤仪的角度考虑。那凤仪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到是不吃亏,随即就把手放了下来。气哼哼地说:“谁同你这老匹夫计较,本公主今日忽有雅兴,本来想在这书轩殿内戏耍一番的,却被你这老匹夫给搅和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公主若与你这老匹夫计较岂不失了身份,罢了,罢了,你们自在这里啃那劳什子书吧,本公主自去别处逍遥了。”说罢,扭着腰肢泱泱离去。
那老先生这辈子也未曾被人“老匹夫老匹夫”地如此骂过,这会子被气得喘不上气来。
黛玉忙劝说道:“先生莫要生气,公主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与这样的人制气,只会伤了您自己,还是莫要伤怀才是。”
老先生感激地望了黛玉一眼道:“方才多亏林姑娘出言相救,不然老夫今日的脸必会丢尽了。若是那般,老夫自都无脸活在世上了。大郁朝出此跋扈混账之人,真乃本朝的大不幸呀!”说罢,便是喟然长叹一声。又对黛玉说道:“今日被凤仪公主一搅,老朽也没有心思教二位了,在下告罪,劳烦丹阳公主和林姑娘请回吧!”说罢,躬身深深施了一礼
这几天接连出了那么多事,丹阳也无兴致再读书,遂就顺着那老先生的意思道:“如此也好,先生今日先请好好休息吧,我与林姑娘明日在来与先生学习。”说罢,便拉着黛玉的手,二人走了出来。
黛玉道:“今日时间尚早,不如公主到我的房中,咱们二人对弈一局如何?”
这正好勾起了丹阳的雅兴,遂笑说道:“自然好呀,只是我棋艺欠佳,你还要多多指点才是。”
黛玉笑道:“公主谦虚了,怎敢谈上指教,不过切磋一下而已。”
回到殿中,黛玉引着公主进了自己的卧房,因这里说话比较隐秘些。
摆上香茗,黛玉便直问道:“黛玉唐突,我想问公主一件事。”
丹阳道:“你我二人之间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黛玉便说道:“前几日听你说,皇上如今没有任何的皇子,不知这是为什么?”
丹阳长叹一声道:“我只听说我有两为皇兄还为成年便先后夭折了,可究竟为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后来,还有几位妃子身怀有孕,却都莫名其妙地流了产。”
黛玉又道:“那咱们仪和殿外的树林之外,曾有个景色极其别致的园林,你可知晓。”
丹阳道:“你说那座沁园吧?”
黛玉道:“应该是叫沁园吧?那里有一片浩淼的湖水。那次彤云和彤霞曾误进去一次,见那里景色秀丽,风光宜人,可是却被封了。不知是何缘由?”
丹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是何原因,只记得小时候,母妃领我去过。后来就再也没去过,那座园子已经被封了五六年了。”
黛玉又问:“那园子里可是被关着什么人?上次彤霞和彤云皆听到了一个女子的歌声。”
丹阳道:“这个我就不知了。父皇的妃子本来有很多的,现如今也就只剩下皇后和贤德妃了。依我看,那个贤德妃早晚也要一命呜呼。”
黛玉听罢暗想:看来这件事情,公主也是全无了解了,只好自行探访一番了。随即便把彤霞和彤云的发现详细地向丹阳说了一遍。丹阳自是同意到岛上探查。
二人又叫来彤霞和彤云以及翠喜,又是详细地部署了一番。最后决定三日后登上小岛,再行查看。
这三日倒是波澜不惊,没有什么大事。三日后,是个阴霾的夜晚,天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彤霞和彤云换上夜行装,悄悄越过仪和殿的宫墙直奔那座沁园。
来到园门前,见大门被两条手腕粗细的铁链牢牢锁住。彤云轻轻运起内力,提起丹阳之气,一纵身便轻盈地飞到了那高大的铁门之上。彤霞也照样提气,纵身跳了上去。
进得园后,二人细细辨认了一下方向,便直奔那座小岛而去。二人约莫走了几百步,来到了湖水岸边,却见湖水浩瀚,岸边还是空无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