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枫呵呵轻笑着,眼神定定的看着萧桀,一手慵懒托腮。
“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呵呵。”
萧桀笑起来,后退两步,勾唇,冷嗤。
“你从我这里拿走的还不够多吗?”
然后不等夜枫回答,他大步大步的走向大门口,转身,一手指着夜枫,冷然道。
“夜家的一切我若得不到,就会毁掉。你最好,做好一无所有的准备。”
“你就那么恨我?”
夜枫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他始终不明白,萧桀是为何恨他的。和萧桀相比,他觉得自己更有理由去恨人,因为萧桀进夜家的那天,妈妈死了;因为萧桀的优秀,他成了不成材的夜家少爷,让冥门上下失望透顶。
可是萧桀,是三堂堂主从贫民窟捡回来的,凭什么这么恨他?爸爸对萧桀的好,全冥门上下都知道,甚至在酒醉的时候,在妈妈的牌位前说要把夜家留给萧桀。
“我恨整个夜家。”
萧桀似乎极力的压抑着什么,却又偏偏不屑解释与他听。夜枫倏地皱眉,正要从床上下去,先前派去抬羽然的手下回来了。
“快让让,快!”
夜枫侧了侧身子,看见一身湿哒哒的羽然躺在担架上被抬着飞奔过来,一身猩红血迹斑斑。他心里一惊,一手把输液管拔了,鞋都来不及穿就奔过去,却被萧桀伸臂挡住。
“带去萧家。”
他冷声吩咐,萧家保镖走上前来,夜家保镖挡在面前,手中的枪口对着萧桀。
“都把枪给我放下!当我死了吗?”
夜冥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忽的传来,夜枫和萧桀互望一眼,同时对着手下挥挥手,刚才还对峙着的两批人通通垂下了脑袋,恭敬的对着夜冥行礼。
“爸爸。”
“还知道我是爸爸!全都给我滚回屋子里去。夜海,叫医生来,把羽然带回我房里。”
“是。”
夜海是夜家的管家,跟着年轻的夜冥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威严不输夜冥,即使是夜枫和萧桀也要给五分面子。他稳步向着抬着羽然的担架走过去,萧桀的手下看着萧桀,见他点头不得不让开。
他在萧桀身前站定,看了一会儿萧桀,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贬是褒。
“越来越像老爷当年了,自负。”
自负过头,就是自以为是。萧桀皱眉,这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夜冥带着重伤的羽然走了,夜枫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羽然消失的方向,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末了,回头看着一样站立不动的萧桀,冷冷勾唇。
“够狠。”
萧桀皱眉。
“我没有。”
夜枫嘲讽的笑了,那冷冽起来的面孔,气势不输萧桀。
“伤害羽然和筱筱,你会后悔的。”
“我说了我没有。”
萧桀不耐的低吼。难道夜枫以为是他派人炸了游艇吗?是他派人伤了羽然吗?是他害的筱筱失踪吗?他的计划根本还没到这一步!难道今天寰宇大厦地下车库的事情不是夜枫做的?那是谁?
夜枫冷哼一声,返身往客厅走去。刚才他起来的太急,伤口又裂开了,失血过多的他现在开始头晕了。
匆匆踏出夜家,坐上车的萧桀立刻拨通了电话。
“查的怎么样?”
“萧总,那个庄园的购买资金,是从意大利打过来的。我怀疑,那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势力分翼,并不是枫少的产业。”
萧桀的眉扭成了一块:意大利黑手党?冥门在亚洲也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势力,哪怕和日本山口组有些过往的联系,也随着夜枫母亲叶馨的死去而中断了,值得黑手党这么劳师动众来对付吗?
他只不过要夜家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事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了。看来,他有必要去会一会那个庄园神秘的主人。
所有和夜枫以及萧桀意外事故相关的报道,在第二天就被压制的无影无踪,很快就成了媒体的弃儿。取而代之的,这一周的娱乐新宠是舞蹈界新秀、曾经的枫少未婚妻——米筱筱的高调登场。而每一次的出现,她的身旁都伴随着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身影,白色衬衫和英式马甲彰显出男人不一样的身份地位,那张总也让狗仔队拍不全的脸让他的身份更显扑朔迷离。
萧桀的桌子上,报纸摊开着,米筱筱甜美清新的笑容被放大在眼前,竟然让他的心抽搐着一阵阵疼。他终究是逃不掉也躲不开,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
明天吗?
他注视着标题上那个时间:9月7日上午9点,舞蹈界奇葩米筱筱首场中国境内舞蹈秀。
他轻轻勾唇:我会去的,筱筱。
而就在不远处的蓝夜,白日里显得异常空旷的舞池中央,巨大的投影灯投射出的景象,也赫然是米筱筱如花笑靥。不一样的方式,思念同一个人。
“明天,我会去的,筱筱。因为,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