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只知道她爱他,以为嫁给他了,那便是永远。
她是飞蛾扑火后的灰烬,一次又一次,执着的寻觅着重生。
很小的时候,林亚就爱任逸。
从小,林亚就常跟着父母去任逸家做客,大人间闲话家常,而她就粘着任逸玩。
“任逸,你看我美吗?”四岁的林亚穿了一条米白色的长款灯笼裙,裙摆一直拖到膝盖下面,外加头上那顶夸张的大草帽,与她小小的年纪十分不相称,甚至有点可笑。
“真丑,你走开!”任逸刚满十岁,举手投足间却颇有小大人的气势。
“你怎么可以说我丑!?我可是你未来老婆呢!”林亚两手插着腰,圆鼓鼓的脸蛋涨得通红。
“林亚!你真烦,我才不会娶你这又丑又粘人的讨厌鬼,以后少出现在我家!”对着林亚的肩膀推搡了一把,任逸嫌恶的瞪了她一眼。
林亚被推倒在地,哇哇大哭,任逸闻声,哼唧了一下,立马掉头走人。
由于林亚和任家是世交,双方父母的关系也是异常要好。林亚,是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给他定下的娃娃亲。可惜,也许是反叛的天性,也许就是不投缘,任逸一直讨厌,确切的说是厌恶林亚。
时间过得很快,漫天飞雪的寒冬,林亚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在花园在草坪上玩弄着厚重的雪花,十岁的她,出落得愈发标致,“任逸,快过来堆雪人!”看到任逸从进大门,林亚立刻大叫起来。
“无聊!”任逸轻蔑的吐出两个字,绕过她朝里走去。
“不要走,过来陪我玩,你看我在堆雪人!”林亚上前拦住他。
任逸脑门一闪,“哼,堆雪人有什么意思,教你玩个更好玩的。”
那天,林亚按照任逸的指示,端坐在厚厚的雪地里,一层一层的白雪覆盖住她整个身体,只剩下一颗小脑袋裸露在外,雪花纷纷飘落的她的脸颊,寒风刮过,可是她一动不动。
任逸说她要是能坚持住,他或许会考虑和她结婚,她傻呵呵的同意了。直到傍晚,父母才找到瑟瑟发抖的她,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的不成人样,嘴角却挂着个淡淡的微笑。
转眼林亚十八岁了,那一年高中毕业,也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她兴奋的打电话给任逸约他看电影庆祝,他居然很爽快的同意了。她欣喜万分,第一次化了淡妆,买了漂亮的新裙子,早早的来到影院门口,买好了电影票,电影开始前一个小时她就等在门口。
后来,落幕了,散场了,人走尽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手机一直占线。她手里拿着两杯可乐,胸前夹着两包爆米花,看着进进出出的情侣,一个人傻傻的等了他五个小时。那天,是她第一次约会,也是唯一一次。回到家,她哭了,哭得很凶。
长大了之后,林亚依然很爱任逸。
一路,很辛苦,他耍她,他骗她,他厌恶她,可是再累她也坚持了,她真的很爱他,她不后悔。从小到大,对于那些追求的她的狂蜂浪蝶,她一向骄纵高傲,通通拒绝,毫不留情。唯有面对任逸,她才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妈,我要结婚,我要嫁给任逸!”这样的豪言壮语林母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亚亚,你才大学毕业,就这么急着嫁人了?”林母真是哭笑不得,当初两家人无意间谈论起联姻的事,不料被丫头听到了,现在倒好,时刻吵着她把自己嫁出去。
林亚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天真无邪的眸子,清澈无瑕。“到底还要等多久?到时候任逸都被人拐跑了!”林亚故作委屈的靠在林母怀里撒娇。
和每个花季少女一样,林亚也憧憬着一段美丽的爱情,一个她深爱,深她的王子,保护她,爱惜她。嫁给任逸,做他的妻子,为他洗衣做饭,和他生儿育女,这就是她梦想,再简单不过。
“任总,环凯那边临时想把见面时间改在今天晚上,您看?”助理在门口报告。
“推掉,今晚我有事。”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薄唇紧抿,剑眉微锁,直视着手中的文件。
“可是……环凯可是大客户。”助理面露难色,眼神胆怯。
“推掉!”男子硬声低吼,简单的话语,气势骇人。
菱角分明的五官,修长挺拔的身姿,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心动?这两年,任伯辉把事业全权交由左逸手中,任逸并没让众人失望,如今的任氏集团在全亚洲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离开公司,任逸便驱车来到一处公寓。再完美的男人也需要爱情的滋润,虽说身处豪门,可任逸从不寻花问柳,对于爱情,他一向从一而终。
“叮咚。”伴着门铃声,一位长相优雅的女子迎着笑脸打开门。
“逸,怎么这么晚,我做好饭了,快进来。”女子柔声的说着,一边帮任逸把西服脱下。
任逸从后面缓缓地圈住女子的腰,头满在她长卷的秀发里,享受着属于她的特有味道。
“怎么了?这么想我?”女子转身靠入左逸的怀抱,“今天你来晚了,是不是她又缠着你了?”
任逸轻笑一声,抚摸着女子的下巴,“吃醋了?秀雅,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那个麻烦精的,嗯?”
他爱这个女人,何秀雅。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年多,若不是父母的阻挠,也许现在他和她早已生儿育女。他答应过她,他会娶她,他会给她名分,他要她光明正大的做他的任太太!可他偏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不想让父母伤心,又不愿放弃自己的爱情。
林亚,便是他首先要解决的障碍……